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点出息
宋禾掉落在卧室床边的手机他们都看见了，手机屏幕就停留在那张点开的照片上，贺淮屹跟贺钧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也就猜到了宋禾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等车到了医院，宋禾安静的做完检查，检查没有什么问题，她勉强打起精神，朝三人道：“看吧，我真的没事，我们现在回去吧？” 她还惦记着嘉嘉说的事情，想快点回去拿到手机。 “饿不饿？”螭九却抱着她问，还伸手摸了摸她肚子，“你睡觉前就没吃多少，晚饭也没吃，先去吃点东西再回去。” “叫外卖吧！”宋禾有点心急，双手无意识揪紧了衣服。 螭九还想说什么，贺淮屹已经应了：“那就叫外卖，现在叫正好，回家就能吃上了。” 宋禾松了口气，勉强笑了笑。 三人将她明显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在眼里，贺钧看不下去，皱眉想说话，被贺淮屹看了一眼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于是四个人怎么来的医院又怎么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蒲四打来电话，宋禾没带手机，电话是打到螭九手机上的，他跟囚一和狻五去的地方不能开视频，听说连电话都不能随便打，宋禾这几天都没和他们联系。 电话一接通，蒲四那边信号明显有点不好，他开口第一句话也是问宋禾，螭九把手机直接递给宋禾，懒洋洋答了一句：“在回家的路上了。” 他们离开这几天宋禾还是想他们的，接过手机后就暂时把那些事情放在了一边，听着他在那头说话，没说几句她听见了一声狗叫，好奇问了一句：“我好像听到有狗叫声，你们那边有人养了狗吗？” 她并不清楚几人离开是去干什么了，只猜测着应该又是什么任务。 在宋禾问了这话以后，那边的狗叫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清晰了很多，紧接着她就听见囚一低沉的嗓音：“嗯，有一条狗。” “喜欢狗吗？”狻五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下次带你过来，你可以和它一起玩玩。” 蒲四哼了一声，粗声粗气：“狗有什么好玩的？乖宝，有没有想我？” 三人这会儿蹲在一处山坡上，身上的作战服裹了泥水，个个脸上抹着迷彩，蒲四单手拎着一把冲锋枪，一手拿着手机，囚一在旁边，狻五也在，怀里抱着他那把狙击枪擦着。 但这会儿他也停下了擦枪的动作，目光只落在手机上，像是透过手机屏幕看着那头的人，眼神都是软的。 三人身后不远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装扮和他们差不多，只是作战服颜色更深，头上戴着一顶头盔，身边还蹲坐着一条黑狗，黑狗体型健硕，和男人如出一辙的眼神沉稳坚毅，显得十分帅气。 枪支被男人背在了身后，他一只手里拎着狗的牵引绳，另外一只手里拿着狗的嘴套，他垂眸调整了一下后，屈膝半蹲了下去给黑狗重新戴上。 黑狗冲他甩了甩尾巴，拿脑袋去顶他的手。 男人眼里划过一丝无奈，戴着黑色指套的手掌顺势用力揉了揉它的脑袋，又低声呵斥了一句：“老实点。” 黑狗身后尾巴摇的更欢了，还回头朝山坡上那三人的方向瞅。 那边时不时有声音飘过来，夹杂着一道女人的声音，温温软软的，仔细听又夹杂着一些女人自己或许都没察觉到的委屈和依赖。 是受什么委屈了？男人敛眸，脑海里浮现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里带着惊慌和无措，在只有路灯照着的夜路上却格外亮，以至于他这么久也没忘。 他还在沉思着，身后有同样装扮的人靠近，抱着枪走到离他半米远的位置就停下了，朝山坡上望了一眼后清了清嗓子，道：“队长，时间差不多了。” 提醒了这句后又忍不住嘀咕：“难道传闻是真的？他们仨真被一个女人给捆住了？那眼神看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诶？队长，你说该不会就是上回在停车场那个女人吧？可惜那次没看清脸……” 多稀奇啊，那四个人竟然真栽在了女人身上，还是同一个，他还想继续八卦，可男人已经起身，轻飘飘看过来一眼，把他的八卦之心就给狠狠摁了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连忙伸手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个自动闭嘴的动作，抱着枪转身滚了。 男人带着狗走近，也隔了将近半米的距离，走近之后，那道温软的声音更清晰，他听在耳中，神色波澜不惊：“时间到了。” 一个字也没多说，提醒三人该结束这通本就在条规之外的电话。 