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 比骂人
二百四十四 比骂人
梁曼手脚发软地从棺木上爬下来时,痴肥的深橘色蠢东西早已被血腥味两眼放光的引诱去了另一面。 此时男人的脸已经被巨虎埋到看不见了,独留一具落满白浊的悍实男体暴露在外。大殿中飘散着jingye与血液杂糅的怪异腥气。 梁曼微笑着揉了揉蠢畜生后脖子上的肥rou:“这么硬的脸皮右使大人可要慢点啃,可别一下子将教主全吃完了…你们还要在这儿呆上好几天呢。” 她重重推上殿门,将金丝棺椁白玉王座美人宫灯以及所有的恢恑憰怪通通扣在了门里。 石门发出轰隆隆巨响,门缝内的最后一丝光亮也随着而一并合上了。 梁曼倚在门上,舒爽地长叹口气。 …… 一直等回到神殿,她还没从极度兴奋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此时的地宫一片万籁俱寂,甬道内一点声响都没有。头顶上终年不止的尖锐风声显得清晰了好多。 梁曼在心里默默估算下时间。这个时候的应向离恐怕刚检查完地宫,现在应该才出大门不久。 既然这样,她就更不着急走了。 沿着石道慢悠悠踱着,却见前方有样深色异物不断蠕动。定睛一看,却是一人堵着嘴又捆住手脚,浑身被绑得结结实实。 梁曼想起这人是谁。 他不是地宫之人,自然不理解号声的意思。八成是应向离回来检查时发现他还在这里,未免坏事就将他顺手绑了。 梁曼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的去为他松绑。她眼皮都懒得多抬一下,视若无睹地往外径直走去。对方却在看清她的一瞬瞪大眼睛。 男人震惊地盯了她一阵。等晃过神反应过来,他立即求助地抻着头大声呜呜。 见梁曼理也不理,男人更是急了。他歪歪躺倒在地,也顾不上地上脏不脏。只攒足劲费力地将那身价值不菲的暗金墨袍蹭在地上一弓一弓蛄蛹过来。 男人弓身拦在她腿前。他急切地自下而上仰望她,嘴里还不住唔唔哼哼着什么。 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让她帮忙的话。 只可惜他们俩的关系相当不好,梁曼更是很不喜欢他。她懒懒扫了他一眼,压根没打算管,只自顾自抬脚从他头上跨过。 却见脚下之人锋利的眉眼登时发直地呆了一瞬,喉咙也跟着紧缩。 她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几乎没穿衣服。 本来就很讨厌这个嚣张跋扈的人,心下顿时火起。梁曼不爽地一脚狠狠踩在他脸上大骂:“看你大爷看!” 等顺势又在他脸上碾了碾后她才反应过来不对。…坏了,她没穿鞋! 迟疑着将脚移开,脚底下的剑眉早已暴怒地重重皱起。华衍森寒着俊脸,眼里闪烁着暴戾的杀气。看起来简直恨不得将她立刻杀之而后快。 梁曼倒没顾忌到他的脸色,只是思索着办法,心里始终有些犹豫不决。 虽说这人万分讨厌,但确实罪不至死。自己该袖手旁观么… 踌躇了半天,她最后打算胡乱编个理由放他走得了。皇宫那些御医又不是吃干饭的,治得了治不了的反正她才不想管。就让他回家自己想办法去。 至于三天时间够不够他跑回上京,那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她蹲下身拍拍他的头,安抚道:“好了好了别瞪我了。踩你一脚而已,我放你走还不行。你呀一出门就赶紧往家跑,跑的越快越好,别回这个地方了。…对了,你那些侍卫呢?你去让他们陪着你一块会更好…” 见这人只盯着自己脸不动,梁曼以为他这是同意了。边说边好心地抬手将他嘴里塞的布条抽了出来。 华衍闭了闭眼。等眼睛再睁开时,阴霾的眼底已满是迫人的森森凶光。 俊美的脸庞森冷凶狠。他眯起狠戾的眼睛,阴鸷地盯着梁曼一字一字道:“贱婢…你死定了!” 梁曼瞬间火冒三丈。 她当下就把布条塞回去,骑在他身上毫不手软地左右开弓狠命抽起他耳光。边抽边骂:“好心想给你留条狗命看来你是一点也不想要!…贱婢?谁是贱婢。落在我手上了还敢这么嚣张!你这条蠢狗,不过生的地方好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华衍不比连夏,他身上是没有任何武功的。被梁曼这么劈头盖脸一顿打脸颊早已是肿的老高。 他自小在宫里养尊处优的长大,母妃难产去世便被父皇接在手边亲自抚养,哪里遭受过这样非人的侮辱。第一巴掌落下时他还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嘴里仍呜呜地闷在嗓子里怒骂对方。后来感觉脸颊上热滚滚的实在疼痛难忍,他才知道狼狈地左右扭头躲闪。 