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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才能让余敞这种对自己要求都很强的人打开心扉。六年之后的余敞变得成熟了许多,至少和易仪的脸对比,没有人再会说余敞比易仪小了。余敞也不再一副对着jiejie撒娇的样子,气势外放了许多,许是他越来越感觉到楚征仪表现出来的易仪是坚定不同意嫁给他的想法,许是他亲身无数次感觉到楚征仪表现出来的易仪也是真的爱他爱得难以自持。一起起床吃过早饭后,余敞捞过楚征仪毫无忌惮地亲昵了许久,没有了当年的小心翼翼,而后才恋恋不舍地去他自己的宫殿准备上午朝的事情。按照易仪说的,突然瘫痪大概是中午发生的事情吧。楚征仪想。她在余敞走后,去检查了下易仪在六年里积累的衣服和首饰,意料之中地看到服饰和首饰越来越精美丰富。她挑了一套清淡却显气质的换上,然后在梳妆台前细致地打扮,妆容要淡,毕竟可能要大哭,但要费更多的功夫,毕竟待会儿可能会和群臣遇上。楚征仪尽量让自己装饰得年轻端庄一点,让那些前朝的臣子一眼看到就回忆到从前。快到中午的时候她只吃了点糕点垫一下肚子,就在保持头部造型不乱的基础上早早休息去了。睡得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意料之中地被撒着慌乱的眼泪的大宫女叫醒。“何事?”她凝重地问道。“公主,陛下出事了,他让您立刻过去。”一向冷静的大宫女无措到了极点。环顾四周,其他的下人也是如此。余敞在位也就七年多,只与昭玉公主在一起过,至今无子,若是出事,他们的命运不知如何是好。楚征仪立刻呼吸急促起来,但很快强自镇定,披上外套后立刻出屋,坐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御撵。她紧紧抓着御撵上可搀扶的地方,对着外边的公公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奴也不知是何情况,本来殿下好好地在龙椅上坐着,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等到醒来时发现全身都怪异地动弹不得了……”公公越说越伤心,楚征仪则听得隐忍地红了眼眶,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等到真正看到余敞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也不敢动余敞,只能捂着他的手痛哭。余敞一向身体健朗,小病一年都没几次,何况大病。他已经听完了御医的诊断,面目变得发青,唇色变得发紫,觉得自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致命打击。若是外部的压迫,他能忍能熬,因为他觉得总会有办法过去的,但这是身体内部的原因,他自己根本无法面对。若是一辈子就这样了呢……他越想越是发抖,身体不自然地抽搐起来。还是可以动的,看看!还是可以动的,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余敞的眼睛逐渐又变得赤红。“陛下……”楚征仪看得更是心焦,哭得难以自持,可能是太过难过,她直接晕倒,头歪倒在余敞的床上。“公主——”御医本想要上前安抚住余敞,却见公主也倒下,一时不知该先看谁好。幸好余敞随着楚征仪的倒下也平静了下来,他沉默地阴森森地看着楚征仪的头顶,无一点温情,御医见此状根本不敢上前打扰。半晌后,余敞终于沙哑地开口:“快给公主看看。”一身冷汗的御医如蒙大赦,颤颤巍巍地上前去看。第23章第二罪楚征仪本就只是装睡,所以被宫女按了几下人中后,缓缓醒了过来。“陛下……”楚征仪强打起精神回看余敞。“公主,太医目前对我的病没有办法。”余敞幽幽地说道。楚征仪握起余敞的手,放到脸颊上温暖,坚定又悲伤地说道:“会好起来的,一定会找到办法好起来的。”“若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呢?”余敞神色不明地说道。楚征仪的胸口突然大起大伏了起来,她气息不稳地自我挣扎了很久,把脸埋到余敞的手中,泪水不断流出,隐忍地说:“不会的,我绝不会让那种事发生。”那就好。那就好。久病床前都无孝子,更何况一个被宠着长大的单纯的金枝玉叶?所以一定要给她提个醒,要她承诺永远待在我身边,直到我病好。余敞感受着全身的无力,病态地想。“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和公主两个人待一会儿。”余敞淡淡道。宫人和太医们连忙离开,紧紧关上门,留给这二人空间。“公主jiejie,在病好以前,你不能留我一个人,知道吗?”余敞换了当年的称呼,声音黏腻得异常又带着隐隐的脆弱。楚征仪抬起头,满脸是婆娑的泪痕,微笑却无比温暖柔软。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余敞,我们成婚吧。”余敞当场愣住了,大脑完全一片空白,内心那阴郁的天空突然好像被人用力地扯下了,留下了赤/裸裸的无所适从。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拒绝吗?为什么要在我自己都嫌弃自己的时候突然那样幸福地说出这句话?明明应该高兴面前的公主愚蠢得善心泛滥的,但余敞却丝毫没有这种情绪。“我被困在那废弃得根本住不了人的宫殿的时候,是你救了我,你给了我新的家,给了我新的人生……”原来是因为感动吗?愚蠢的女人。余敞心中骂道,但一种欣喜却又无限悲哀的复杂情绪梗在他的胸口,让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疼。然而楚征仪停顿了许久后,泪水突然奔溃,哽咽道:“……后面又成为我浑浑噩噩中活下去的理由。”余敞完完全全陷入了空白的世界。“让我来照顾你,我们一起面对,直到你康复好不好?”余敞呼吸停止了很久之后,才淡淡说出一个没有情绪的“好”。楚征仪带着哭腔笑了出来,笑得比哭还难过,但依旧让余敞感受到她的依恋。对于婚礼,朝堂自然是不会反对的。众人都认为这两人是会纠缠许久的。痴情的皇帝虽然病重,但终于得偿所愿;先朝的血脉不顾对方的病情付出了婚姻,有情有义。更是让众人感叹又支持。婚礼很快进行,因为余敞的病情,所以婚礼的很多步骤都从简了,两人进行了一个对于皇帝来说是无比简陋的婚礼。楚征仪望着坐在轮椅上晦涩难辨地接受群臣朝拜的余敞,突然开口对群臣说,皇帝和她共同决定,节省的开支会充来作本年宫廷的开支,所以在这年,朝廷将少收天下一半的赋税。穿着婚服的余敞望向了同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