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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致民国49年6月18日的自己-(微H)

    

第四章:致民国49年6月18日的自己-(微H)



    第四章:致民国49年6月18日的自己-(微H)

    民国49年/1960年,6月18日凌晨,台北市·李家的眷村宿舍里-

    凌晨,夜深人静,六月初夏的皎洁月光、从窗口透了进来的微亮光明中,秀凤在胸前的一头秀丽长发披散如瀑中,隐约可见的柔软rufang和姣好身段,以及摸在手上、那股沾着些许汗水的湿滑肌肤,都更加散发了一股迷人的诱惑,王秀凤,真的是个令人愿意沉溺在和她交欢之中的不可尤物。

    家里的木板床不甚牢固,上头放了枕头和被子、蚊帐一拉和吹起了电风扇,就是往昔我和晓莲睡觉共被的一处闺床,也是偶尔...一起共享床笫之乐的地方。

    而晓莲的枕头还在,只是躺在上头的女人给换成了秀凤,却是一样地令人难以或忘的一个漂亮女人。

    「"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胡兰成说过的这句浑话...虽然令女人听了动心,但总觉得有些不实际...直到遇见了妳、晓莲和王鑫,任由妳们这些女人走进心里后,现在,这句话倒也让我说得、不再那么言不由衷了!」

    「李大哥,你说的...我听不懂呢!不过,刚刚我们弄得那么吵...中华一个小孩子,她睡得着吗?」

    中华和我们夫妻俩的房间是分开的,但眷村宿舍房间的墙壁结构很薄、隔音算是很差,所以,秀凤问的这问题,倒也是让我一下子、不知道怎样去给个回应的尴尬。

    「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我只能这样说!」

    「这样子啊!你想...她会想叫我一声"mama"吗?李大哥...」

    晚上,我出手救了秀凤,并且历经一番艰苦才打败了安德森、那个美国人少校后,我一度因为一天累积下来的伤势和疲累给失去了意识;等到回过神来,我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铺上,并且看见了秀凤和我家中华、一起七手八脚地弄着我们还没吃过的晚餐。

    我们家很久没这么热闹地吃过一顿饭了;之后,秀凤陪着中华这孩子读了一本书、又和她一起洗了个澡,感觉她们比我的印象中,还要来得更加的熟稔和亲近许多。

    「应该有机会吧!至少...那孩子不讨厌妳;但这是妳的愿望吗?妳不是说过、妳想趁着年轻去考考金马号小姐...以妳的条件来说,妳应该很有机会的!」

    「我的事,李大哥还真的记上了心-你没听人家说过、"天上有华航,地上有金马"吗?金马号小姐,那只是圆一个给自己纪念的梦想吧!最终,当一个女人,我觉得自己还是需要一个家,一个可以让我安心生活和有个男人抱着自己睡上一觉的家,比如说...李大哥的家...」

    「嗯,这样啊...」

    沁着汗珠,躺在我右手的臂枕上,秀凤侧过身体和伸着十指涂着豆蔻颜色的指尖、不停地在我胸口划圆地给逗弄着。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李大哥?」

    「怎么想的?作为一个失去了战场的军人,现在,我能够保护自己在乎的重要的人,而且能够在她们面前好好地耍个帅...顺便教训一下、那些讨人厌的"笨色"(台语:垃圾)!原来,这就是我现在的武德了!」

    「武德?习武之德,你是说...晚上和那个美国人打的那场架?你那时候很帅没错,可是...我喜欢你,并不是那时候才知道的事吧?」

    然后,秀凤停下了手上划圆的动作,改而趴伏在我的胸口上,吹气如兰的贴近间、开口和我改说起了其他的话题-

    「唉...但不管怎样、那些都是实现不了的梦吧!因为...我爸欠了小赵那一万块钱的赌债,可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在我想办法还清那笔钱之前,我都只能待在小赵身边、当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雀鸟吧?」

    「没有的事,我打过军阀、打过共产党、打过日本鬼子,也在缅甸的丛林里、和那些金发碧眼的英国佬并肩作战过...这些年里的危机和战争,我却从来没有遇过、我解决不了的难题...」

    「是、是吗?那李大哥...你有什么想法?」

    「我是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但在那之前,妳先问妳自己:为了妳自己的未来和自由,妳愿意牺牲掉什么?比如...妳那个赌鬼父亲的老王...」

    「什么意思?李大哥?」

    话语一毕,看见秀凤寒星般闪亮的眼眸里、明显不过的兴致盎然,我也只好露出了、自己给藏着的那一手底牌-掀开蚊帐,我从床底下找出了一个蓝底白花的包袱,拍了拍上头的灰尘后,我拿到木板床上给解开了包袱,里头则是放着几本书和几封装着信纸的发黄信封,以及一张...令人难以或忘的发黄照片。

