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话 妙手
最终，两人不知在何时沉沉睡去。 卡卡西再睁开双眼时，已经是清晨，初升的日光已经照进窗口，他醒来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些。默默身边空荡荡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余温，让卡卡西不禁怀疑，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的过渡妄想而已。 直到他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护额。那护额看起来和他的护额似乎没什么区别，可他明明记得昨天将护额放在了浴室里忘了拿出来，那么这个护额……卡卡西仔细看了看，很快确定，这不是他的护额——护额的上下侧边处，用精细的工艺镌刻着森之千手一族的家纹，这分明是她的护额！ 卡卡西将护额贴于胸口，心也终于落回到原位。 —— 爱染叶早早醒来，眼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昨夜的过度运动，让他的身体有些疲惫，他睡得很沉很熟，她嘴角流露出淡淡笑意。 她抬手轻抚他脸颊，又轻吻了他额头，然后便悄无声息地起床、穿衣，迅速离开。 她立即返回旅馆查看义肢的成型状况，果然很不错，今天就能用了。但紧接着她便发现四个男人中，有一人不在旅馆里，而那个人是鼬。 心里感觉有些不对劲，爱染叶立即发动感知。清晨的木叶，活跃的查克拉并不多，很好找，她也很快循着那股熟悉的查克拉找到了鼬。可看着他那副惨状，爱染叶立即冲到鼬身边，却错愕不已：“鼬！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被什么人给打成这样？” 鼬却笑笑：“这么快就来了，没多陪他一会儿？” 爱染叶皱起眉头：“……你这是在故意跟我使苦rou计吗？” “那你有多心疼我一点吗？” “……你要是真那么干，我可看不起你。” 爱染叶立即用结界将两人圈起来，这是处于她一直以来习惯性的谨慎，然后便立即开始为他医治。让她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虽然鼬的样子看起来很惨，但居然全部都是外伤，几乎可以直接说明，他就是在让某人使劲揍却不还手。 而鼬也没打算隐瞒，将昨晚发生的事如实告诉了爱染叶。 佐助质问了许多问题，可大部分鼬都以沉默作答，但有几个问题他却给出了相当明确的回答。 “那个女人究竟是为什么而把你造出来？为了利用你的样子来达成什么邪恶的目的吗？！” “不是，她从没想过要利用我，更没想过要使用我的力量。” “那你现在算什么？她的傀儡吗？” “你可以认为我是她的玩偶，但却并不是傀儡。我所做的一切，均出于我个人的意愿，我拥有自我意识和个人意志。” 每一个明确的回答，都带有明显的暗示性，但他最终也不会将事情彻底说明，只希望佐助能自己参透想通。 爱染叶又是一阵无语：“……这就是你想出来的解决方法？这可不像你一直以来谨慎周全的性格。” “是吗？可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爱染叶低头想了想，忽然皱起眉头，却笑了出来，最终叹了口气：“行吧，你说是就是。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可你家那二愣子却未必能明白。” 鼬皱眉笑道：“别那么说佐助，他又是的确显得冲动鲁莽，但他也一直都在成长，我们应该给他点时间和信心。” “……什么‘我们’？你自己对他有信心就行了，跟我可没关系。” 鼬只是轻笑，但他脸上和身上的外伤都在迅速愈合，淤青和红肿都在迅速消退。 “但就你家二愣子那悟性来说，恐怕他短时间内不会开窍的。” 鼬叹息道：“抱歉，短时间内来说，的确是给你惹了麻烦。不过放心，我会解决好的。” 爱染叶却笑着说道：“没事。他要找我尽管来啊，我特别欢迎。我可以帮他治治皮痒。” 鼬皱起眉头笑了出来，即便她不说，他也知道她有多想揍佐助，特别是……在看着佐助从始球空间里出来后，居然不是在第一时间解开无限月读，而是依然执着于跟鸣人一较高下，甚至还是执拗地坚持着他原本的那些偏执想法。要不是因为她当时一动不能动，但凡她还能爬，她都要胖揍佐助一通。 尽管现在的佐助已经强于此前百倍，可如果真的跟爱染叶动起手来的话……结果几乎不用想，那必然是碾压局。其实之前爱染叶特地研究留不少专门针对宇智波家的方法，其中便包括如何反制写轮眼和如何击破须佐能乎，而方法她都已经找到。 鼬也很想让佐助明白，一个人的力量即便再强大，能做到的事情依然是有限的，只有他和鸣人团结联手，才能成为最强。现在，他应该已经懂得了这道理。只是……一个人的性格并非一日形成，想要改变更是不太容易。 原本鼬还想让爱染叶帮忙给佐助造一只左手，显然这对爱染叶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可眼下这状况，就算爱染叶答应，恐怕佐助也不会接受。最难过的关，依然是佐助自己那关。 鼬忽然问：“那你呢？你要做的事，做了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爱染叶才应了声“嗯”。 鼬的伤很快被医治完毕，两人返回旅馆。至于昨夜爱染叶那边发生的事，无论几个男人怎么问，她都只字不提。 爱染叶带着做好的义肢到木叶病院，可尽管众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依然没法对她完全信任，负责看护的医忍甚至不敢让爱染叶走进病院，立即派人去叫小樱和静音。