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it22 酒心陷阱 试阅（PG）

    Unit.22　酒心陷阱

    tag：破镜重圆｜｜背景：现代

    ＊2021.04.10

    ??part.1（重逢）??

    屋内流淌音乐，地板上流淌波特酒。

    戴娜尼斯侧步躲过了扑面而来的酒水，但摔进了邻近的座位里。

    抱歉，戴娜尼斯立刻想要离开，我不是故……

    ——戴丝？浓烈的酒精沾上戴娜尼斯的耳廓，她在迷迷糊糊的唤声里一点就着。

    莫斯蒂馁。戴娜尼斯的脸色迅速阴沉，她握住赶来的负责人的手，借力起身，却被沙发上的人抬臂揽回怀里。戴丝。短暂的两个音节被身后人放进口里来回咀嚼，吐出说不清滋味的音调。

    戴娜尼斯没有回头，酒吧的灯光晃过她的眼，让她有刹那的失神。搭在肩头上的软发和近乎呢喃的发音，她恍惚回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挽着恋人的手，期许未来。

    她憧憬过，努力过，倔强过，最后倦累，拖着满心的创口自行了断。

    “既然我填补不了你的不安全感，那不如就此别过。”

    先告白的是她，提分手的也是她。像是参演了一出的独角戏，帷幕盍上后，生活又驶回了原轨。

    毕业后戴娜尼斯进了一家小公司，成了名自由撰稿人。她再没见过那人，只听说过那人拒绝了家族铺好的文员路，孤身跑去闯专业不对口的设计，就没了后文。

    戴娜尼斯从回忆里抽出意识，没想到会在这里重逢。

    莫斯蒂馁？负责人看清作对的人的脸，惊愕。

    嗯……克罗里特是不错的选择。身后人收紧手臂，声音低低地，我有点嫉妒你现在的生活了。

    不、不是，负责人窘迫且慌张，我不是……

    把手拿开。戴娜尼斯忍耐住给莫斯蒂馁一耳光的冲动，对闻讯赶来的酒吧当值陈述：这人喝醉了，让她的同行来捡走。

    这……这位小姐是自己来的。

    呵呵，不如戴丝把我捡走好不好？

    你给我适可而止，别惹——

    莫斯蒂馁抬指戳戴娜尼斯的包，好像有电话哦？

    戴娜尼斯抽出手机，看清备注是希格尼思后蹙了蹙眉。jiejie。

    克罗里特抓住机会开口，姐，我送你回去吧。

    不要。把你女朋友借我一下她又不会掉块rou。

    她会。克罗里特知道身后的同事在窃窃私语，今晚他和戴娜尼斯注定要成为被八卦的主角。你明知道自己曾经是伤害她的源头。

    嗯，我知道。戴娜尼斯对电话那边应是，在北区的“街转角”，很出名的。

    她挂断电话，缩回拉住克罗里特的手，按住莫斯蒂馁的肩膀，发觉脖颈处全是热气。她喝了什么？

    当值瞧了瞧杯内，唤前台查了单之后如实说，这位小姐点的是长岛冰茶。

    戴娜尼斯推开莫斯蒂馁凑上来索吻的脸颊，撩起对方的长卷发盖到本人脸上，太阳xue作疼。这人酒量古怪得很，平日里奇好，需要酒量派上用场的时刻却会一杯就倒。并且醉后那是一发不可收拾——譬如现在。

    好在入场前被同事们调笑的长卫衣搭休闲裤为戴娜尼斯免去了更多的烦恼。

    所以当给予她穿着建议的希格尼斯赶到，两人合力把莫斯蒂馁丢进后座里的时候，戴娜尼斯彻悟：原来如此，在我的人生里，jiejie的救星地位不可动摇。

    ??part.2（现在）??

