05 银链穿琵琶骨

    清晨，阿月替你更衣束发后，将早饭一样一样端上来，不是很铺张，却全都是你喜欢的菜式。

    自从阿月爬上了你的床，你的饭食就几乎交给他来安排，平日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前几天他养伤的时候，总是感觉厨子做的有哪里不合你的胃口，就连茶水都不是适口的温度。

    你满足地咬了一口阿月做的rou饼，果然还是你喜欢的味道。

    你细细地观察立在边上为你盛粥的阿月，总感觉今天有哪里不太一样。

    好像眼下青黑有点明显，恐怕是痛得一晚没睡，你有些心虚，酒醒了才想起来他后xue刚刚受了烫伤，他还就由着你把酒灌进去了，一句都没有求饶。不过你很是理直气壮，纵然你有错，难道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求个饶又不会掉块rou。

    说到这个你才是是怨气深重，他每次都像个闷葫芦一样，只有实在忍不了了才会泄出一声惨叫，大多数时间都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忍下来，你试了那么多方法，都没有能让他求饶的，怎么和话本里完全不一样呢。

    你愤愤地又咬了一口rou饼，好香，和阿月一样香。

    你泄气般揉了揉头，努力把目光从那张俊美的脸上移开，视线下移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你衣衫乱了。”

    他在你面前要不就是穿着一丝不苟，要不就是一丝不挂，从来没有衣衫凌乱的时候，每次出现在你面前都会仔细整理衣着，没有丝毫不妥的地方。

    他听到你的话，低眉顺眼地跪下，解开了衣服，纤细漂亮的手指纠缠着衣带，像是在刻意引诱。

    你却没有欣赏美人的心情，呆愣地眼前的景象，涩声道：“这是什么？”

    肌肤莹白温润，上面是层层叠叠的伤，没来得及愈合就又被撕裂，却丝毫不影响这具身体的诱人，反倒更能激起施虐欲，突兀的是左侧琵琶骨贯穿了一根银链，链子大概两指粗，每节都棱角分明，不规则的尖角闪着令人胆寒的光。

    银链稍长，两端加了两个半个拳头大的圆球，即使用力也不会把链子扯出来，只是堵头有些重量，平时拉扯着银链往下坠也是不小的痛楚。

    他有着自己的私心，他惯用右手，穿了左肩几乎不太影响他动武。

    “下次奴再晕倒，主人扯这个链子奴就能醒过来了。”眼里清晰可辨的是小心翼翼的讨好，说得轻松，实际上就是靠巨大的痛苦把自己生生痛醒。

    昨天你只是随口一说，根本没想到他会为了你的一句话给自己穿了根链子，其实你总是在想一个奴隶会为了讨好主人做到这种地步吗。

    而阿月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想法，他只是懊恼于晕过去不能取悦你，所以想要时时刻刻清醒着承受你的折磨，他希望你快乐开心，就算是以时刻存在的痛苦为代价。

    他将身前的银球捧到你眼前，请你试一次，眼神期待，你看着银链上的血迹，内心微动，这一会的功夫就有血迹从被贯穿的伤口中流了下来，割开白瓷一样莹白的肌肤，如同上好瓷器上的裂痕。

    这种毫无保留的讨好诡异地让你兴奋起来，明明是低贱的奴隶，却总是露出这种温柔澄澈的笑容，好像能包容一切伤害。

    就像……小狗？

    你没养过任何活物，更没养过狗，但是你莫名觉得要是养了狗，一定是阿月这样。

    你甩甩脑袋，把稀奇古怪的念头甩掉。然后一用力——把银链直直抽到头。

    阿月身体抽搐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抑制不住的痛呼，被冷汗浸湿的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疼吗？”

    你冷漠的神情和曾经关心的神情重叠在一起。

    ————

    “殿下，是不是很疼，要是疼就咬我的手吧。”眼泪滚滚落下，你又心疼又自责。

    他看着你递到眼前的细嫩手腕，因为失血过多眼前像是蒙上了一篇黑雾，勉强扯出一抹安抚的微笑。

    “我不疼，别担心。”他强撑着试图抬起手为你擦掉眼泪，胳膊却因为重伤根本抬不起来。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话配上苍白的脸色根本没有说服力。

    那支暗箭他本可以躲过，可他若躲了，那被箭射中的人就是把他护在身后的你，所以他只侧过身，将将避过了要害，带着倒刺的箭以极强的力道从背部贯穿了他的肩膀。

    他顺着力道扑在你怀里，却暗暗用身体挡住刀剑，将你护在身前。

    一截手腕强硬挤进他的牙间，他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柔软的舌头温柔地舔舐嘴里的肌肤，笨拙地安慰你。

    他舍不得咬下去，嘴里的手腕反倒害得他不能咬紧牙无处借力，不得不生生熬过豁开皮rou拔箭的剧痛。

    阿月晃了晃神，眼前的你居高临下地踩着他的肩膀，一只手威胁一般晃了晃手里的银球。

    你对他没有及时回话有点不满，却还是耐着性子重复了一次，“阿月，疼吗？”

    “奴不，啊——”颤抖的声音变了调，你用力向里拽着链子，迫使他扑倒在地，不得不顺着你的力道向前爬行。

    不得不说，这个比狗链还要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