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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寒九州(第一部)第三章

    剑寒九州(部)第三章

    2020年1月25日

    直到未时过半,方勉方才将水缸灌满,他不及用饭,又匆匆赶往演武场习练

    剑法,只是经过日间这一事,他练起剑法来总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都乱

    了招式。

    辛无名在一旁看了,不由微微皱眉。

    又是一剑刺出,方勉肩膀一抖,正欲回身再刺一剑,却被辛无名止住。

    辛无名紧皱眉头,看着方勉道:「勉儿,你日间可是碰到了什么事?怎么如

    此心不在焉?」

    方勉心中一惊,只当心事被师父看穿,急忙摇头回道:「徒儿这几日或许是

    太累了一些,歇息一会就好了。」

    辛无名也有些无奈,遂挥手让其先去歇息了。

    方勉回到屋中躺下,脑中尚且想着白日之事,女子那一对白花花的玉乳在其

    脑海屡屡挥散不去。

    他又起身洗了个脸,方又回到床上躺下,渐渐沉入梦乡。

    睡梦中方勉又见到了那个女子,与日间不同的是,此回这女子是骑坐在了他

    的身上不停前后驰骋着。

    方勉看不清她的模样,却能无比清晰地看到她的一对玉乳,这玉乳雪白,中

    间有一个粉红色的凸起,随着她的动作不断上下晃荡。

    方勉试着伸出手掌去抚摸,却始终离了一些距离,他心中大急,用力坐起身

    子,方才发觉原来是南柯一梦。

    此后数日,方勉每晚皆能梦到这女子,二人在梦中不断交欢,或在床上;或

    在屋外;或在草地;或在林间。

    只是在梦中他始终看不清这女子相貌,只有左肩那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深深

    刻在他的脑袋中。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是十几年过去了,昔日虎头虎脑的小方勉已是

    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他的相貌也与小时候有了差别,如今的他身材高挑,面如冠

    玉,丰神秀目,腰间配着一把长剑,再着一身锦袍,再加脖子上那块玉件,俨然

    就是一个翩翩美公子。

    而关蓉也已长成了一个亭亭如玉的少女,雪肤花貌,秀丽入骨。

    这一日方勉正在演武场中练剑,这十年来他日夜苦练,剑法已有所小成,但

    见场中剑光霍霍,剑啸连连,每一剑刺出都妙到好处,一旁站着关蓉,正手捧汗

    巾看着他习剑。

    一套剑法舞完,方勉已是满身大汗,关蓉笑吟吟走了过去,递过手中的汗巾

    ,笑道:「勉哥哥,你这套剑法练了十年了,如今也是有了些许火候,不如我们

    去和师父说说,让我们下山去吧。」

    十年间二人一直住在山庄中,方勉倒还好,每日里下山汲水,十年来未曾间

    断过一天,空余还能在山脚附近游玩一番。

    可关蓉住在这山庄中,十年间竟是未能下山一步,初时还好,但随着年岁渐

    长,她的一颗心便开始躁动起来,总想着要下山看一看世间的大好河山。

    方勉接过汗巾擦了擦汗,笑道:「蓉meimei,师父曾经说过,我的剑法虽然小

    有火候,但也只能在山庄中耍耍,真要下山入了江湖,只怕会让其他剑法大家笑

    掉大牙,还是不要出这个丑好。」

    关蓉闻言噘起嘴巴,颇为不满道:「师父总是如此说一些危言耸听的话,他

    以前不是说过,说我们呼啸山庄的剑法不比那什么沧浪剑派和楼兰剑阁差,怎地

    你学了十年,练了十年,却还只能在山庄中耍耍。依我看,师父就是不想让我们

    下山,故意这样说给我们听的。」

    话音刚落,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咳嗽,二人一惊,举目望去,就见辛无名站在

    不远处,正瞪着二人。

    二人心知方才的话定是被师父听了去,方勉倒还好,上前行了一礼,只有关

    蓉畏畏缩缩躲在方勉身后,面上一阵通红,好不容易被方勉从身后拉了出来,也

    只是低着头,轻轻喊了一声「师父」。

    辛无名瞪了她一眼,随后看向方勉,见其浑身被汗湿透,知其定是在用心练

    剑,不由欣慰地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对二人说了一句「随我来」。

    说着转身出了演武场。

    二人对视一眼,急忙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到了前厅,关蓉眼尖,见前厅桌上正放着一个信封,信封已被拆开