    你们是什么情况？

    不过是取材，冲突，巧合。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希格尼斯叹了口气，从那时候起，和她沾边的事情你就总不愿和我细说了。

    糟糕的事情提了只会破坏心情，不如揭过。

    希格尼斯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看克罗里特对你的事很上心。

    你知道的，科特是我的朋友。

    也不是不能成为男朋友。

    但这对他不公平。

    车停下，戴娜尼斯拉开车门把高她半个头的莫斯蒂馁拖进电梯里。至于她，她不需要公平。

    希格尼斯赞同，不用忙，她愿意多睡会儿算求之不得。

    jiejie你不是有话要和她说？

    我只是来抓意图旷工的下属。

    哪类员工需要经理跨省亲自动身来找？戴娜尼斯在另一座沙发里窝下。

    我不担心他们带不回人，我担心他们带不回人。

    戴娜尼斯取果汁的动作顿住。

    莫倪她……这几年精神状态不太好。

    搞艺术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神经质，这不是合了她心意吗？

    ??part.3（借住）??

    凉气从敞开的衣口侵入，裹住躯壳。戴娜尼斯侧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扣住的手腕，活动几下手指，换来了锁腕的手张爪插进指缝间，摁实。她摆正脸的方向，抿紧唇盯着莫斯蒂馁越靠越近，眼眸里闪着自己发色的光。

    她终究没有迎来一个吻。

    莫斯蒂馁覆到她的身上，从颈窝逆行至下巴额。舔舐和体温模糊了戴娜尼斯的观感，她哼出单音，将半边脸埋入枕头里。

    戴丝。莫斯蒂馁倒进她身旁的位置，圈住戴娜尼斯的腰，啄她的脸蛋，然后埋进她的发间，呢喃着。戴丝。

    玩够了就松口吧，戴娜尼斯拉好滑落的领子，我下午约了访谈。

    莫斯蒂馁顿了一瞬，今天是周六。

    戴娜尼斯没说话，踩上地面的拖鞋，读新消息：不用接，我带了钥匙。

    她刚把“好”发出去，就被扳过下巴灌进一个吻。

    唔唔。

    手机陷进床单里，戴娜尼斯使力给了莫斯蒂馁腹部一手肘。谁知莫斯蒂馁竟捂着肚子叠过来，不由分说再演了方才的一幕。

    啪。

    戴娜尼斯咬破她的舌头，赏了莫斯蒂馁一耳光。

    清醒了吗？戴娜尼斯捞起被褥砸到莫斯蒂馁脸上，背过身去换好立领衬衫和长裙，声音和关门声一起渐隐：在海岸线见。

    ??part.4（早餐）??

    唔嗯？莫斯蒂馁伸出手去摸索，却抓了个空。她努力撑开眼帘，瞧见旁边确实只剩下了个枕头。

    戴娜尼斯听见响动，扯住套了一半的外衣，走过来，醒了？

    戴丝。紫眼睛里有光闪了闪。

    桌上留了早餐，记得趁热吃。我去上班了。戴娜尼斯整好衣领，犹豫了一秒还是重复叮嘱，趁热吃，冷了就自己加热，别吃冷食。

    戴丝。莫斯蒂馁拉着她的指节，攀进她的手掌。

    ……你是不是除了我的名字就不认识其他词语了？

    戴丝……

    到此为止，我要迟到了。戴娜尼斯抽回手，取下衣帽架的包，甩上了房门。

    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安静，莫斯蒂馁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掀开被子，光脚踩在了地板上。凉意从脚骨渗进腿骨，她扶着墙壁下楼，闻到了香甜的豆花味。

    餐盘里放有黑森林，旁边是咖啡和糖包。是她以前的早餐标配。莫斯蒂馁拉开椅子坐下，嚼着松软的蛋糕，想，原来早餐于自己也已经变成遥远的过去了。她启动桌旁的小屏幕，电台在朗诵着流利的外文。有点耳熟，莫斯蒂馁用手机听音识语，才知道这是一门小语种，还是自己在大学时选修过的。她调出节目单，发现可查阅记录里全是杂七杂八的语言频道。

