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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我爹是朱标 第318节

    因而相对来说更关注福建方面的事,这才是跟他们息息相关的大事。故听说福建传来的消息时,想要打听泰定帝心思的人那是绝对不敢大声说话,小声试探问:“陛下,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不若朝廷出面澄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是与不是?”然而泰定帝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一句话,问得一个个都顿了半响,不确定这个问题他们是不是应该回答。

    泰定帝身形前倾,俯视而问:“怎么,这个问题让众卿十分为难,无法回答?”

    可是,泰定帝明摆着非要一个答案不可,他们想不答,不行!

    “是。”最终,纷纷给出这么一个答案,虽然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这自古有言,别管私底下他们想怎么,显然都不可能当着皇帝的面否认这事。

    “所以这传言对朝廷并无损害,那就让他们传吧。”泰定帝为这个话题划上句号,意思挺清楚,传言不算假,也没有反对朝廷,指责朝廷的意思,那朝廷为什么要出面澄清?

    谁也没有想到泰定帝竟然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也是打定主意不再议。

    然而让他们怎么再跟泰定帝说?

    出面澄清的内容,是要澄清什么?

    澄清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是错的?

    真要他们敢说出这话,泰定帝能立刻问问他们是不是想造反,若非想造反,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

    难受,实在是难受之极!

    明明他们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劝说泰定帝不可以让流言再传下去,却因为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句话,谁也不敢再吭半句。

    然而,就这样放任不管吗?福建那头到底为什么会传了这样的话来?要知道朱至才刚杀了福建的官员,如今整个福建都在朱至控制之下,那是不是也可以说,如果不是有些消息是朱至有意让人传出来的,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得见。

    嘶!究竟朱至去福建是干什么的?干什么的?

    泰定帝不是让朱至跟信国公学打仗去的吗?

    啊,对,信国公!信国公还在福建呢,说来他们遇上这么多事,信国公怎么说也算是朱至婆家的人吧,还有汤家,他们闹不明白朱至到底要干什么,可是汤家难道不好奇?

    没办法从泰定帝嘴里打听到任何情况,甚至泰定帝明摆着不管朱至想干什么的架式,他们莫可奈何,却未必不能从汤家那儿打听打听消息。

    可惜,他们太想当然了。

    泰定帝不说的事,朱至能告诉汤家?

    饶是汤家上下在得知朱至一气之下竟然杀了那么多人后,小心肝也是止不住乱颤的同时,也在想,朱至这么干是不怕报应?

    不不不,没有报应,哪能有什么报应。

    没等汤家人想好要不要跟朱至那儿打听打听,信国公的信已经快马加鞭送回,无二话,告诫汤家上下都给他小心点。谁要是犯了事被人参了,别指望信国公出手救他们。

    ......汤家上下在看到信国公信中内容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再脑子不好使的人也终于意识到,不好了啊,朱至看情况接下来不定还要做出多少事,他们这些人最好尽快把自己的事处理妥当,否则将来要是被捉了把柄,别怪信国公或朱至不帮忙。

    比起北平里摸不清楚朱至想干什么的人,朱至这时候已经把福建相对安排妥当。杀完贪官污吏后,福建一切步入正轨,接下来就是开始让福建内的百姓登记。

    在已经放出要分田的消息之下,百姓登记什么的,百姓们那叫一个积极,让百姓更意外的是,这登记登记,竟然连女子也要登记。

    有人忍不住随口问一句,“女子也能分田地吗?”

    “为什么不能?女子不是人吗?”登记的是朱至身边的女兵,原本是教坊司的人,后来自请于追随朱至身边,有心上阵杀敌,练了这些年,如今这些女子纵然看起来羸弱,但军中将士,无论是谁都不敢把她们当作弱不禁风,柔弱可欺的女子。

    这些教司坊出来的人,都曾读过书,识得字,登记事宜朱至便让她们负责。

    早已习惯分田分地从来没有女人份的人们一顿,想反驳说之前分田地的时候都没有说要分给女人们,可一想,分给女子也挺好,毕竟谁家都有女眷,要是都能分到,那他们家可就多了不少田了。

    想通这一点,一时间谁都不吱声了。毕竟没有人会舍得把到手的田推出去。

    在此之前,朱至也让人往各村去,把村里的女眷们都召集在一起,重点只为了问女眷们,她们是否愿意分田?

