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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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之前不对付，现在突然成了一个老板，季蕴楚心中充满疑问与不解。 蒋劭表面情绪自然，“噢之前给我酒吧投资的老板收购了他的店，看在大股东的面子上那些恩怨就一笔勾销了。” 关于酒吧的运营季蕴楚并不清楚，之前蒋劭在她面前也从来不提这些。 可和刘柏坤这种人突然相交，季蕴楚心里还是担心的。 “毕竟抹去了恩怨怎么还找他麻烦，你这次受伤还不是因为他，刚才你还说是其他人。” 蒋劭：“对啊，其他人就是他手下，底下那帮人有时候也不服管教，他们这次也不是冲我来的，不是因为徐畅吗，不过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 “他们是黑社会吗，怎么还拉帮结派的。” “有些人可能就喜欢耍威风，小时候古惑仔看多了。” 他表面看起来不以为意，言语中却不忘叮嘱，“以后你要是碰见他们离远些，最好不要和他们说话，即便有我在场。” “我倒是不会和他们有什么交集，倒是你，刘柏坤这样的人你真的要注意，现在你们还是同一个投资人。” “放心，他们在我这儿占不到便宜。” 他这句话并没有虚夸，刘柏坤因为他在背后使绊子，已经损失了不少“货”，上面的老板已经非常不满意。 之前他没来之前，刘柏坤才是老板最器重的人，现在蒋劭有代替他的可能，所以他才不爽，叁番两次找事。 蒋劭的势力不如他，基本属于凭自己上升的地位，带着徐畅单打独斗，他有任务在身，所以才会对刘柏坤的举动有时会忍耐。 看她还是放心不下，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故意装的有些虚弱的样子，喊着，“哎呀我头有点晕，站不住了快。” 季蕴楚翻了个白眼，评价道：“你演技真的很烂蒋少爷。” 一个整天在外面酷的不行的人，装起柔弱来确实辣眼睛。 不过季蕴楚倒也顺着他，扶着他进了病房。 她没有忘记周末陆呈冶的话，跟蒋劭在病房吃完饭后，她背着包就去了中海大厦。 到场的时间算的上刚好，路上堵了会儿车，季蕴楚还担心迟到来着。 不大的会议室里快坐满了人，郑添坐在主位置上，两边分别是霍倩和陆呈冶，他们叁个人正在讨论工作，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人员还在陆续进着，季蕴楚跟着找了最末的空位坐下，拿出自己用来记东西的纸和笔。 主持会议的人是霍倩，在看到季蕴楚时向她点了下头。 手指夹着黑色墨水笔鼻梁上架着半框眼镜的陆呈冶眼神跟着也落到她身上，很淡然的一眼。 对比他，郑添就要热情许多，朝她招了招手，一点都没顾及自己的老板身份。 受到老板和总监这样的待遇，有几个员工也看了一眼季蕴楚。 等人坐整齐，会议室里陆续安静下来。 作为老板的郑添率先发言，“各位，今天下午的会议内容我就不做多说，等会儿霍总会向大家阐述，我想说的是最近各位都辛苦，项目内测在即，还希望大家继续认真对待，另外，今天我想向大家介绍一位我们的新同事，虽然她目前还是实习身份，但以后兴许会成为我们的一员。” 接着，郑添看向季蕴楚：“蕴楚，跟大家介绍自己吧。” 被突然叫到的季蕴楚一愣，随机起身道：“大家好，我是季蕴楚，目前在校就读，工作中会负责部分场景原画，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众人向她投去目光，一阵简短的掌声后，霍倩开口，“好了大家，现在正式开会。” “今天的会议主要讨论游戏场景画面问题，目前画面调整后依旧缺乏亮眼的风格，主场景与我们产品风格还是存在相悖的地方，我们‘溟海孤天’是以山海经为创作背景，现在主场景画面偏于日式西幻，这也是一直以来我们美术创作时最大的问题，每次改进为什么效果都不明显，大家有什么想说的？” 听完霍倩讲话，季蕴楚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果然是女强人风格。 她悄悄环视了一圈在场人员的表情，都是有些严肃的样子，包括陆呈冶，唯一不同的是，他没有眉头紧锁，作为整款游戏的把控者他的压力应该是最大。 季蕴楚想起和郑添上回在办公室聊天，他说陆呈冶之前在国外很厉害的游戏公司工作。 哪怕她不玩游戏她都听过那个公司的名字，她的好闺蜜秦思思是个游戏迷，还跟她念叨过那个公司有多牛，说业界龙头也不为过。 “霍总可我们的主场景目前哪里还日式西幻呢，我们画的时候都是参考中式画册的风格进行改进的。”一个带着眼镜的妹子说道。 季蕴楚正等着霍倩怎么回答，一道熟悉的声音却响起。 陆呈冶看着投影仪上的场景图拿着电子激光笔指着一处屋檐上道：“建筑，中式宫廷不会出现桧葺这种屋面材料，这是日式独有，中式宫廷会采用鎏金铜瓦之类的材质，另外，”他用笔在图上的宫殿上画了一圈，“中国木构古建筑不会出现‘小屋组’这样的结构，这是日式的建筑标准，我们的建筑标准以“抬梁式”或“穿斗式”结构，为准。” 