    「鲁迅的《阿Q正传》、老舍的《骆驼祥子》,还有马克思的《资本论》...这几本书是...」

    「禁书,戒严以后,我们读了会死人的禁书,我第一个太太·王鑫给我留下来的遗物,她...应该是共产党那边、派来渗透我的女间谍吧!」

    「什、什么...李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除了这几本书之外,当年的太平轮船难发生后,我在家中整里她的遗物时,意外地还找到了几封、王鑫她和一个代号叫做"老鬼"的中共谍报头子,彼此互相给往来沟通的秘密信件。

    辽西会战、徐蚌会战,再到渡江战役...几封写在信里的重要军情,就这样给泄漏到了中共那边去,王鑫啊!我想问妳...那些年,妳跟着我四处颠沛流离的同甘共苦,妳到底对我有过几分真心?还是...这终究只是...妳在这一场任务中的角色扮演而已?

    而一想到这件事,太平轮沉没的悲剧,也许可说是我们俩之间最好的一个结局了-不是吗?王鑫,没有答案的问题,也才能让人永远地多寄予几分念想,一如那张发黄的照片里,王鑫身边周围一同入镜的人物,竟然还有周恩来、刘少奇和邓小平...全都是后来在中共党内、地位是举足轻重的一票人物。

    「1935年1月,拍摄于贵州遵义-」,而写在照片背后的一行文字,看得出王鑫字迹的清秀雅致之间,也让人不得不想起了、决定过中共未来命运的那场遵义会议。

    「李大哥!李大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突然发呆了一下...秀凤,妳翻一下床边的那几口袋子里,有没有一口袋子、很让妳觉得熟悉?」

    「嗯,有...这口粗麻布袋,不就是小赵他们、拿来收钱用的那口袋子吗?」

    「是的,一般人分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对吧?然后,只要把这些禁书放进去、再让他们带走...秀凤,妳听过一个历史故事...叫做"嫁祸江东"吗?」

    简单的构想,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鬼蜮伎俩,但更是能一劳永逸地去解决掉、小赵他们这个地方上社会问题的一招"借刀杀人"手法,只是...就看秀凤是否下得了这样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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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49年/1960年,6月18日早上,台北市·某处国军官兵眷村里-

    早上,一如往常的面摊摊子日常景象中,今天却有少许的不一样-秀凤她那漂亮而美丽的身影在来回穿梭间,也让今天面摊摊子的生意、更加的是门庭若市;但吸引了顾客纷纷上门光顾的理由、除了他们对于秀凤的好奇和着迷之外,更多的成份,不外乎是想要看上一出好戏的看热闹心态吧!

    因为...眷村里的住人们都知道、秀凤是被小赵包养了的舞小姐,我大方地让秀凤抛头露面地出来外头、帮忙我自己面摊摊子的生意,不啻就是对着小赵在江湖上的面子、狠狠地搧了一记火辣辣的大耳光给他难看。

    「卖面仔,给我出来!」,果不其然,得到了消息的小赵,比我预期出现的时间、还是慢了一些,但同样是希盼中的一副怒不可遏的杀气腾腾、以及带着两个手下前来的兴师问罪。

    「有什么事吗?你们这几个白痴!」,拿块抹布擦了擦手,我就随声踏出了、面摊摊子的荫照外,并且简单地用了两三句话、就让小赵他们更加的是怒火攻心!

    「你、你说什么?」

    「你的女人...我要了,而她爸欠你的钱,我建议你去找老王卖屁股来还你;然后,没事了,你们就可以滚了!今天,我不会给你们任何一块钱、让你们可以放到那口麻布袋子里的...」

    「啊~姓李的,你真的有胆!小的们,给我上去干掉他!」

    小赵、手下甲、手下乙,他们三个人,还是昨天那群穿着喇叭裤、花格纹衬衫和梳着旁分油头的小混混;但他们没想过...今天的我,今天他们所看到的李振国,却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李振国了...

    「啊...」,听见了手下甲的惨叫声之前,我是一把抢过了他手上拿的短刀,顺手一个反插在了他的左边大腿上,登时是见了红的血流如注,也让手下甲跛着腿给倒在地上的惨叫着。

    「哇啊~烫烫烫!」,抓起一张木头长凳四处挥舞的手下乙,我则招呼他一碗满满的guntang清汤-只用一手就抓住他、用力砸下了木头长凳的诧异间,我将一碗本来该让客人配着干面吃的guntang清汤,连着碗往他脸上给砸向一送,嗯...除了哀嚎声外,这家伙脸部烫伤的可能性、应该就有个百分之百吧!