    这话问得,谁能不乐意。

    想她们这些女人啊,从来分田分地都没有她们的份,因此在家里一向没有地位,家里谁不拿她们当成白吃饭的。可是明明家里里外外的事,她们都参与了,只是因为分田从来没有她们,致使她们就成了一个白吃饭的人。

    但是,分田,以后女子也得跟男人们一样服徭役。

    这个条件一说出来,本来挺高兴的女人们一顿。

    “那我们也要分田。不就是服徭役吗?男人能干的事,我们有什么不能干的?我们在家里干的活什么时候比男人们轻松了。有了田,那就是我们自己的田。咱们女人不管是在娘家或是在婆家,从来都被人压得死死的,为什么,不就是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田是命,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咱们只要分得了田,那就是我们的,不管咱们在哪儿,咱们只要有田,那咱们就有底气,就不怕离了男人咱们活不下去。”

    可是,通透的女人从来不少。

    哪怕她们没有读过书,也不识得几个字,并不妨碍她们通过生活,经历,有了见识,开胸襟。

    权利和义务,这原本就是对等的。

    想跟男人们一样分得田地,她们女子也得跟男人们一样服徭役。

    “对,咱们不怕服徭役,本来就是做惯粗活的人,有什么是我们做不好的?有了田,咱们就有底气了。那可是我们的田,我们的。以后咱们面对所有人都能抬头挺胸的告诉他们,咱们是有田的人。”

    多少女子明白田地对她们而言是底气,正是因为有了这份底气,她们才能抬头挺胸。

    朱至收到调查的结果,几乎大部分女子都愿意分田服徭役,只有小部分的人不愿意。

    那就不管了,少数服从多数。

    当然,朱至还得跟福建内的人说一说某些事,比如那些正经的人家的田地,朱至亲自登门说明大明将行改革,从今往后,所有田地皆归于朝廷。

    聪明人乖乖把田地契约送到朱至手里,朱至自然不会再推辞。

    不聪明的人当然表明了不乐意,交出地契是不可能的,死都不可能。

    可是朱至可不是在跟人商量,田地归国所有这个改革势在必行,谁也别想阻拦。交了,省了朱至另外准备地契,不交,不过是重新写上一份单子。

    执意不肯上交地契的人自知朱至绝不可能轻易罢休,可是朱至这样明摆着抢田抢地,那必须要上告。

    至此,北平内的官员终于知道朱至想干什么了。她是真打算重新分田分地,而且由此定制,以后大明朝的田地至此都将归于朝廷。每隔个三十年再一分。靠!那他们还有田吗?他们还能占田发家吗?

    暗暗骂着脏话的人,在这一刻也终于意识到不对了,这事要说朱至开干前没有跟泰定帝商量,鬼都不信。

    那,这就是泰定帝卯足劲等了这些年准备的大招?他,他竟然真要将天下之地尽归于朝廷?朱家?

    嘶!想不到啊想不到,万万是想不到,他们以为送走了喜怒无常的朱元璋,以后日子肯定好过了!不承想他们想得挺美,泰定帝虽然不像朱元璋那样喜欢喊打喊杀,却直接要断了他们发家致富的路。

    不行,这个事万万不能答应。

    一时间,反对朱至在福建推行重新分田,将天下所有的田地都归于大明的奏折,如同雪花一样络绎不绝送到泰定帝的案前。可惜泰定帝对于这些奏折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瞧见了吧,谁都不是傻子,这样触及他们根本利益的事,他们绝不会允许发生。”泰定帝与朱雄英那么一说,朱雄英道:“损于小部分人,利于大部分人,该为。”

    “接下来会有人寻上你的,你知道该怎么做?”泰定帝提醒朱雄英,朱雄英拧着眉头挺不乐意的道:“我装勉强,不同意,这不是给他们感觉我跟他们是一路的,接下来他们一准会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

    “对,他们会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那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泰定帝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可他眼下那份决绝,但凡谁要是看到这一刻的泰定帝,定不会再觉得他不像朱元璋。

    朱雄英突然反应过来,怔怔望向泰定帝。张张舌,朱雄英只觉得舌上被千斤重担压住,发不出声音。

    “正好,你爷爷已经明诏削藩,这种情况下会不会再有人认为你叔叔他们也是可以拉拢的人就不一定了。就这么定了。”泰定帝拍板,根本不给朱雄英再说话的机会。

    因而,泰定帝将所有参朱至的奏折都压下,明摆着不予理会。

    他这不理会,马上有人意识到泰定帝的态度,这不是明摆着不管,也是由着朱至在福建试手。福建要是试成了,接下来是不是要在全国推行?想到这点,谁都坐不住。

    就这会儿,朱至已经开始主持人重新再分田地,那原本占据田地不愿意交出的人,哭哭闹闹,死活不肯。朱至在这个时候拿出泰定帝的诏书,明明白白告诉他们,重分田地,从今往后凡大明境内所有田地皆归于大明朝廷的规矩从现在开始定下。阻拦变革,不遵朝廷诏令者,以谋逆论处。

    朱至自然知道,这样一道诏书霸道□□,然而田地不再归于私有,所有权利掌握在朝廷手里,这是为了确保百姓们的田和地不再被人肆意夺去。此法利于民而不利于上位者。而反对的人必须都要压下。不顺者杀!若非如此,绝不可能推行成功!