小樱和静音也没法做主，于是又叫来了纲手。 于是，又是在纲手和卡卡西以及其他诸多医忍、忍者的注视下，爱染叶为凯拆开石膏，将她做好的那个义肢与凯的身体融合。眼看着义肢的形状渐渐改变，像是在主动与凯的身体融合，十几分钟后，融合完成，爱染叶又特地用自己的查克拉为凯仔细调和梳理一番。 “好了，现在，你可以站起来试试感觉了。” “啊，真的可以站起来了吗？”凯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望着爱染叶，可他的腿明明还是没什么感觉，仿佛断了的脚根本不存在。 爱染叶解释道：“嗯，放心。现在你的身体已经没问题，不过适应和完全融合的程度和速度因人而异，你要坚定地相信并不断告诉自己的身体，你的腿已经彻底复原，一切都跟以前一样。好了，站起来试试吧。” “嗯！”凯下定决心用力点头，然后便双手撑着轮椅，真的打算站起来。 “凯老师！” 小李和小樱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凯。 凯试探着用右脚着地，果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他试探着将身体的重量向右边倾斜，右脚依然没觉得疼，但渐渐有了感觉；他双手放开了小李和小樱，尝试着用右脚踩地，反复尝试了几次后，右脚变得灵活了一些；他忽然猛地抬起右脚用力跺地，把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岂料紧接着他竟直接翻起了跟头，仿佛那个木叶旋风、高傲的苍蓝猛兽又回来了！ 凯翻了半天的跟头、耍了半天的体术，最终以右脚单脚稳稳落地，并对爱染叶竖起了大拇指：“多谢了！红叶奶奶！” “……”爱染叶一时无语，只是皮笑rou不笑地摆摆手，“嗯，总之看起来已经没问题了，不过还是提醒一下，如果你再开八门、再使用夜凯的话，这条腿也一样会碎。” 凯竖着大拇指兴奋地说：“多谢红叶奶奶，我会好好珍惜这条腿的！” “……” 凯身后不远处的卡卡西有些汗颜的笑着，可心里已经开心到无法形容。 众人亲眼见识过了爱染叶神奇而强大的医忍，纷纷赞叹不已，许多人想要立即找她当场拜师，却发现她人已经不见了。 纲手迅速离开了木叶病院，很快追上了爱染叶，小樱也跟了上来，静音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爱染叶当然知道她们的意思，如果她们能学会这一招，并教授给更多的医忍，那么将有无数的人因此而得救。 可爱染叶却微笑着拍了拍纲手的肩：“小纲手，别勉强自己，你和你的徒弟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未必事事都要尽善尽美。凯本来应当已经死去，他的那条腿更是早就已经彻底残废，但之所以他的生命能被挽留、残废的右腿能失而复得，那皆是因为他身为英雄应得的而已，就当做是命运对他付出的回馈。” 纲手瞬间明白了爱染叶的意思，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爱染叶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很快转身打算离开。 小樱却忽然高声质问道：“红叶前辈，那其他人呢？大家也都为了木叶和整个忍界付出了很多才会身负重伤，难道那些人就不该救了吗？前辈，难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那些人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啊……” 静音有些顾虑地拉住了小樱劝道：“好了，小樱，别说了……” “红叶前辈，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请你一定要将这个忍术传授给我们，至少我们可以治疗更多人……”可小樱依然不愿放弃，她睁开了静音，想要立即追上渐行渐远的爱染叶。 纲手立即拦在小樱面前，脸色严肃地低声吼道：“好了，小樱！” “纲手……大人……”小樱诧异地愣住。 纲手：“就算她真的将这个术传授给我们，我们也没人能学得会，更没法使用。” “什……么？” “我们没有爷爷的基因，也无法使用木遁，仅凭这两点就够了。” 且纲手知道，曾经二代目扉间还在世时，千手红叶便经常和扉间一起埋头钻研忍术，而那两人钻研出来的忍术，由于使用难度过高、对查克拉的要求过大，其中绝大部分都成了禁术。因而可以说，红叶最擅长的就是开发禁术。她刚才的话，也正是在委婉的告诉她们，这个术法虽然强大，却极难使用，她不想让她们勉强自己。 尽管小樱不甘心，却也只能无奈接受，只是，她心中还惦记着一件事：至少让红叶帮佐助医治左手…… 刚才，佐助并不在人群中，却也在远处看到了一切。可他想到的却并不是让爱染叶来医治他自己的左臂，而是想着，如今她在众人面前治好了凯，一句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如果他要在木叶中公开声称要杀了这女人，或者直接对这女人下手，显然不行。 卡卡西离开木叶病院，安心回到了火影大楼中处理公务，休息的间歇，身后忽然掠过一阵风，抬起头，爱染叶已经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早啊，六代目大人～” 卡卡西眯着双眸笑着，却故意叹息道：“嗯……我还期待着前辈能忽然给我个温暖的拥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