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她，会不会是我的女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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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了，文瑾，这‘典夫’，意思是这夫得归我吧。总不能，就因为我没把人带走，她就还当作自己的吧？！” 对面的张文瑾讨好地向神国大人解释：“不可能不可能，孟素真那妮子都签了典夫的合同了，怎么敢把人还攥在手里呢。肯定有什么误会……” 顾长青打断她的话：“我进去看了下，屋子里的被卧都被搬空了，恐怕不是误会，是逃跑了吧！”她越说越气，声音都拔高了。 张文瑾皱着眉头：“不应该啊……那女人根本不稀罕她正夫，否则也不会卖的这么痛快。再说，为了个男人搬家逃跑？至于吗？长青姐，我看啊，还是等等消息，我派的人应该快回来了。” 叹了口气，顾长青点点头，认同了张文瑾的话。 这事要从十几天前说起，当时顾长青因工作原因，要离开周饶镇一段时间。 没想到，等她回来看望孟若婡时，就发现男人失踪了。 具体说，应该是孟素真连带一家子，从周饶镇消失了。 而顾长青送给男人的通讯器，被落在房间的角落没有带走，导致她无法追踪孟若婡的下落。 一时没有办法，便来找这次典夫交易的中间人张文瑾询问，看看她有什么法子。 这事让张文瑾也很惊讶，她实在是搞不清楚，孟素真那样的怂蛋，到底从哪吃了豹子胆，敢做出这种事。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又不敢怠慢顾长青，只得把手下的丫鬟们派出去查一查消息。 一旁等待的顾长青有些心塞。 这简直就像多年前的再现。满打满算，自己不过离开不到两周而已，怎么就发生这种事？！早知如此，还不如离开前就把人接走！ 离开前…… 是啊，离开前的自己，怎么可能考虑把人接走， 那时她和孟若婡刚吵了一架…… 哼，要是真有什么事，说到底，也是这男人自己作的。 要不是他之前没事找事，自己没准在离开前，就会好好安顿他，至少也会安排人帮忙照看一下。 正当顾长青回顾离开前的种种时，张文瑾派出去的下人回来了。 “小姐！小的回来了！”那丫鬟擦了擦脸颊的汗。 张文瑾激动地站起来：“快说说，人去哪了，怎么回事！” “咳咳，回小姐，那孟素真是在前天晚上突然走的。有邻居起夜的时候听到动静，发现她家门口停了辆马车，第二天就再没人看到她家出来人，所以肯定就是那天走的。估计是突然决定走的，房东根本不知道她要走，交的房租还剩大半年呢！” 张文瑾：“很好，还有呢？” “还有，离开的那天，孟素真带了两个客人回家，听说模样打扮像是江湖人。这孟素真举家跑路，很有可能跟这两人有关。” 张文瑾：“不错，然后呢？” “还要然后？……” 她气的一拍桌子：“废话！我们去哪找人啊？” 丫鬟哆嗦着说：“小的没用，没打听到……” “你个没用的东西！……”张文瑾作势要打。 怕挨打，丫鬟急忙补充：“那孟素真在茶馆见那俩江湖人时，小二好像听到什么什么教……要找什么神脉……” 张文瑾听了一惊：“神脉？！”看向顾长青，“该不会是和神国有关？姐，你知道这神脉是什么吗？” 顾长青摇了摇头，她哪听说过什么神脉。再说，都是某江湖教派了，这神可不一定是说的流芒国。 张文瑾说会再派得力手下去查。 顾长青道了谢，可心里估计，这人看样子也帮不上什么了，还是得自己再想想办法。 …… 准备了些工具，顾长青再次回到了孟若婡的住处。 她不是这方面专业的，只能根据说明书，使用基地现成的工具，看看能不能找刑事部的同事私下帮帮忙。 这种不涉及流芒国人的事件，基地根本不会管的。即使顾长青想调用资源也无法走正规途径，只能用这种方法找一下。 从院子到里屋，有些杂乱，显然当晚走的十分匆忙。 车辙的印痕、散落的脚印、角落的毛发和指纹，被顾长青一一收集。 路过客厅时，一阵似有似无的力量波动引起了顾长青的注意。 超凡力量的痕迹？！ 这下算是专业对口了。 顾长青拿出自己之前买的一些卜签。是一种门槛较低的超凡道具，一般由卜卦专精的超凡者制作。 使用时，需要使用者在签上写下所问和可能的答案后，问签后告诉正确的答案。 顾长青思忖了一番写下第一个问题： 【将孟若婡掳走，和在此处遗留超凡气息的人，是同一伙江湖教派吗？（是/不是）】 她自然可以直接问是谁将孟若婡掳走的，可这样的问法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卜签，好处是不需要什么高深的卜卦能力就可以使用，坏处是需要自己提供可能的答案。 万一提供的几个答案都是错的，那使用者便只能得到一个错误的结果了。 更尴尬的，是如果有多个答案是正确的，只会随机返回其中一个正确答案，这很容易带来误导。 所以，有时候一般疑问句，将答案简单分类为两种，反而比开放问题更容易把握。 写完签，顾长青开始问卜，卜签上的文字消失，出现了一个【“是”】。 她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之前张文瑾的丫鬟的带回来的消息还是有点帮助。 第一张签，一个小小的冒险，但收获是巨大的。 