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二 藏猫儿
二百五十二 藏猫儿
连夏拿了借来的几样工具,毫不含糊地折起袖子将她摁在池边洗洗刷刷。其手法之老练,招式之娴熟,想来平日里应当没少杀年猪刷猪皮。 梁曼也把自己当做一只死猪。 她睁着不瞑目的眼睛木然望天,脑子和眼睛一样空洞洞什么也没。只在那裹得严严实实的烂棉絮被层层扒光时,她才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洗涮完身上,对方又认真用手梳好她打绺成一条条的乱糟糟头发。之后再浸水倒上草木灰反复揉洗开来。男人全程神情平静,动作行云流水,眉眼间毫无任何不耐烦之意。 梁曼从不知这人竟有如此耐心。 不当托尼真是可惜了。 等给她从头到脚洗出个人样,原本一泓清澈见底的池水都浑了大半。甚至探头望望,水面都快映不出明月亮堂堂的影儿了。 不过进行完如此一项浩大工程,男人确实也累了。 他扶树略微歇了歇,偏头低低咳嗽一声。等再转过来唇角已沾染上斑驳黑血。 但连夏并不以为意,只随手淡定以拇指抹去。 一手解开腰带,一手拎起一只瘦骨伶仃的裸足扛在肩头。借助澄澈月光,男人胡乱在她腿间寻找。 连夏用手摸索着,皱眉半是询问半是自言自语地抱怨:“在哪儿?…这怎么这么复杂。” 他当然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梁曼一动不动,漠然看天。 对方倒也不气。只懒洋洋地歪头笑道:“不说是吧,那就随便找个门进了。我反正无所谓。” 虽是费了一番功夫,但到底还是让他寻摸对了地方。 男人低头生涩地捣鼓一阵,压住她挺腰进入。他缓缓动作,边喘息边止不住地咳出点点黑血。 很明显,两人全都毫无快感。只不过靠着池水做润滑他才勉强得以进出而已。 此时发了许久呆的梁曼突然意识到,对方行走间脚步的虚浮不似作伪,将她这一路拎过来拎过去的也有些格外吃力。 而连夏现在更是动不了几下额上便凝着豆大汗珠。再动几下就要停下来深深喘气休息了。 恐怕他这一身功力是真散了个七七八八。 …她费了那么大一番周折耗尽所有心思,最后也只勉强折去他武功而已。甚至临到头了,兜兜转转躲成这样还是再次落入他手。 如此想来。自己可真是天底下,最大、最蠢的一桩笑话了… 想着想着,梁曼情不自禁悲哀地苦笑出声。 男人却心情颇好,边律动边和颜悦色道:“你笑什么?” 梁曼如毒蛇般怨毒地盯他,含恨冷冷道:“我笑教主可真是品味独特…!对着个臭叫花子都能有如此兴致!” 此时连夏刚好开始感受到妙处。他一时都不舍得再停下歇歇力气,只掐着女人柔腻的屁股耸腰卖力耕耘。 男人低头冲她挑挑眉,笑的是满面春风好不自在:“叫花子怎么了?…好吧,我承认以前确实也对此有所偏见。但我现在觉得,叫花子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对方俯下身渐渐加快动作。直至一声长长叹息,一切方才止住。 感受到体内冲进来满满涨涨的恶心温热。梁曼憋不住心口的恨意,一迭声冷笑嘲讽:“这就完了?半袋烟功夫有吗?怕是连几十抽都没有吧。…没想到教主大人竟早泄的如此严重,这说出去可真是令人笑掉大牙了。” 连夏却气定神闲,不慌不忙将东西缓缓抽出。他丝毫不见恼怒地慢条斯理回答:“这有什么,我本就是童男子。男人第一次泄得快很正常么。” 结束后,对方方才将衣物褪下。长腿大步跨去池子里泡着。 他倒也不嫌弃洗了她的水脏。连夏放松地展开结实双臂仰面倚靠。 看样子是舒舒服服享受起来了。 梁曼根本顾不上收拾自己。她警惕地时刻紧盯周围环境,心中不断推算该怎样才能逃出这里。因为不知对方后手,一时并不敢贸然动作。 对方在此时突地开口了。 男人背对她,拖长调子慢悠悠询问:“怎么样,看出破绽没有。这次有几成把握杀我?” 未等她回答,连夏又自顾自叹道:“被你害的,苦练了半辈子的功力全没了…唉。”边说男人边连连摇头叹息。内容虽然真假未知,但语气听起来倒是十分苦恼又真诚。 闻言,梁曼眉头重重一跳。 虽然这人说话十句有八句不可信,可现在这一出却与她的猜测基本相符。而且就算没有废了全部武功,他也必定是损失惨重。 但她心中还是又气又恨自己未能就此取下他性命。 对方却话锋一转,饶有兴味地闲闲开口提议:“本来应该直接杀了你的,但一来失了功力杀不了,二来我确实心情挺好。这样吧,给你个机会。…嗯,你小时玩过藏猫儿么。我们今天就玩这个游戏好了。” “我数三十个数。这期间我不动也不看,而你能跑多远算多远。当然,你也尽可以找偏僻地方藏起来。反正待三十个数数尽,我就起来找你。” 梁曼不知他有没有什么后着,但用脚趾头想也知他的这些话丝毫不可信。她冷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这种杀人如麻的变态…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捉弄我来取乐!” 男人不以为意道:“无所谓啊,信不信随便你。——要开始了哦!” 说着便猛地提高音量:“一!” 梁曼反应一秒,立即原地跳起。她胡乱抓起件衣服,边往身上套边跌跌撞撞地往马车上跑去。 不错。她又不是傻子!人再怎么跑三十秒也肯定跑不过马,所以她一定要将马骑走断了他的后路! 连夏听出她往马车方向跑去,故作恼怒道:“哎,别把我的马儿骑走了呀!…一会我可怎么回去!” 梁曼没时间去分辨他语气真假,只手忙脚乱爬上马鞍。 她上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反身想将连住马匹的套绳断开,甩掉车厢这样累赘重物。只是情急之下找不到趁手工具,徒手使足内力也无法斩断麻绳。 眼见着对方已经喊到了十,她选择不再浪费时间。梁曼抓起马鞭凌空狠狠劈下,大喝一声:“驾!” 可扬手一连迅疾抽了数十记,胯下黑马依旧毫无反应。 一滴冷汗缓缓淌下。 远处传来男人若有若无的轻笑。 连夏低低笑道:“呀,这可糟了。怕不是时候太晚,马儿已经睡着了。你再使点劲看看能不能将它叫醒?——二十!” …他故意的!马被他做了手脚。这果然是耍她的圈套! 可梁曼从头到尾就没有选择玩与不玩的权利。她当机跳下马向林中狂奔而去。 果不其然。就在她落地的一瞬,连夏也从池中哗啦站起。男人边走边拾了件衣服随手穿上,口中连续不断地高声逼近:“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 梁曼又急又怒。咬牙回头吼道:“你犯规!!!” 远处之人抚掌大笑:“什么,犯规?…那可真是对不起!那我和你当面道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