    「小的们...卖面仔,你、你给我去死吧!」,在右手上、装腔作势地戴起了手指虎的黄铜指节环,小赵怒上眉山的全力一击,却是被我轻松闪了过去和回头踹上了他的屁股一把,也让他跟着跌倒在了、位在面摊摊子外的眷村小路上。

    比起了昨天逼得我认真交手过的那个安德森少校,小赵全然只是个没速度、没力量、没招术巧妙可言的三流地痞货色无误,可说是咬不了人的纸老虎一只,仗的只是家族里的政治权力和人脉关系。

    不过,也算是给平常被他鱼rou乡里的那一众街坊邻居出口恶气吧!等他颠颠倒倒地站起身来时,我右脚往前一滑后定步,再一个扭腰从腰间顺势打出的一记短拳、是笔直地重击在了小赵的肚子上,并且让他跟着是脚步离地给飞了出去,再又滚了几翻后给跌坐在地。

    我使的这一招是「神龙穿云」,而小赵,终究不是我昨天遇到的安德森少校,有着结实精壮的练家子身材;在勉强撑持了几秒钟后,他便还是一动也不动地给就地昏厥过去的躺平了。

    「老大!老大!」,拔出了短刀,大腿上的伤口、用了条手巾绑住止血的手下甲,见状是一脸惊恐地叫唤着小赵。

    「怎么办?老大!嘶啊...脸好痛!」,而手下乙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去-满脸胀红地脱了皮的窘状中,只见他半抱半扶地待在小赵身边咆哮着。

    「喂,昏过去了哎!卖面仔,你出手太狠了一点...这个讨人厌的小赵,他还有活着吗?」

    「里长伯,那要叫警察吗?」

    「白痴喔!你想害卖面仔被警察抓喔?」

    「那该怎么办?他万一死了...我们都要变成杀人命案的证人哎!」

    渐渐地、面摊摊子里聚集的人群,全都一如盘算地给涌上了、小赵躺地的眷村小路路边上;而我,略微撇过脸去地给了秀凤一个眼神示意后,刚刚被手下乙遗落在某张木头长凳下的那口麻布袋子,跟着便是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戏码的第一主角了。

    「早上,我有用外面那台公共电话打回去家里,我妈说、我爸从昨晚出门就没回家了,十之八九...人,应该就还在那间"博筊间"里,在玩四色牌、丢骰子...还是在摸麻将吧?」

    「所以说呢?妳的决定是...」

    「我没有选择,因为我妈说、我爸现在欠小赵的钱...已经超过三万块钱了...」

    终于,看见秀凤下了决心地有了动作、也从她手上接过那口装了黑钱的麻布袋子后,我接着也跻身靠上了、眼前不下一二十人的人群里,并且照着计画给附和地开口出了主意来怂恿着、小赵他的两个手下的行动-

    「回你们的"博筊间"去吧!听说那里...不是有个潘医生在吗?」

    「对喔!这里离最近的医院也有段距离,看情形...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博筊间"吧!」

    「卖面仔的消息真灵通,我听到的消息也是这样,所以...你们大家也觉得有道理吧?」

    于是,就在你一言、我一语的众人附和应声下,没了头绪的手下甲和手下乙、也没能多做选择地就搀扶起了小赵,几经脚步蹒跚地走上了、离开我们眷村这里方向的蜿蜒小路。

    「死卖面仔,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了!」,临走前,手下乙捡起了、那口掉包过后的麻布袋子和背在了自己背上,并且不忘展现坏人气势地向我叫嚣着,一副不甘示弱的咄咄逼人。

    只是,我只有默默地目送他们的离开,以及看着原本围观的一票围观人群的一哄而散,再又回到了面摊摊子里给吃着东西、东扯西聊。

    「秀凤,帮我顾一下...」,接下来,换我照着计划、该打通电话给定远了-柯定远上校,他是警备总部保安处的大红人,应该乐于收到一个有用的密报-比如...让他破获一个伪装成"博筊间"的私人聚会场合,却在暗地里召开集会给阅读禁书,而且还散播着同情共产主义的反动思想。

    「...让我们关心一下台北街头的现况...」,看着我拿了几个五角硬币、往面摊摊子旁边那台黑色公共电话走了过去后,秀凤配合地打开了收音机的新闻广播、藉以转移其他人对我这边投注过来的注意力。

    「好,今天是6月18日,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也代表了我们全国军民、一起欢迎美国第34任总统·艾森豪先生,他踏上我们台湾的土地访问时的热情...」