他说话并不是非常严苛，却依旧有着让人不容忽视的严格。 坐在他对面一排的季蕴楚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看他在工作中的样子。 陆呈冶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人员，“我之前说过，我希望大家知道我们是在做一款什么样的游戏，细节性的问题我不想再做强调，距离内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下周一我要看到你们改完的效果，我的意思是，整个游戏场景里面不要再出现类似的错误。” 霍倩：“陆工说的，都是我们要改进的地方，你们都记一下，另外我要说的是人物方面，女性角色服装问题有些欧风，我们要做的是一款3A中式奇幻游戏，不是欧式奇幻，各位在画人物的时候不要忘记这一点，市面上不缺西式奇幻，想必大家也知道，所以做到与我们游戏创作初衷一致非常重要，这才是我们的创新点……” 季蕴楚用笔记着每一个要点，全程都专心致志，丝毫没有察觉在其他人说话的间隙，不自觉向她投来的那一束目光。 整场会议持续了差不多快一个小时，散会后季蕴楚正要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没想到被霍倩叫住。 “蕴楚，等一下。” 霍倩走到她面前，“来我办公室，我给你交代下工作的事。” 季蕴楚：“好。” “霍总。” 说话的是刚刚说话的那个女生，“之前您让改的图需要您看下，看哪里还要改。” “好，”霍倩对季蕴楚道，“你先去办公室等我一下。” 季蕴楚点了下头，“嗯。” 出了会议室，季蕴楚抬眼就看见了在门外等着的陆呈冶。 郑添在开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就离开了会议室。 看到她出来陆呈冶说道：“感觉怎么样，对画风还有没有需要了解的地方？” 季蕴楚抱着笔记本站在他面前，“目前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会上都说的挺详细的。” “伤怎么样？” 没想到他还记挂着蒋劭的事，季蕴楚回答：“挺好的，用不了几天医生说他就可以出院。” “我的意思是，你额头的伤。” “我的吗？” 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季蕴楚一阵窘迫，“没事了都。” “那就好。” “你现在是要回医院还是回家？” 这些带着关心的话语陆呈冶说的很光明正大，因为太光明正大让人甚至感觉不到不对。 “回医院，蒋劭还在等我，我得照顾他。” 这个答案，陆呈冶不是没有料到过，倒也不算意外。 只是这个名字听的他有些厌烦。 “不过等会儿我可能要先回一趟学校，要取个东西。” 陆呈冶：“那刚好，我等会儿要去那边一趟，一起过去。” 想起之前在学校里碰见过他，不知道是不是有认识的人在里面。 “你也要去我们学校？” “你们学校经济管理学院的张教授是浈言的舅舅，她上次有东西落在她舅舅那儿，我过去顺便一取。” “原来张教授是俞小姐的舅舅，怪不得我上次会在学校里碰见你，不过当时你们开着车，没看见我。” 陆呈冶垂了下眸。 季蕴楚：“那你着急吗，我还要去霍总办公室一趟，估计得等会儿。” “没事，我也有事要处理，不着急。” 会议室里，霍倩忙完也出来叫着季蕴楚一起去办公室。 因为是实习，霍倩没有派给她太多工作，从大厦出来后已经到了快七点。 中海大厦距离西大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陆呈冶早就停好车在门口等她。 虽然早就到了下班时间，大厦里仍然有许多灯亮着。 再次同处一个密闭空间，季蕴楚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紧张，却也不是非常自然。 车窗是半降着，夜晚的微风吹拂着她的头发。 或许是这两天没怎么好好休息，上车不久后季蕴楚就不自觉睡了过去。 堵车间隙，陆呈冶望着身边人的侧脸。 脑海再次响起郑添曾对他说的那句话，错过她会非常可惜，曾经他有机会不错过，但总是事与愿违。 ………… 刚好碰上下班高峰期，他们到的晚了一些。 车没进校区在门口停了下来。 陆呈冶：“我给张教授打个电话，你先进去。” 季蕴楚解开安全带，“那我先进去了，你回去的路上小心。” 她说：“谢谢你捎我过来。” 他看着她下车，在她即将步入校门他又开口叫她。 “蕴楚。” “蕴楚。” 两道声音同时出现。 背对着校门，季蕴楚回身先是看向坐在车里的陆呈冶，再看向另一边的秦庚。 背着双肩包的秦庚身边还站了一个男生，短发，个子微高。 透过车窗，往后看的陆呈冶搭在车门上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