    自来变革绝不可能滴血不沾,这也是为什么在离开北平前,朱元璋和泰定帝再三叮嘱于她,那是怕她,怕她下不了狠手。

    朱至也曾想,她会不会狠不下来?

    可是,如果她不狠,将田地归于朝廷实施不起来,有些事便避不了,也逃不掉。

    她如今是大明公主,她在这个位置,就不可能做一个手里不沾血的人。

    无辜也好,不无辜也罢,胆敢阻拦变革者,绝不能饶。

    朱至诏书一亮出来,早早在朱至打了招呼后便自觉将田地上交的人很是庆幸,亏得他们没等朱至用强的,否则他们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如今,你们还要不应?”朱至传了诏书,看向那坐在地上哭闹不休的人,等着他们的回答。

    显然这个问题在看到朱至身后一身铠甲在身的人,都只能变成否定,他们不想死,若想活着就别指望跟朝廷作对。

    朱至刚来福建杀了多少人,这才过去很短的日子,应该有很多人还记着。

    杀人,朱至不惧于杀。死在她手里的人已经不少,再多加点,朱至已经不在意了。

    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日子,朱至不是没有过过,但是,她知道,把天下田地归于朝廷,再由朝廷摊分到每一个百姓的手里,这样,就能够保证百姓们手里有田。有了田,百姓就有饭吃,就不会闹事。

    财富免不了聚集在小部分人手里,最底层的百姓,经过有权有势的人数代的经营后,他们会越来越苦。原本能够让他们活命的田,最后都会变成别人的,他们终将一无所有,这就是把百姓们往死路上逼。

    朱至是想改变这个局面,虽然她也不知道这样一来最后究竟会造就什么样的结局。但是,她也想像那一位伟人一样,尽所能为人民谋划,用着他的方式,一点一点的尝试让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们能够过上好日子。

    “公主如此行事,陛下下此诏令,不怕引起天下士绅的不满?”闹,看样子是闹不成了,让他们就这样接受结局,谁也不愿意。终究这句话喊了出来。

    “你们这些士绅在费尽心思谋划百姓活命的田时,想过百姓会不满吗?知道他们若是不满,又将是什么后果?我倒想看看,你们乡绅不满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朱至反问人之后,同时也等着他们所谓的士绅团结一心。她好看看究竟是谁更令人畏惧。

    第175章 推行

    ◎密谋◎

    出言企图威胁朱至的人, 被朱至指向在他们面前乌压压的百姓,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到底是谁欺负谁。

    是啊, 相比于士绅,天下最多的是普通人,这些勤勤恳恳只图温饱的人。

    很明显, 朝廷在士绅和普通人之间选择了后者。前都想闹, 闹吧,朱至等着。

    放话的人想要吓唬朱至不成, 倒是被朱至吓了一着,不敢再与朱至多嘴, 连滚带爬的起身,走了。

    朱至把人吓走,也就继续刚刚要办的事,分田分地。

    这分,就得从一村一村开始, 各村的人都聚集在一块, 田地的总数和人口总数都在朱至那儿, 田地的好坏都有记录,这就开始按人头分了。这都分好了, 田地是公平的, 至于抽到哪边的地,抓阄啊。

    大家都一起捉, 抽到哪个就哪个, 谁也作不了弊。按这样的分法, 确实没有人争议, 很快这便安排好了。

    有了朱至示范, 其他各处来学了几天,就在各地按同样的方式推行。

    值得一说的是,田地都分完了,福建没有闹出任何事,证明朱至派去办事的人相当不错。

    可是,北平传来消息,六部官员十数人企图挟太子朱雄英以篡位,为泰定帝所识破,六部官员皆被拿下,尽诛之。

    消息内容十分简单,谁都清楚简单几行字包含多少腥风血雨。

    细节上,等泰定帝那边收拾好残局,朱雄英才把事情经过告诉朱至。

    总的来说,朱雄英是饵,打一开始泰定帝便已经打定主意放出的饵,为的就是把居心叵测,不满于即将推行变革的那些人引出来。

    泰定帝的态度已然不需要明说,那分明就是要支持朱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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