    「好的,台北街头上,热情民众自动自发的欢迎队伍是栉比鳞次的大排长龙,也象征着我们中美双方的紧密关系、到达了一个最高点!啊!舞龙舞狮、彩船高跷的表演,也正在紧锣密鼓地做着最后的排练;而欢迎队列中,也有许多民间团体-如民俗技艺团体、学生组织等,他们正沿着中山北路游行中...」

    「另外,我们也有发现几个、大幅写着‘We   Like   IKE’的欢迎看板,这里跟各位解释一下、‘IKE’是美国人民对于该国艾森豪总统的昵称,这里也代表...」

    收音机的新闻广播,内容成功地吸引起了、大家对于时事讨论的热衷和专注度;而我也连络上了定远,又费了一番工夫说服他后,他现在大概已经带领了一队宪兵、直往小赵躲在幕后经营的那家"博筊间"赶去的路程上吧!

    而这个决定下得有些挣扎,因为受到波及的人、可能预计不只会有小赵和老王他们吧!

    回过头,我和秀凤对照一眼后的心照不宣之间,我家中华、却带着一个戴着眼镜和一表斯文有礼模样的外国人牧师和他拿的照相机,一起兴高采烈地回到了面摊摊子来。

    原来,刚刚的sao动前,怕中华在不好使事,秀凤她叫我便让中华早早出去、找找邻居的小朋友们玩捉迷藏去了!

    「阿爸,他就是救济会发给我糖果的...那个薛培德牧师!」

    「喔!庄培德牧师呀!那个喜欢拍照的美国人牧师嘛!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个头啦!阿爸,他是薛培德牧师啦!听说他们美国人的总统要来台北访问,牧师他跟朋友约在中山北路上、一个有挂着"光荣电扇"的"扛棒"(台语:广告招牌)的电器行外面见面和看热闹,可是...他却在我们眷村这边迷路了...」

    「喔!这样啊!」

    「阿爸...阿爸...阿爸...」

    「好啦!阿爸知道了!里长伯,脚踏车借一下,来吧!牧师先生,我知道怎么去那边的捷径快路,让我载你去,上车吧!」

    借了里长伯的脚踏车,我一脚踢开了支撑架之后,抬头一望之际,只见遥遥远远的一棵大榕树树荫下,却站着两个穿着紧身旗袍的女人、风韵各有千秋地向我看了过来-但是,却又只是一言不发的凝视了过来,脸上表情是看不出来任何的喜怒哀乐...

    穿着黑底金色凤凰图案的紧身旗袍的中年女人,应该是王鑫吧!拿着一把扇子搧了搧的动作中,我还是看得见、她的朱红唇色和一头熟悉的波浪卷发。

    而另一边站着的女人、穿着蓝底白色梅花图案的年轻女人,她就是晓莲了吧!短发齐耳对齐的她,一样拿了把洋伞给遮着太阳,呵,躲着太阳的她...好怀念的景象啊!

    我很少做梦,因此,我也很少看见她们、这两道令人怀念的故人身影出现在我眼前,更别说是在这样一个...阳光普照的大白天了。

    「先生,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愿主祝福你的心灵能永保平静!」

    「谢谢你,牧师,还有...你是叫庄培德牧师吗?」

    「先生......」

    看见我一直搞不清楚牧师先生的名字,我家中华和秀凤、都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而我,却用手指擦掉了眼角噙着的眼泪,微微一个鞠躬,向着还站在那棵大榕树下的王鑫和晓莲。

    「回来,我们今天提早收摊打烊吧!我们一起去看林抟秋导演的那部电影·"错恋",还有...再去吃吃上次那家有名的...排骨饭和药炖排骨吧!」,回到了现实,我家中华和秀凤、才是我现在能紧紧拥有着的人生珍宝啊!

    而在这一天,我也看见了德怀特·大卫·艾森豪-美国的第34任总统,也是第一位和唯一一位来过台湾的美国人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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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49年/1960年,6月18日晚上,台北市·李家的眷村宿舍里-

    晚上,趁着秀凤和中华、她们俩在客厅一起画图的时候,我也难得一个人地待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前、久违地写起了自己的日记...

    致民国49年6月18日的自己-

    早上,我看见了王鑫和晓莲。

    不管妳们是魂魄也好,我想像出来的幻象也罢!

    我都想跟妳们真心道谢和道歉!

    因为有妳们...我才能找到活到现在的意义,

    可惜...我没能和妳们一起白头偕老,

    也没能在另个世界、早点和妳们团聚,

    只有请妳们原谅我、想继续自私地再活下去,

    因为...中华和秀凤,她们需要我、我也需要她们,

    彼此相依相偎的幸福,这次,我想履行我对她们的约定...

    可以吗?王鑫和晓莲,我,也好想念妳们啊...

    (第四章结束,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