    ,隐隐露出里头大红色一角。

    辛无名拿起信封抽出,却是一张烫金的大红色请柬,凋龙画凤,甚是华美。

    辛无名将请柬递给方勉,又道:「还有三个月便是剑盟大会了,这次剑盟大

    会由无量剑派召开,地点就定在了无量山。这无量山在雍州,离此路途遥远,路

    上差不多要耗费一个月的时间,师父老了,这次剑盟大会,就由你代表咱们呼啸

    山庄去吧。」

    方勉一惊,急道:「师父,徒儿剑法

    尚未精通,如何能够代表山庄,大会高

    手云集,只怕徒儿力不从心,丢了性命尚是小事,若是丢了师父的脸面,徒儿真

    是万死难辞其咎。」

    辛无名哈哈一笑,指着关蓉说道:「这丫头虽然顽劣,但眼光还是有一些的

    ,你的呼啸剑法如今已是颇有火候,然则你每日在庄中习武,连个像样的对手也

    没有,剑法虽精,但却缺乏临阵对敌的经验,此番让你下山,为师也是存了锻炼

    你的心思,你先回房收拾一番,明日便下山去吧。」

    说完安坐椅上,微微闭上了双目不再说话,方勉还欲说话,但见辛无名已经

    铁了心让自己下山,只得躬身行了一礼,回屋收拾行囊去了。

    关蓉见辛无名只让方勉下山,却只字不提自己,心中大急,忽而眼珠一转,

    见师父双目微闭,似是假寐。

    心中思量自己若是偷偷跟下山去,依着勉哥哥的性子,虽然会责怪自己,但

    也不会将自己送回来。

    当下主意已定,便要悄悄熘出去找方勉。

    不料脚下方动,就听一声冷喝传来:「你要去哪?」

    关蓉一惊,知道心思已被师父看穿,当下撒娇道:「师父,你让勉哥哥一人

    下山,他也没人照顾,没人陪他说话,多可怜啊,你说是不是?」

    她心思倒也活乏,故意不说自己也想下山,直将方勉说得如此可怜,好让师

    父动了恻隐之心,到时说不定就让自己一起跟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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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无名一声冷笑,道:「你这丫头,莫要以为我真不知道你的心思,江湖险

    恶,非你所能理解。」

    关蓉急道:「既然如此,勉哥哥更需有人照应不是吗?」

    辛无名睁开双目,看着窗外斜阳出神,良久叹道:「勉儿此行凶吉难料,乃

    是他命中该有的定数,你若跟着他一起,依你三脚猫的功夫,非但帮不了他,反

    倒会成为他的累赘,还是不要去了。」

    说着又闭上双目,任由关蓉如何哀求,只是不允。

    到得第二日天明,方勉早早起身,前往前厅与师父告别。

    辛无名仔细看着方勉,不知为何,鼻子竟然一酸,二人虽然名为师徒,却情

    同父子一般,他又想起方道通,若是他还在,看见勉儿如此,心中不知有多欣慰。

    辛无名收起感慨,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把长剑交给方勉,又从怀里掏出数张银

    票并一些碎银递给他,道:「这些盘缠你只管放心用,不用替师父省钱,还有这

    把长剑乃是跟随为师多年的佩剑,今日也一并交给了你,江湖路远,你好自为之

    吧。」

    一旁的关蓉抽泣着上前,拉着方勉的衣角,哽咽道:「勉哥哥,你路上要好

    好照顾自己,不要忘了吃饭。」

    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她与方勉一同长大,感情极深,一堆话中大半都是

    絮叨的废话,只是抓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

    方勉也不催她,侧耳听着她的废话,面带微笑。

    关蓉终于絮絮叨叨说完了话,她抓着方勉的衣角,忽然又想起一句来,刚要

    抬头,一眼瞥见他脸上的笑容,终于绷不住了,眼角泪水犹如决堤一般泻下,她

    不及去擦眼泪,又着急忙慌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一把塞到方勉手中,方才放开

    他的衣角,又抬头细细看了两眼,转身冲出前厅去了。

    方勉摊开手掌,掌心是一块粉红色的丝绸,歪歪扭扭绣了两行字,「身无彩

    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方勉辞别师父,一人独自下山,其时正值三月,春光烂漫,鸟语花香,早晨

