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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纸飞机一样一头栽进脚下的昏暗里。这些微小的动作全都落在了温奕名眼里,他抬眼继续盯着前面的路程:“想起什么来了?”刘四弯下腰去捡那张照片,血液一瞬间冲回脑袋,他憋红了脸才慢悠悠将东西捡起来:“没,时间太久远了,记不清楚了。”他否认后又将照片放进前面的储物屉中,抬头看着车子驶上蜿蜒的公路,沉默了半晌忽然开口:“这是要抓的犯人?”路两旁是刚种植进去的小树,稀稀拉拉的枝叶挡不住阳光阳光不说,反而被晒的蔫儿了五六分。厢里很安静,刚刚还在播报早间新闻的电台也忽然间沉默失声了片刻。温奕名将车窗升上去,打开空调:“你不需要知道。”车里一瞬间就凉爽了起来。刘四扭捏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被太阳晒的冒汗。他拿小指头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了半天终究还是开口:“温哥您和他……”话到嘴边又改了称呼:“和这人是什么关系?”温奕名依旧默然盯着平坦却蜿蜒的马路:“这是我问你的问题,你和他什么关系?”刘四咧着嘴巴不自然的僵笑:“温哥您这就说笑了,我那店里人流量很大,每天要见很多人,真的记不清楚了。车子兜兜转转又经过发现浮尸的地点,那里和往常一样一片冷清。两个案子的发现地点离得很近。温奕名知道江盛丰不在这里就是在那个院子里。虽说从院子那里看不见这里的情况。但如果嫌疑人开车的话,必定要经过那个院子的门口。刘四在副驾驶上如坐针毡,即便如此好像也没有要交代什么的打算。温奕名将车子拐到了院子前面,拉上手刹熄火拔掉钥匙:“你在车里慢慢想吧。”“别……别介啊……我真的见的人太多了,完全没印象啊。”刘四见他来真的,忙挣扎着想要拜托手腕上的束缚。“很热啊,温哥,在车里会热死人的。”可对方并不理会自己的这些动作,径直关上车门,甚至很贴心的还给他旁边的那扇窗户留了个通风的口就走了。江盛丰听见车子的响声,喜滋滋的打开已经生锈的破旧大门去迎他,之前的雨水将门上的铁锈冲刷的处处斑驳。他也顾不得手上的铁锈味道,探过身子问他:“我的饭呢?”温奕名侧身越过他,淡淡道:“忘买了。”“???”敷衍到连借口都不想找,忘拿了和忘买了是两种程度的敷衍态度,前者还能找个理由说是买了忘掉了,不至于让人听起来很沮丧。而后者连“买”这个念头都没有。这几天忙到忙到站不住脚,除了昨天江盛丰他们都没睡过什么囫囵觉。连吃饭也是凑合对付,他忍了忍脑袋里叫嚣的“饿”字,压抑着怒火问:“饭没带就算了,我的狗呢?”温奕名还是那个表情:“它也忘带了。”“……感情这所有的忘带全都给我一人扣上了。”他斜靠在掉漆的门上也不怕衣服被染脏,像个贪玩的小孩一样略带戏谑的开口:“你是不是对我的狗有意思。”温奕名望侧身了一眼空寂无人的小院,没理会他的揶揄:“怎么你自己来了?罗陆呢?”“你狗都没带问我这个有意义吗?”江盛丰很是勉强的扯动嘴角的肌rou:“我说我也忘了带他过来你信吗?”“我信。”“……你倒是干脆。“他想继续说点什么,却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车子后面传过来:“温哥!温哥!放了我吧!”江盛丰这才发现温奕名的车子里还有个人在里面,他定了定神,仔细一瞧发现居然是刘四。心里某个疑问倒是霎时间解开了:“带他过来干什么?还不嫌聒噪得慌?”“我已经被你聒噪的百毒不侵了,不在乎多他一个。”温奕名看了眼身后被禁锢在副驾驶座上叫苦不迭的人,“你什么时候想到了再叫我。”“他能知道什么?你自己都说这院子里的白骨快十年了,他要是知道才见鬼了。”“是另一件事。”江盛丰的神色忽然间变了变:“你不会又以为他对三年前的事知道点什么吧?那他更不知道了。”温奕名盯着他的眼睛,抓住话里的关键:“你怎么笃定他不知道?”江盛丰哑言,自知说错了话。因为心虚便不再提这件事,努力想把将话题引向案子。可发现自己这个结点说其他的什么事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在刘四这时候也注意到了他在这里,又远远的插话进来:“江哥,你也在啊,和温哥说说放了我吧?”“去去去,谁是你哥,叫的这么亲。叫警官。”江盛丰嘴上骂着他,心里也感激着刘四正合他意的插嘴。“江警官,你跟温警官说说。”刘四倒也识相的变了称呼。温奕名没再继续之前的话,只是忽然问:“你在这院子里能清晰的听到外面车响声?”江盛丰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题弄得有些懵,他沉默了一番终究没在继续刚刚的话题。“这破铁门少说也有十年的时间了,闭合都闭合不了,哪还能和有什么隔音。““那就是说,一个月前如果真的有人经过这里,在环境足够安静的情况下,其实是可以注意到是否有车经过。“两位警官,把我放了呗,拷人也得有理由吧?”江盛丰看了眼还在嗷嗷乱叫的刘四,转头对温奕名道:“那又怎样?你能指望着他提供点什么有用的线索?周乘对监控查的怎么样?”“这里地址太偏僻,只能往前查几个路口才有监控。但是这样一来范围又太大了。”“唉,头疼。”江盛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露出一张苦瓜脸:“愁的我几天都没好好吃饭。”温奕名看着他那张故意皱巴的脸,忽然又想到他叫自己来的初衷:“那瓶指甲油在哪发现的?”“就在现场不远处的一出灌木丛里,瓶身上方有干涸的血迹。不过了保险起见还要拿回去确认一下上面的血迹到底是不是属于受害者的。”江盛丰犹豫了一番:“不过很奇怪啊,你还记得修远说过,那个被沉尸的受害者所有的指甲全被拔掉了吧?现场所有人都觉得他相当残忍,死后拔掉指甲,剪掉头发,甚至还残忍的剜掉胸口和脚踝的皮肤。”他又继续开口:“害怕尸体浮上来还特意找了最普遍的石板将她们绑在一起沉下去。虽然最后因为尸体肿胀浮力增加还是浮了上去。但心思这么缜密的人怎么又会把指甲油留在现场不远处的地方,等着我们发现?”温奕名看了眼他手中被塑封起来的红色指甲油,是那种廉价又无名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