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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乐至沉睡中的脸庞。颜玖心中无数句“卧槽”飞过:莫非我竟然没说错,聂诤果真是个喜欢乐至断袖不成?!☆、关于画风不对聂诤尚未触到乐至的脸,他指尖带着的凉气便将乐至惊醒了过来。对上乐至骤然睁开的、同样色泽极浅的眼睛,聂诤丝毫没有任何尴尬之态,极为坦然地收回了那只悬在半空中、快要碰到乐至的脸的手。刚刚睁开眼的乐至撑起上半身,使劲晃了两下头,懵懂地盯着聂诤看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想起来自己为何不在自己房里睡觉,因而慢慢吞吞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坐在床边上,揉了揉因为压在枕头上而有些红的脸。等乐至好好地清醒了一阵,聂诤才起了身,拖着不算轻松的步子退了两步,状似不甚上心地问道:“阿乐,给你赶车的那个孩子是谁?”乐至还有点浑浑噩噩:“啊?赶车的……”“别装傻。”聂诤眼角微挑,带着些不容反驳意味,“我了解你,阿乐,你今日特意撇开袁枫和碧荷带他来见我是为了什么?他是什么人?”“叶夷。”乐至简洁明了地嘟囔了一声。素来从容不迫的聂诤听到这个名字居然脸色微变,停下步子,追问了一句:“他姓叶?阿乐,他是神偷叶舍的什么人?”听墙角中的颜玖稍稍留神了一下,神偷叶舍?这么霸气的名字和外号,听起来跟叶夷刚才深情款款地怀念的那个不靠谱的师父可不太相称啊。“叶舍捡来的宝贝徒弟。”乐至揉了揉眼睛,仿若在说什么无足轻重的事情,同样不甚上心地道,“不知道为什么又送到我那里了,不过叶夷他本人貌似什么都不知道。”果然,这世界上能被称为巧合的东西少之又少。颜玖在心里为叶夷点了根蜡,毕竟当初乐至离开了那么长时间,叶夷偏偏就偷完东西没来得及走乐至正好回去,他果真是又被自己师父阴了一把啊,有这么一个师父看起来怎么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叶夷果然还是乖乖跟着乐至比较幸福。颜玖正这么坦然地想着,突然浑身一个激灵。等等,乐至,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的?你不是早上才知道叶夷的名字?这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总不能是睡梦中周公告诉你的?乐至一句话说得不上不下就停住了,所幸聂诤涵养极好,也不曾再问便起身坐到桌边,将几乎不曾离手得暖炉放到桌上,慢慢地给自己倒上一杯一直温着的茶水:“既然叶舍把这孩子送到你那里,那你就留着吧。”乐至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有一下每一下地拉平揉成一团得衣服,聂诤静静地看了片刻,不温不火地兴师问罪道:“听简容说,你在文宴上睡着了?简修拉了你好几下都没醒?”卡在屋顶上的颜玖表示,何止是石简修拉了好几下,自己还吼了好几声呢!乐至不还是没有醒过来!乐至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恩”了一声,算是坦然地承认了。聂诤慢慢地抿了一口水,放下了杯子,颜色浅浅的眉角微微上扬:“文宴统共两个时辰,敢问乐公子乐至一声,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严重到连区区两个时辰都醒不过来了?”颜玖心中猛地“咯噔”一声,她先前居然没有想过这一点,事出反常必有妖,乐至每日要睡二十几个小时,或许并不是纯粹因为他懒,而是因为他根本就醒不过来。乐至好不容易把脸上的惺忪睡意完全消了下去,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起码颜玖从未见过的无比淡定的脸,对着聂诤反唇相讥:“同样敢问聂七公子聂诤一句,武宴统共也就三个时辰,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寒症已经严重到了离开暖炉三个时辰都撑不下去了?”颜玖惊恐脸:……乐至,你的战斗力什么时候这么爆表了?!你今天画风简直就没有正常过!我认识的那个呆呆萌萌的乐至公子你去哪里了?你今天是被弄丢不见了么?!聂诤脸上神色一如既往淡然温雅,被乐至这么问了一时不曾答话,只一直等乐至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打算转身离开、走出去了三四步,聂诤才总算开了口,不紧不慢地道:“阿乐,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乐至停下脚步,语气里仍旧带着一点疑似没睡醒、却更像是故意装出来的娇憨疑惑的口吻:“唔?阿诤,你这话是在跟我说?”聂诤抬头,极俊美的脸上难得地未有笑容:“我若不是在跟你说话,难不成这屋里还有旁人?”屋顶深处的颜玖默默地使劲点头,恩,其实有的,我就是。乐至此时一扫先前的呆傻之气,居然隐隐有了与聂诤平坐的魄力:“唔,是我会错意了么?阿诤,我们两个究竟谁在逃避?”颜玖嘴角抽风,等等,这种小攻小受虐恋情深、互相指责对方不肯面对这种禁断之恋的诡异画风是我的错觉么?【对,就是你的错觉。听着乐至陡然间便气势逼人的话,聂诤极温润地笑了笑:“阿乐,我已经尽我所能了。”乐至笑了一声:“是聂七公子竭尽所能了。”聂诤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来递向乐至:“神医谷前日里送了这么一粒丹药过来,说是你的毒有解药了。不过也并不是一次下去立刻就有效,估计需要一两个月毒才会慢慢解开,所以要吃的话还是趁早。”乐至随手接过了药瓶,随即顺着聂诤递药瓶的那只骨节分明到能看清每一根血管的瘦削的手,一路慢慢抬头看过去,在他那几乎只剩一把骨头的身体上扫视了两圈,终于开口道:“虽然我身体里的毒毒性有变,但是与你身体里的仍旧是同源,这解药本也应该相同。既然已经有解药了,那你为什么还没解毒?”聂诤摇头笑道:“阿乐,你不会真的打算这么浑浑噩噩过一辈子吧?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早已有了定数,你终归是逃不掉的。”乐至挑眉,语气平缓无甚波动:“谁说我是因为想要逃避了,我只是觉得如今的生活很好罢了。我如今这样只会长睡才能清净,因为无能所以才无扰,又有什么不好?倒是你聂七公子,名满天下、心力cao劳甚多,要是不趁早解毒的话,”说着,乐至的语气竟是柔和了不少:“阿诤,你实话告诉我,不解毒的话,你还剩下几年好活?”聂诤并没有回答,仍旧是轻轻地摇头,放下杯子,撑着桌面勉力站了起来,咳嗽两声才开了口,语气平静淡漠:“我对长命百岁这种事情,从来也没有什么执着,只不过生死有命而已。当年,我本已是必死的命数,多苟活了近二十载,还能有什么奢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