蒲四啧了一声，心里舍不得，但也没再缠着宋禾说话，哄着她：“乖宝，我马上回去了，别怕。” “别担心，有我们。”狻五也跟了一句。 囚一动了动唇，本来也想说，但话都让这两个说了，他就只是应了一声。 宋禾不安的心确实因为他们的话而好转，笑出了声，轻声细语说着：“嗯，你们……你们注意安全，我等你们回来。” 这话直接让三人心里一热，恨不得马上回去她身边。 就连陪在宋禾身边的螭九心里都是热的，伸手抱紧了她。 前面开车的贺钧握紧了方向盘，喉咙里发痒，喉结滚动好几下。 电话一挂，囚一就站了起来，回身看向男人，男人抬眼看过来，主动开口：“你们要的一栋楼腾不出来，腾出来了一层，等你们把人接过来，那层楼不会有别人上去。” “那你得让底下人离那栋楼远点。”狻五皱了一下眉。 蒲四拍拍屁股：“乖宝胆子小，别让你的人吓着她。” 男人敛眸：“不会。” 狻五和蒲四本来已经要从他身边离开了，路过的时候狻五突然脚步一顿，探身看向蹲坐在他另一侧的黑狗，意味不明的问了一句：“你这狗挺听话，是不是让它咬谁就咬谁？” 男人侧脸看过去，黑狗一对上他的目光就蹲坐的更加笔直，只是身后的尾巴下意识晃了晃，估计是在极力克制着，否则晃得更欢。 他应了一声，又补充一句：“它只听我的指令。” “啊……那算了。”狻五收回视线，一手搭着蒲四的肩膀走了。 囚一和男人对视了一眼，也抬脚跟了上去。 电话结束的时候宋禾也回到了家里，她跑进卧室找到手机，发现班导联系了自己，询问自己明天有没有时间回学校一趟，有些事情想找她了解一下。 宋禾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就蜷紧了，知道事情肯定跟找到学校去的奶奶和姑姑有关，她盯着消息看着，很想拒绝，她不想这时候回学校。 准确点说，她不想再去看见那两个人。 “宝贝，先出来吃饭。”螭九站在门口喊她。 宋禾这才回过神，连忙给班导回了消息，然后关了手机，转身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我明天得去一趟学校。” “几点？”螭九问。 宋禾：“九点，这次我自己去就行了。” 她走到螭九面前，主动握住他的手晃了晃，放软了声音撒娇：“先去见见老师，然后要去和几个认识的学妹吃饭，都是女生。” 螭九低头看她，无声叹了口气，伸手覆着她一侧脸，亲了亲她的唇：“行，那我送你去学校，等你吃完饭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没等宋禾再说话，他又继续：“乖，要是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不和我说，跟他们几个说也行，别藏在心里，也别担心，有我们在呢，知道吗？” 宋禾眼眶发酸，连忙低头藏住眼里快要崩塌的情绪，点头应着。 等守着她吃完饭，贺淮屹跟贺钧就要起身走，两人口里说着有事情要办，办完了再回来找她。 走之前贺淮屹抱着她好一顿亲，手伸进了她衣服里摸了摸，找到了被她用银链挂在脖子上的指环，满意了。 宋禾好不容易从他怀里出来，面前就又挤过来一堵人墙，浓郁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贺钧低头在她唇上又舔又咬，亲完了又凑到她颈侧又嗅又蹭，真像一只大狗。 还是贺淮屹从后面伸手拽着他的领子把他给拖走了，门关上那一刻他还扭着头眼巴巴朝宋禾这边看。 等房门好不容易关上，宋禾刚松了口气，“啪”的一声，房门又打开了，看起来高大凶猛的男人堵在门口，粗声粗气道：“我去给你报仇，等我回来。” 宋禾还没明白他前面那句话什么意思，旁边一条被西装裤包裹着的长腿伸过来，一脚踹上他，贺淮屹咬着烟，含糊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赶紧滚了。” 贺钧恋恋不舍看她一眼才转身走了，这一次房门没有立刻关上，宋禾还能听见两人越来越远的声音，听见贺淮屹嫌弃他：“就你那点出息。” 贺钧冷笑：“有本事你别硬。” 说完似乎又有点气不过：“你偷吃了两次！” 贺淮屹：“呵，你跟我比？你去跟他们几个比啊……” 宋禾：“……” 螭九走过去关上门，将声音彻底隔绝，回头见她面红耳赤站在原地，好歹是没有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了，他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走过去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困不困？要是不困我们来玩游戏怎么样？” 宋禾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有点困了，明天还得去学校，现在也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 她将脸贴在螭九颈侧，眼里浮现出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