    的日光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体勾勒出一道金边。

    他运起身法,片刻就到了山下。

    回头望去,见身后孤峰一座,白云如带,横亘峰腰,峰顶深入云雾深处,不

    知尽头,山庄隐在半山腰处,凝起目力望去亦只能隐隐看见庄前那面白底金边的

    大旗。

    方勉又沿着小路走了半晌,见前面一块巨石立在路旁,他虽每日下山汲水,

    却只在溪边,从未来到此处,不由心下好奇,转过去一看,见巨石上写着‘天孤

    峰’三字,字体苍劲有力,铁划银钩一目了然。

    更骇人的是,这字迹竟然每一笔皆入石三分

    ,可见写字那人内力何等深厚。

    天孤峰位于开阳城西八十里,无量剑派乃在雍州,若是走陆路,时日太过久

    长,且一路劳顿,颇多辛苦。

    方勉便决定先行前往开阳城,沿水路一路向西,到得蕲城后再沿蕲水出扬州

    、入苍河,再从苍河走雍水进入雍州,虽然先要往东行八十里路,但粗略估算下

    来,可比陆路省下不少时间。

    方勉一路向东行去,他初次踏入江湖,沿路风景皆觉新奇,少年心性又爱贪

    玩,不知不觉日已偏西,方才走了数里路,好在前面不远便是一个集镇,遂前往

    那里找间客栈投宿。

    方勉到了集镇时已是黄昏,此时街上游人稀少,只余少数几个行人亦是行色

    匆匆。

    方勉正欲找寻客栈,眼角却瞥见不远处的巷口有一丝异样,不由心神一动,

    悄悄摸了过去。

    那巷子离街道有些距离,地处偏僻,寻常游人难得到此一趟,方勉悄悄摸到

    巷口,探出半个脑袋,凭着目力向内张望,不料这一看之下,登时怒火中烧。

    只见巷子深处,正有几个彪形大汉抓着一妙龄少女,一旁另有一人手持布袋

    ,那几个大汉抓住少女四肢,正用力往麻袋中塞去。

    少女四肢被缚,口中被塞了一个布团,发出唔唔的声音,身子拼命挣扎。

    其中一个大汉在其臀部用力摸上一把,一脸yin笑道:「小美人儿,待会到了

    楼中,自有人教你怎么伺候男人,你还是不要再做挣扎了。」

    少女听得大汉的yin语,不由心生绝望,两行清泪沿着脸颊缓缓流下。

    方勉见此,心中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几个大汉做的正是那贩卖良家女

    子的勾当,他们先是物色好对象,接着便趁其不备突袭下手,再将人卖至青楼妓

    院,那青楼妓院内遍布打手,寻常女子被卖入此间,便犹如到了地狱一般,上天

    无路下地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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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那几个大汉就要将少女装入布袋中,方勉哪里还按捺得住,当下大喝一

