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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哥哥不也说要带著你嫁来做小？我这个当正房的自然不能没一点儿风度。」

「曹征！你……」果然被激怒的龙若鸿，腾一下拍了桌子就跳起来。结果笔电和水杯被这一巴掌给齐齐弄倒了，一桌子狼藉。刚还战斗力爆棚的龙二少瞬间惨白了脸，手忙脚乱拯救桌面。

曹上校笑不可遏，近日烦闷一扫而空。

刚刚已经注意到了桌上的凌乱，显然与龙若翩在时迥然不同。明白龙家老二不经激，果然出口就凑了效，看看那已经有些冒烟的笔电，曹征觉得心情实在是好极了：「刚刚与你哥哥通了电话，他说十分锺内回来。」

「靠！」龙若鸿更加不知道应当如何处理。本就毛躁的他，从小几乎是龙若翩带大。对那个总是一脸微笑的大哥，他完全是打心眼里敬畏崇拜的。除了在他犯事儿了，被收拾的时候除外。比如上次，治下不严的罪过，让他被刑堂用鞭子抽了整整五十下。後果是，大半个月都没办法躺著睡，就连小蛮的婚礼也没法去参加。

想到这儿，龙若鸿对面前男人的妒意更深了几分。虽然大哥隐晦提到曹征性向，但他和小蛮已有了夫妻之名却是事实。他的小宝贝儿，求婚了十来次都没答应，竟然跑去嫁了这同性恋！

「我向来是在上头的。你想上我床，我可以勉为其难的闭著眼做完全场。」欺负炸毛的猫是什麽感觉，曹征这会儿就是什麽感觉。

「我想小蛮并不喜欢你这主意。」龙若鸿赶到时，正好听到曹征的这番话，看到自己办公桌上那片狼藉。叹了口气，苦笑著过去把掉笔电插头，把弟弟扯到一边去，「好了，你去做你的，这里让黑子来弄。」

「哥，他……」龙若翩还想告状，结果却被他大哥提了後颈推出书房，当著他鼻子「轻轻」合上隔音实木门。

「抱歉，让你见笑了。」一转脸，龙王的标准微笑就露了出来，看得曹征颇为赞叹：「哪里，不过是小通房，我不会计较。」

「宠妾灭妻的事，在皇室也是不少的。」龙若翩挑了挑眉，一脸和气的说。

「是麽？那应该是不听正房话的糊涂老爷才会做的吧？小蛮断不会那麽没脑子。」曹征捡起掉在地上的那部手机，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头，「这里头是绑匪拍摄的片子，据说是佣兵做的。根据时间来判断，应该没有出城。路口我都派人查了，也没有可疑车辆。」

「我会让人去找……」微笑著接过手机看了看，龙若翩点点头，再看看手表，轻声道，「三个小时後，你歇一歇，我们一起出发。」这意思，明显是只用三个小时，就能查出小蛮的所在地。

「那我在这等你。」三小时，可以做的事情太多，曹征仍是不太放心。

龙若翩盯著他看了看，还想问点什麽，却摇摇头笑著应道：「也好。」说罢，手上一点儿没闲著，很简练的清理了下桌面，开始通知手下办事。一个高壮的男人中途进来，送了个笔电，把房间里的凌乱都搞定了，又很快出去。其余时候，只听到龙若翩打电话和敲打键盘的声音，房间里空旷的让人昏昏欲睡。

曹征点燃了一根香烟，没有抽，只是盯著烟头发呆。

此刻的他，正在用一种无法自抑的心情思念著什麽。是对小蛮，他那个新上任的挂名小妻子。这是过去不曾有过的，有时候小蛮加班，或是他回部队处理事情，好几日不见也是常事。但他却不曾如这两日一般，想她想到无法合眼。

也许是对宠物的疼爱？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把剩下最後两口的烟头塞进嘴里，胡乱咂吧了两下。

「你爱上小蛮了？」龙若翩的声音，飞来一笔，险些吓掉曹征口中烟头。

「什麽？」在烟缸中按灭烟头，曹征故作没听清的反问。

「若是没感情，你大可把事情丢给我去做，而不是……」後面的话没有说全，但意思已足以让曹上校明白个清透。

「就算是养一只小猫小狗，也会是有感情的。」曹征不想在别人面前剖白自己，於是找了个一直说服自己的借口来敷衍。龙若翩一言不发的盯著他看了半晌，遂加深了笑意，半眯著眼道：「原来小猫小狗也值得曹上校放弃这次晋升机会，来个欧洲一月游？」

曹征放下脸来，不再吭气。

事实上，他对小蛮的感觉，他现在也摸不清。

最开始是觉得像个小姑娘，小meimei，小宠物……他用各种方式疼她宠她护著她，今後也能那麽一直下去。可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这样的疼宠变得不一样了。他耗费了比正常人对妻子更多的精力，也用上了比过去待情人更多的关注。他身边不乏假结婚或形婚，但却没一个像他这样的。

这就是爱麽？可是，当年他为了张少阳都没这种感觉。

他可以为了少阳出生入死，可以为了他失去军职，可以为了他做更多更多，却不会心细如发的每日备早点搭理衣食住行关心一切琐事。

曹征想，如果这是爱，那麽他过去近四十年的岁月里，竟然连爱都不懂。

「可我并不会对她有欲望。」突然间，他寻到了一些突破点。

如果爱情没有性，也许更多的还是亲情或友情？曹征甚至还有些侥幸的想，也许他真就把小蛮给当了meimei来疼。一个爱撒娇，有著大把男朋友的可爱meimei。这一点，至少能解释，他会对那些男人吃醋的缘故。就算是普通家庭里的哥哥，看到meimei的男朋友，也是会不乐意的不是麽？何况还有青蛮里那种前车之鉴。

「这……」龙若翩有些吓到，不是因为他所说的内容，而是说话这个人的身份。就算曹征是Gay，就算目前他们尚在合作，但他们两之间也还是「情敌」关系。一个人，会告诉情敌，自己对老婆不行麽？就算见多识广脸上终年带笑的龙王大人，也不由得傻了眼，愣在了当场。

看他著模样，曹征以为他没明白，又耐著性子解释了一番：「我对男人有感觉，喜欢男人身体，有时候对上老情人的挑逗可能都有点儿反应。但是小蛮……反正不是心理上的渴望，最多有点儿生理的冲动。」

龙若翩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当做心上人老公的心理医师。

吞吞口水，难得的挂出抹难看至极的苦笑来，他轻声道：「可是，你却是她老公了。我弟弟过去用过许多种方式求婚，都没成功过。对了，还有元嘉，相叶初，还有……总之，小蛮的不婚主义，在这几年，一直贯彻得很彻底。」

就算再怎麽沈浸在疑惑中，曹上校仍能从龙若翩口里听到满满的酸楚和妒意。张张口，还想说点儿什麽，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听到龙若翩反复念到的地址，以及「我们马上来」这句话，曹征知道，应该是小蛮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