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abernet sauvignon

    波尔多圣安德烈教堂

    两道人影站在教堂外，银发男人吐出一个烟圈，带着火星的烟蒂砸在水泥地上，没两秒就被鞋底碾灭。伏特加扶了扶自己的帽子，等着琴酒发号施令。

    组织珍贵的022号实验体在一周前无故失踪，琴酒根据研究人员植入实验体体内的定位找到了一颗葡萄树，指甲盖大小的芯片被丢在树下，雨后湿润的土壤几乎将它吞没。

    直到昨晚，常驻法国的代号成员梅洛才传来目睹022号行踪的消息，琴酒带着伏特加直奔波尔多圣安德烈教堂，在车里监视了整整一天，至今也没看到可疑人员。

    “进去看看。”琴酒按下帽檐，从口袋里摸出伯莱塔，先一步走了进去。

    游客们早已散去，整个教堂空荡荡的，巨大的油画挂在墙上，一张张面孔看的伏特加心里凉嗖嗖的。随着二人的深入，光线逐渐明亮了起来，月光透过彩色的玻璃投射在耶稣的画像上。

    有着金色长发的青年静静的跪在画像的正前方，头颅低垂，倾泻而下的长发遮住了他的侧脸，白的能透出血管的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青年全身只裹了一件白色的袍子，一直覆盖到小腿，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外来者，全心全意的跪在耶稣面前祷告。

    伏特加没见过022号，但他记得之前看到过的实验体名单，022号的代号似乎是“天使”。研究所那群疯子总喜欢取些乱七八糟的名字，听说之前还有个代号“水仙花”的失败品。

    “天使…？”伏特加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青年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闭合的双眼颤动了两下，仍然没有睁开。伏特加有些讪讪的看向琴酒，琴酒踩着皮鞋走到了青年的身后。

    “抬头，堕天使。”冰冷的枪支抵在了青年垂下的脑后，漂亮的青年顺从的抬起头，鎏金色的眼瞳一眨不眨的盯着正前方的耶稣画像，伏特加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天使”，而是“堕天使”。

    “擅自逃离研究所的实验体，应该怎么死呢？”琴酒的食指搭在扳机上，枪口越发用力，顶的青年后脑发疼。

    “钉在十字架上，焚于烈火之中。”青年伸手握住了琴酒的枪管，慢慢站起身，白色的袍子垂落，黑色的枪管在他手中几乎被捏的变了形，伏特加慌忙举枪对准“堕天使”，生怕他对琴酒不利。

    “父神死于钉刑，异教徒死于火刑。”青年说话的声音轻缓，他松开枪管，慢慢走近耶稣的画像，“我合该死于烈火。”

    漂亮的青年几乎吻上了画布，他看了许久才再次开口，“曼茶罗，我自己起的名字，”鎏金色的瞳孔转了转，终于从画像移到了琴酒的脸上，“比堕天使好听吧。”

    那张白的不像人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笑意，他转过身背对耶稣，垂落的白袍沾了灰尘。

    基督教的天使，却为自己起了个密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