但梁曼才不给他机会躲。 他一转头就被她粗鲁地掐着下巴拧过来,逼他仰脸直面巴掌。之前的骄横气焰早被巴掌扇的无影无踪,眼里的阴狠毒辣全都被她打没了。 直到最后。只要她一高高扬手,华衍就条件反射般慌乱又惊惶地闭上眼。见到他如今这狼狈可怜的模样,梁曼心情登时大好。 她慢慢放下手来,优哉游哉地拍了拍他脸。笑吟吟道:“啧。尊贵的皇子殿下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乖了。你要是早这样老老实实的我早放你走了…真是。自己非要犯贱挨顿打。” 说完想起他不能回答。梁曼施施然又将他口中布条拿开,嘲弄地看他。 这会这人是真学乖了,布条拿开也不再贸然出声。华衍只闭眼大口粗喘着。喉咙不断紧缩。 梁曼居高临下地审视他难堪的模样。似笑非笑道:“我现在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守规矩。要是胆敢再惹老娘不高兴…呵,你知道下场。” 说着就威胁地扬手拍了拍对方红肿的伤处。对方立即将头猛地扭开。 梁曼骑在他身上,抱臂懒洋洋道:“听懂没有?” 男人仍是闭眼。他将头撇去一边,咬紧牙关不说话。 梁曼毫不客气地掐上他下巴,厉声呵斥:“老娘跟你说话呢!给我回答!” 华衍痛的睫毛都在不自觉乱颤。他悲愤又怒气冲冲地睁开眼死命瞪着梁曼。 但只能忍住火气,被她逼得咬牙忿恨地哑声道:“听!懂!了!” 说完却见手又无情扬起,华衍瞬间闭眼。 等了许久巴掌并没有落下。女人噗嗤笑出了声,之后又是跟着一连串的清脆大笑。 华衍心里明白自己又被耍了。他暴跳如雷地睁开眼,习惯性地张嘴就想骂。可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迟疑着没敢说。 梁曼也知道不能再和他浪费时间,再拖他蛊毒发了就没法走了。 她干脆利落地把他脚上的绳子解开,呶呶嘴示意他可以了。 华衍踉跄着支起腿,费劲从地上站起。原本束地一丝不苟的玉冠早已歪歪散开,头发因为在地上滚得此时已是乱成一团。 这些他倒没管,只是一直恨恨瞪着梁曼。华衍上前一步,低头逼视她。咬牙道:“手给我解开!” 梁曼下意识后退一步。上下看了看才发现,两年不见这蠢货长高不少。 但是他说话的口气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梁曼冷笑,一脚毫不客气地踹上他膝盖:“不会说话就跪下说。这是你求人的态度么。” 华衍趔趄一步,还好没摔倒。刚站稳就张嘴想要开骂,却见女人竟然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屡次被人无视的感觉让他更是万分恼怒。 因为此时能走路了,暂时华衍也不怕再被威胁。他不依不饶地跟在女人后面,嘴里气急败坏地怒叱:“你个贱女人!敢对本王如此无礼!…把你上下九族都拉去车裂了都不够抵过!” 前面那人急匆匆往外走着。 她虽看也不看他,嘴里却不紧不慢回敬:“哦?但我看你们家上下九族倒是更可怜。怎么能生出你这个废物皇子,要脑子没脑子要智商没智商…呵呵,还蠢得被人绑起来扇耳光。要是天下人知道皇室里有你这种德行的蠢货皇子那可糟糕了。…百姓们谁愿意纳税供养你这样的蠢材啊,下面人不造反起义才怪呢。” 华衍屡次张口想插嘴反驳。但对方的话语有条不紊语速更是又紧又密,他愣是一句也没能插上。这一连串不留情的羞辱嘲讽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每次,每次见面他都骂不过这个臭女人,每次他都会被她气得要死! 华衍暴怒地破口大骂:“你这个泼妇!!!” 骂完了华衍又觉得这个词语太轻了。可惜碍于出身教养以及生活环境,他对于脏话的词汇量实在少得可怜。 骂来骂去他只知道“贱”字最恶毒。但总觉得这样骂她不过瘾,反击也不够有力。华衍被怒火憋得满脸通红。可薄唇开开合合好几回也仍是没想出任何足够有攻击力的脏话。 但看着前面女人那双不断摆动的白嫩大腿,又想起刚刚亲眼所见的春色。他恍然想出了什么,几步跨去她面前拿肩膀横着堵住她。 华衍扬着下巴。眯眼盯住她,嘴里恶声恶气道:“你这个不要脸的sao货。不穿衣服到处乱跑,真下贱!…告诉你,你这种货色的倒贴本王都懒得多看一眼!” 但对方只面无表情地上下扫了扫他,然后沉默着没说话。 华衍见她不张嘴,还以为是自己胜了。他正洋洋得意冲她嚣张挑眉,却觉哪里不对。 顺着她眼光往下一看。 ——在自己腰下,有一样物什从袍下突兀地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