    莫斯蒂馁关掉了收音设备，灌了自己一口咖啡。浓郁的苦在舌尖蔓延开来，她突然有点想掉眼泪，为曾经的自己，为已辜负的期待，为失落了的爱。

    她擦干净杯盘的水珠，计算自己有多久没碰过家务活了。一个月？三个月？半年？她翻阅自己的记忆，除去歇斯底里的痛楚和愈发深重的孤独，再无其他。她数自己的噩梦，数自己失眠的日日夜夜，直到固话收到了通讯申请。

    她接通，听见戴娜尼斯的声音：莫斯蒂馁？我落了资料，应该在卧室的书桌上，棕皮的档案袋。已经拜托路过的同事去取了，麻烦你拿到楼下给他。

    克罗里特，多亏你了——戴娜尼斯接过会议资料，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人，挑眉，你怎么来了？

    我没有钥匙，进不了家门。莫斯蒂馁的表情很无辜。

    ……这附近有家咖啡馆，克罗里特，麻烦你。戴娜尼斯摁下电梯，会后联系。

    克罗里特点头，包在我身上。

    电梯门合上，莫斯蒂馁幽幽地开口，不要轻易答应自己做不到的事，克罗里特。机会难得，不向我介绍你的工作地点？

    你确定想了解的是我的工作地点？克罗里特把人带到休息间，给她点了速溶咖啡，但是很抱歉，这里不是动物园，不支持围观。动物园出门城北高速。

    ??part.5（玩偶）??

    所以你想要什么结果？戴娜尼斯拽着莫斯蒂馁倒进床铺里，然后翻身撑住，笑着问。

    我从遇到你的那天就开始疑惑了。三年，真的能让一个人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吗？除了样貌和声音，几乎叫我认不出来了。

    jiejie说你精神状态不好，说你需要人监督，所以你留下来了，留在你前女友家，没有任何代价地。包吃包住还陪睡，你一分钱不花，一分力不用出。戴娜尼斯贴上她的左腔，听着另一颗心脏的声音在耳里搏动。我啊，我最讨厌你们这种身后站着亿万家产，却和家人闹翻，又在白手起家失败之后自暴自弃，还死皮赖脸消遣其他人的人了。

    戴娜尼斯缩进被窝里扳过她的脸，认真地数，jiejie的家产是我的十倍百倍，外面年轻活力的男女也多得数不清，专业看护更擅长共情和照顾人。你留在这里，能得到呢？空空而已。

    真有什么能做筹码的，戴娜尼斯顺着发丝的方向滑回五指，疲惫地合上眼皮，可以请你拿走之后就赶紧离开吗？

    戴丝，莫斯蒂馁贴过去轻轻碰了碰戴娜尼斯的唇角，三年了，我很想你。

    但我不想你。我不会重走过去的路途了。如果厨房那台咖啡机凑不足额度，你可以连着面包机一起带走。只要你愿意。

    戴丝，如果我只是想向你道歉，如果我只是想待在你身边？

    嘘。戴娜尼斯用食指抵在她的唇中央，谎言不必出口，恶语无法掩埋，那些客套话也可以一并免去了。莫斯蒂馁，伊利比迪亚小姐，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连朋友都不是。您应当是明白的。

    戴丝……我……

    你从来没有希望过留在我这里，你找寻的是玩偶在你那里。不会喊痛的、任由摆布的玩偶，过去是我，现在也可以是其他人。

    ??part.6（回忆）??

    戴娜尼斯拨开黏在莫斯蒂馁颧骨上的发丝，看自己在深湖里的倒影。惟有这种时候，你才格外真实。我能看见你看着我，看见你的眼里只有我。也惟有当下，我才能是那个唯一。

    学姐，我已经受够了。戴丝用力地扳开攀过来的指节，重复拒绝的话。我已经受够了。我以为我的真诚我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既然我填补不了你的不安全感，那不如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