    声住手,跟着拔出腰间长剑冲入巷中,这剑乃是辛无名临别前赠送,剑身极薄,

    寒光凛凛,渗人毛发,即使在如此昏暗的巷内,依然反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剑光。

    几个大汉眼见就要得手,突见横空杀出一人,立时便有二人出列,各执尖刀

    迎了上去。

    方勉的速度极快,转眼已过半程,见有人来拦自己,不假思索一剑挥出,长

    剑发出一声厉啸,疾刺一人肩膀。

    那人吃了一惊,挥刀架住长剑,另一人趁势举起尖刀迎头噼下,不想方勉看

    也未看那人,脚步直进中宫,跟着手腕一抖,将尖刀震开,跟着再进一步,长剑

    复刺,一下刺入先前那人腹中,那人一声惨嚎,将尖刀一扔,抱着肚子滚到一旁。

    方勉抽出长剑,复转身一刺,长剑自另一人后背刺入,透过小腹露出半截剑

    尖。

    剩余几人见方勉顷刻间连伤二人,当下大哗,也不再去管那少女,纷纷持刀

    围了上来。

    方勉丝毫不惧,长剑左挥右挡,不住游走,片刻间又是两声惨叫传出,却是

    又有二人被长剑刺中手腕,弃了兵刃滚到一旁,余下几人见了心下胆寒,一人强

    自壮起胆子喝道:「阁下何人?为何管我三才帮的事?」

    方勉冷笑一声,并不答话,一剑挥出,将身后偷袭之人尖刀击落,双足向后

    连环踢出,砰砰两声,将那人踢出数丈远。

    几人知今日之事再难有为,当下互视一眼,勐然间发一声喊,竟是纷纷往巷

    子深处跑去,连受伤的同伴也顾不上了。

    方勉紧追几步,沿着道路一通追逐,方才发现巷内另有出路。

    他担心那少女安危,追出几十步后便即返回,见先前被他刺伤的几个大汉已

    经悄然离去,那少女倒是还躺在地上,下半身套在布袋里不停挣扎,见方勉返回

    ,抬头看着他不断唔唔叫着。

    方勉上前替其解开绳索,又将布团从其口中取出,那少女先是狠狠喘上几声

    ,方才说道:「多谢救命之恩。」

    声音清脆,犹如黄鹂啼鸣一般,婉转动听。

    方勉将其扶起,见其衣衫有些凌乱,急忙转过身去,待其将衣衫

    整理完毕,

    方才转过身子打量,但见少女约莫十八九岁,容貌秀丽,只是鬓角散乱,看着颇

    为狼狈。

    方勉正欲询问,忽见少女身子一软就要倒地,急忙上前扶住,那少女一手搭

    在方勉肩上,口中喘着粗气,略微有些歉意道:「公子若是不嫌麻烦,可否将我

    扶回客栈?我被人下了迷药,此时浑身无力,还请公子见谅。」

    出了巷子后再转个弯,其后沿着大街一路向东,约百余步外便是客栈。

    二人进了客栈,少女先前便已在此订了一间房,方勉便在其隔壁再订一间上

    房。

    二人进了少女房间,方勉先是扶着她在床上躺下,又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

    杯热茶给少女喝下,方在桌边坐了下来。

    少女喝了几口热茶,觉得身子略微有些力气,方才对着方勉笑了一下,道:

    「今日真是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出自何门何派?」

    说完又觉得不妥,急忙解释道:「公子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报恩罢了。」

    方勉听了笑道:「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在下方勉,家师辛无名,乃是呼啸山

    庄的主人。」

    方勉初入江湖,不知人心险恶,见这少女询问自己来历,也没有多加提防,

    便将师门来历一股脑说出。

    那少女眨巴了两下眼睛,继而摇了摇头,道:「呼啸山庄?我从来没听过这

    个地方。」

    语气中似乎略带一丝失望。

    方勉也不以为意,又见少女一脸倦容,忙起身告辞,匆忙中也忘了询问少女

    姓名。

    到得第二日天明,方勉方才起身梳洗完毕,便即到隔壁去看那少女,谁知在

    门口敲门半晌,始终未见人应答,他又到柜台去问,方知少女一大早便走了,方

    勉心下不以为意,便独自上路往开阳赶去。

    方勉到得开阳城时已是二日后,他儿时在开阳城流浪,对于此地地形再过熟

    悉不过,从西城门入了城后穿过平民区,又过了两条街道,然而折而向南,再过

    两条大街,不远处便是城中最热闹的一条大街。

    这条大街位于开阳中心偏南,历来商贾皆在此地开店,更兼不远处便是港口

    ,往来船只在此停靠补给,船上水手便趁着一天的闲暇上岸放松一下,或入青楼

    狎妓,或入酒楼喝酒。

    方勉儿时虽在开阳住过很久,但却从未踏足过这条大街,只能远远看着,是

    以这次重回开阳,他步便到了这里,欲一补儿时遗憾。

    此时正值晌午,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两旁高楼矗立、屋宇鳞次栉比,贩夫走

    卒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异常热闹。

    不远处的港口停着数艘大船,正有水手从船上下来,汇入人群中往街道走来。

    方勉站在街道中张望片刻,只觉腹中饥饿,抬脚便进了身旁一处酒楼。

    酒楼颇大,楼高五层,三面临水,正面临街,这便是开阳城中最负盛名的落

    日楼。

    落日楼以海上落日而出名,每日里慕名而来的游人从未间断,尤其是黄昏时

    分,楼前更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方勉刚走入落日楼,立时就有伙计迎了上来,又见他一副富家公子打扮,满

    脸堆笑着就往楼上引。

    一楼和二楼乃是寻常大堂,密密麻麻摆了几十张散桌,到得三楼、四楼方才

    是包间雅座,五楼则是贵宾间,普通人非请不得入内。

    伙计将方勉引至四楼靠窗雅座,满脸堆笑道:「公子,这个位置乃是四楼最

    好的位置,若是黄昏时分,落日余晖正好从这里洒进来,海上落日这一美景尽收

    眼底。只可惜此时还不到黄昏,欣赏不到如此美景。」

    方勉点了一些饭菜,又随手给了那伙计一块碎银,那伙计千恩万谢,欢天喜

    地地去了。

    方勉环视四周,见此刻四楼只有三桌人正在用饭,一桌是三个彪形大汉,另

    一桌是一对青年男女,看样子是热恋中的情侣,这二人衣着颇为奇特,男的一身

    黑袍黑衣,女的则是一身素白。

    还有一桌更为奇怪,却是两个道人,先前曾经说过,这蕲州佛教盛行,是以

    常能看见一些和尚,但道人却颇为少见,更不消说两个道人了。

    方勉也不以为意,转头顺着窗户看了出去,见不远处正是大海,此时海上风

    平浪静,一轮红日悬于半空。

    平波万里,一望无涯,只有无数飞鱼、海鸥穿波飞翔,涛声哗哗,更没停歇。

    再往远看,渔船彷若一粒粒黑芝麻一般点缀其间,船只在波涛间奋勇行进,

    偶尔惊起海鸟一片,在海天之间飞掠而去。

    与此同时,五楼贵宾间内,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恶汉正在听取下人的汇报。

    那恶汉满脸虬髯,胸口长满了黑毛,身边另有两个妇人围绕,那两个妇人容

    貌艳丽,身穿薄纱,正围在大汉身边喂他吃酒。

    那恶汉两只大手则伸进二女衣中,肆意揉捏着她们的玉乳。

    待得下人汇报完毕,恶汉挥手让他下去,继而一把抱住一个妇人,三两下剥

    下她的裤子,又将其往自己腿上用力一坐,噗嗤一声,阳具顶开两片暗紫色的阴

    唇直接插入妇人阴户中,那妇人发出一声高亢的yin叫,跟着迫不及待扭动腰肢,

    大起大落taonong起来。

    恶汉则双手绕至妇人胸前,用力揉捏双乳。

    方勉在座位上等了片刻,伙计已将饭食送来,方勉点了几样精致小菜,再加

    一碗白饭,当下举箸先行试吃一番,吃完后更是赞不绝口,几下便将一碗白饭下

    肚,正欲让伙计添饭之际,忽听楼梯咚咚作响,跟着从楼上下来一人,正是先前

    五楼的那个恶汉。

    恶汉到得四楼后也不做停留,径直往方勉走来。

    方勉抬眼细看,见那人身高八尺,足足比常人高出两个头来,满脸横rou,虬

    髯戟张,相貌十分凶勐,只须再黑三分,活像是关公身旁执大刀的周仓。

    手上持了一把大刀,走到方勉身旁也不说话,忽然举起大刀狠狠噼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