流芒国好歹在这个世界调查多年，所研究过的大大小小的教派里，凡现在或历史上疑似动用超凡能力的没几个。 所以大幅度的缩小了范围。 配合顾长青再次写下一张： 【是哪个江湖教派的掳走孟若婡？（教派1/教派2.../拜月教/其他教派）】 文字消失，浮现出【“拜月教”】三个字。 顾长青死死盯着这三个字，曾经的记忆也从脑海里涌现。 因可怕的宗教献祭、以及具有超凡力量的结界，这个教被流芒国盯着打了好长一段时间。 本以为已经销声匿迹，居然在多年后又冒了出来。 她当初第一次见到孟若婡时，他就不幸遭遇了拜月教地毒手。如今那男人，居然又落到这个邪教手里。该说不说，真是孽缘。 可即使知道罪魁祸首是拜月教，这帮人能把那男人带到哪去呢…… 顾长青正愁下一步该怎么办，身后传来了动静。 是有人推门，她顺着声音一看，发现进来的居然是个一身武人打扮的小女孩儿。 “小姑娘，你是……” “你是谁？我爹爹和弟弟呢？”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声，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顾长青盯着眼前的女孩儿，端详起这孩子的面容。明明第一次见面，却让她觉得熟悉亲切。 她蹲下身子，让视线与女孩儿齐平：“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住在这里？” 女孩儿近距离接触这陌生人，由于出众的容貌，她被硬控了2秒。 她努力告诫自己不可掉以轻心：“你问别人名字前，不应先自我介绍吗？” “噗嗤。好好，我的错。”顾长青被这女孩儿小大人的模样逗乐，也学着端出严肃的模样，“在下姓顾，名长青。” “幸会。小女姓孟，名若瑶，我在镇上的武馆做学徒，平常不住这里。但我家兄和侄子一直在此居住。”女孩儿认真地介绍，然后问出心里的疑问，“大jiejie，你为什么在这里啊？你知道住在这里的人去哪了吗？我今天回来，发现家里没人了，东西还乱成这样……” “唉，我也是今天上门，才发现人去屋空，你进来时，我正在调查这件事呢。”顾长青皱眉，“我记得……你刚才明明说的是爹爹和弟弟啊？怎么又改口了？” “大jiejie，你听错了。我一直说的是哥哥和侄子。住在这儿的，确实是我哥哥和嫂嫂一家。”孟若瑶否认，只是嘴角的紧张，暴露了她得心思。 顾长青不愿跟小孩子计较，便没再抓着不放：“好吧，那你说的哥哥，是叫孟若婡吗？” 孟若瑶点点头：“大jiejie，你怎么认识我哥哥的？” 顾长青斟酌了下用词：“我？我其实认识他很多年了。因为一些原因，失散了多年，是最近才又重逢的。” 看孟若瑶似乎还有怀疑，她补充道：“真的！我看他过的这样辛苦，这几个月接济过他不少次呢。” 这话倒是让孟若瑶放下了不少防备，这段时间孟若婡确实银钱上宽裕了很多，与她讲的倒是吻合。 “原来是大jiejie你这段时间帮了我……我哥啊！若瑶感激不尽！” 她央求顾长青：“大jiejie，您能再帮帮我吗？帮我把哥哥找回来。这次很有可能是我嫂子逼我哥走的，否则，我哥怎么可能放着我不管，这么不告而别。你可能不知道，我嫂子那人可坏了，谁知道她强带我哥走，是想做什么坏事！” 孟若瑶毕竟还是个孩子，说到最后，不禁啜泣：“我实在没有办法，爹和弟弟，已经是我仅剩的亲人了。” “说漏嘴了吧？还说不是你爹爹。“顾长青揉了揉孟若瑶毛茸茸的脑袋。 孟若瑶因被揭穿而沉默不语。 顾长青劝道：“别怕，我既然和若婡相识多年，肯定是愿意帮忙的。可是有个前提，你得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总不能我这来帮忙的，还要被人防着吧。” 或许是失去了亲人的下落而心生不安，或者是面前的顾长青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孟若瑶终于同意松口。 顾长青：“说说吧，怎么回事？怎么对若婡一会叫爹一会叫哥？” “他……其实是我爹，但是爹不让我说出去，只准我叫他哥。” “这是为什么啊？” “大jiejie，我告诉你的话，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说出去我爹的名声就毁了！” 得了顾长青的保证，孟若瑶才继续解释。 “我也是到今年才知道这些。听我爹说，当初他怀我时还没招赘，家里就把这事瞒了下来，对外说是有了个meimei。” 顾长青惊讶，孟若婡居然未婚先孕？这在女尊世界可是很出格的事情。 她打量了一下孟若瑶：“你……多大了？” 孟若瑶眨眨眼：“今年刚满八岁。” 顾长青脑中嗡的一声。 这年纪太巧了。 算算时间，上次自己和孟若婡分离时是九年前。如果那时这男人怀了孩子，到今天可不就是八岁！ 可当时，除了自己，孟若婡哪有可能和其他女人颠鸾倒凤？！这孩子到底怎么怀上的？！ “你可知道你爹是和谁生的你？”顾长青问道。 孟若婡摇摇头：“爹自己也不知道，他跟我说是什么……是处子怀胎，他那时根本没有女人。” 顺着孟若瑶提供的线索，之前孟若婡因迷幻剂而精神恍惚时说的话涌入脑海，种种蛛丝马迹，此刻连成一串，在顾长青的脑海里汇聚成一个惊人的可能性： 她，会不会是我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