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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当冠军。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的出现,哪怕是之前那些若即若离的暧昧,就是我这一年以来最开心的事,甚至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期待的事。所以我选择回来找你了,不止是因为你,也是因为我自己。我讨厌以前的自己,我想我为什么不能去追我喜欢的人呢?以前我顾虑自己是GAY,后来我顾虑你有男朋友,等到我不需要顾虑这些的时候,你又说你变了,你没法和我在一块……我真的,我真的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本来还以为……我本来还以为自己非常有魅力呢,只要我说出口,你一定会答应我。”“你长得很好看,而且很勇敢。别哭了,我承认我的确很喜欢你。”听完了这么一长段话,江浩然转过YOYO的肩,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是很难不让江浩然动心,可到底有什么牵绊住了他,只要他想说,我答应你,我们在一起吧,胸口就剧烈撕扯一般地疼,想起那些曾经和付纯的山盟海誓,全都荒唐到了极点,他很难再对爱情抱有什么想法了,有多远躲多远吧。“那我们为什么不……”阮悠游期待地看着他:“我不觉得一次背叛就能让你变成另一个人!我不觉得!”阮悠游的美好是毋庸置疑的,可江浩然却怀疑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份不远万里漂洋过海回来的期待。“你会碰到一个比我对你好得多得多的人。”江浩然直接复制了一句昨天晚上在电视剧里头出现过的台词。“可我不要别人啊……我只要你……”江浩然想不出任何话来回答这句话:“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儿傻站着?”阮悠游着急把鼻涕抹了,无论如何也不肯露出丑八怪的样子:“你妈不是还来看你吗?我不想再和她碰上。我看得出来,她非常爱你,对你期望很大。我怕你妈听说过我的事情,怕她发现你……”江浩然伸手把他扯入了怀中,就这么在榕树下静静地抱他,正当阮悠游为自己的感情得到了回应而激动、雀跃时,江浩然亲手打破了他的幻想,低声问:“我抱着你的时候想着的是另一个人,哪怕是恨他,我想的也是他,这样也行?”“……”“行的话,我们就继续。”黑夜遮挡住了江浩然的行动,他肆意抚摸着阮悠游的身体各处,双手邪恶地游走着,从腰肢到屁股,每一下的爱抚都像是在施虐,无比有力,借着阮悠游来发泄对另一个人的愤恨和不满。“不要……”当江浩然的气息在阮悠游的耳边萦绕时,当他握着他青涩的部分狠狠一捏时,阮悠游彻底僵住了,一把推开了江浩然。“嗯。”江浩然捡起那个早已经掉在地上的打火机,又从裤兜里摸出了烟盒,点燃后,一簇蓝色的火苗在空中划了道弧线,他静静地吸了一口,树叶在头顶发出沙沙的响声。“那就不勉强吧。”他想自己已经做得够过分的了,眯起眼看着阮悠游:“YOYO,我再说一次,你可以很优秀,不需要老在意你父母,如果在意都没用的话,你在意他们做什么?别做无用功了。”阮悠游闭上了双眼,眼泪无声地流过他的下巴,以至于他本能地把下巴绷紧了,哭泣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既倔强又委屈,异常的惨烈。他想自己其实说的是假话,其实他万分后悔这一次尝试,也许换个时间点,一切都会很不一样。可已经不能换了,每一次选择都是不归路,他鼓起勇气选择了成全自我,却没有被爱情成全,最终仍然是一败涂地。第24章若干年后QQ表情包开始流行了,一组叫阿狸的表情包很讨喜,江浩然没事就用来调戏YOYO,说,这和哭得必须绷紧下巴的你有几分神似。而事实上,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唯一的联系大概是阿狸有一身红色的皮毛,而阮悠游在某一个夜晚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男人对视觉的体验直接决定了他对一个人的印象,并且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们总喜欢把他比拟成动物,似乎动物比人要可爱那么一点儿,也体现出男人对心上人的宠溺。但那天晚上,阮悠游形容自己的心情为“绝望”,这不仅仅是因为江浩然拒绝了他,也因为他当时的处境不好,没有钱,和他妈闹翻了,放弃了美国的自由包容的氛围,值得吗?临走前他问江浩然,你把烟头烫在手上是什么感觉?江浩然很认真地说,感觉自己像是个变态。阮悠游认为自己拥有魅力程度不下于赤名莉香的笑容(她是少女和GAY的偶像),微笑着说,再见,江浩然。江浩然叹了一口气,忍着没揭穿那个事实,即失恋只是件小事,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两天后江浩然病愈出院了,他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高二下学期的经历,他指的是,得了肾结石这件事。尽管医生一再嘱咐他,今后饮食要格外清淡些,但改变饮食简直比改变性取向还难,所以这阵子他老妈常常和他吵架,逼着他吞下自己亲手制作的清粥小菜。他的心境也因此而雪上加霜,面部表情时不时地流露出阴沉和消极。可奇怪的是,如此一来反而使他越发受异性的欢迎,认识他的女生都一致同意,他一定经历了什么值得人同情的事,不过好消息是,他更酷了。江浩然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把欠下的作业抄完,疲惫程度堪比撸管一整夜,还和负责收作业的美女组长对喷了几句。考虑到他刚打完石头,没人真的和他计较,大伙儿都宠着他。组长后来主动和他示好,抱着和他拉近距离的目的,说,是不是失恋了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开玩笑了吗?他在看拳皇的漫画,这是一种间接的拒绝和人攀谈的方式。再后来很少有人敢怂恿他开玩笑,那种感觉类似于在邓小平同志逝世的那一天,举国都在默哀着,谁嘴巴痒一下都会觉得自己不是人,不哭已经很不懂事,还敢笑?!付纯真的休学了,就在江浩然生病的那几天,付纯和他妈到学校办了休学的手续,有人说他又去了广州,那儿的发展机会比较多。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江浩然抱着一沓卷子走进老师办公室,正好蔡鹏飞也找班主任有事儿,江浩然还是那副酷酷的表情,蔡鹏飞主动说:“你病好了?”“嗯。你最近怎么样?”开始寒暄了起来。蔡鹏飞和江浩然一块走在放学的路上,四月天,樱花在空中纷飞着,远远地看去,他俩都像是在拍日剧,男主角的身旁总跟着一个说学逗唱的小喽啰,可蔡鹏飞绝不是小喽啰,在江浩然的心目中,他碰巧就是自己的那个知己。“其实我不找你是有原因的。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和付纯分手了?”蔡鹏飞先开口,江浩然隐约意识到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