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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这些伺候了太子好几年的人不是不嫉妒,奈何眼缘这种东西是天定,总有些人,在你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便爱其言行,感其相遇,恨相逢甚晚。36.第三十六章、焦适之回到东宫时,朱厚照给了他一个大惊喜。他回去的时候,正殿内寻不到人,还是乐华告知他殿下在书房里。焦适之问清楚太子是否进膳,然后便去书房找太子了。当他把太子从书房里挖出来的时候,太子脸上甚至还带着两撇“小胡子”,刚好一左一右十分对称。焦适之好笑地看着太子,轻声询问,“殿下是怎么了,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进膳。”朱厚照愕然抬头看着外头,发现的确已经黑天了。他摸了摸鼻子,不想手上未干的墨迹也随着糊了上去,未曾发觉的他笑眯眯地对焦适之说:“今日先生花了点时间教画技,我想了下,我还从未见过你的画像,你瞧瞧,像吗?”焦适之这才注意到太子身后那幅画,画中人一身红裳,以笛代剑,正在桃树下翩翩起舞,纷飞柔美的花瓣中,因此少年而夹带了凛冽之气。焦适之沉默了几息,话语柔和得更多,轻缓地说道:“殿下,的确神似。”他说不出半个不好,太子所画的图景自然是自己想象出来,他从没有吹过笛子,自也不会用笛,然而那三分相貌中却透着七分神似。字迹能够表现出当时书写之人的心情,画画自然也可以。这幅画中,焦适之只感到轻快活泼的气息,那很舒服。朱厚照得意的小眼神飞起来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放下毛笔,随手牵起他的袖子,拉着往门外走,“其实在此之前我还画了好几幅,包括父皇母后,全部都放在左边格子去了。”他随意一指,一脚正打算迈出去。焦适之及时拉住他,带着他走到旁边的架子去,引着他看铜镜。朱厚照对着镜子里一脸乱七八糟的自己皱了皱眉,然后一股脑扎进水里彻底洗了好几遍,咕噜着说道:“适之你坏!”“殿下,卑职可没引着您去外头。”焦适之含笑说道。朱厚照撇嘴。吃完饭后,朱厚照让人捧着他今日画好的东西去了坤宁宫,帝后感情至深,按照惯例,现在弘治帝应该也在那里。这个小泼猴居然主动过来,张皇后实则内心讶异,她对着儿子招手,“今个儿居然这么乖,知道来看看母后了?”朱厚照轻柔地反驳,“母后,儿子明明每天都有来看望您。”“好好,现在过来有什么事吗?我看你这两天好像瘦了,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还是没吃东西啊?”张皇后逮着太子絮絮叨叨,太子不堪其扰,连忙说道:“母后,我是来送东西给您的。”他赶紧示意焦适之把带进来的东西给张皇后看。焦适之感受着太子那明显急躁的模样,心中好笑,太子殿下在皇后面前是如此的孩子气,仿佛没有任何的负担。这种感觉,他也曾在龚氏身边体会过。小半个时辰后,太子一脸解脱地从坤宁宫里出来,就在他刚进坤宁宫没一刻钟的时间,弘治帝就过来了。帝后二人对太子一顿揉搓,导致他逃跑不能,被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简直痛不欲生。“适之,你居然还笑!”朱厚照一脸控诉地发现焦适之这个叛徒。焦适之一脸正色地说道:“殿下,卑职这是正常的礼貌的微笑。”朱厚照:……这还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被焦适之噎到说不出话来。“哈哈哈哈——”他忽而朗声大笑,竟是非常开心。“太好了。“他一脸高兴地扯着焦适之往前走,一脸狡黠地说道,“我就知道适之潜力无限,不会是那么无趣之人。”焦适之摇摇头,温和地说道:“好了殿下,卑职可撑不起你如此赞誉。皇上皇后两位也只是关心您,才会如此与您交流。”“我自然知道,他们对我关心至切,只不过你还是心软了点,总是不会把人想得那么坏。”朱厚照叹了口气,反倒过来教育焦适之,光听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年长呢。“你信不信,今日如果我没来见父皇母后,明日,不,今晚你就会被人悄悄参上一本?”朱厚照慢悠悠地说道。焦适之沉默。他们两人身后的内侍宫人都离得远远的,前面开道的也距离甚远,没有人能听到他们说话。“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我身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分解成无数个意义,总有人渴望透过这些东西来猜测我的想法。我对你的亲近,不总是好事。”焦适之了然于心,却深感无奈。但凡今日只传出去太子亲笔为他作画,甚至是再多谣传点什么东西,想必对他来说就是在摇摇欲坠的名声上再添砖加瓦。“……殿下,您不怕这番信任所托非人吗?”焦适之叹息了一声,倒不是他不在乎,太子已经用最圆满的手段解决了问题。“信错人?”朱厚照偏着头看着焦适之,忽而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当然是再一分一毫地讨回来!”森森冷意扑面而来,与姣好面容的柔和笑意形成鲜明对比,让焦适之猛地一个激灵。“这样才好。”焦适之忽视身上的寒意,镇静地说道,并真切地希望如此。这夜,朱厚照并没有询问焦适之上任的情况,回到东宫之后,他拉着焦适之下了几盘棋,然后便早早上床歇息了。焦适之回到屋子,想起早些时候看到太子画画时那种惊艳的感觉,不禁莞尔一笑,殿下果真不是不会,只是不想做罢了。犹记得几个月前太子还信誓旦旦地对某位太傅说道:他发誓他半点绘画天赋都没有,再逼他画画他就去挑水。气得那位老先生吹胡子瞪眼,却拿太子没有办法。他匆匆擦拭了身子,却没有在之后上床歇息,反而是在书房那边徘徊了片刻,找到了记忆中的某本书。他记得这本书上提及了些许关于锦衣卫的事情,既然他已经入了锦衣卫,自然得对它多了解一些。今日焦适之的一日之旅并不是很顺利,按照惯例,至少得让副千户在卫所众人面前露个面,也算是给大家打个招呼,表示现在又多了一位新头头,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然而焦适之年少的面孔与半大少年的身材并不能够让底下的人信服,彼此间纷纷猜测又是哪里的关系户。薛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