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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与曾经的朋友同居二三事-番外下

正要反驳,接到乔鲁诺的眼神,立即用力点头。

    反正没有事做,你就当做被他糊弄过去。但你还是觉得逃学不好,问他有没有好好写作业,学习很重要的,如果因为贪玩就放弃学业,以后会很后悔。

    “你怎么知道我是贪玩呢?”乔鲁诺打断你,“你几个月都见不到人,怎么知道我没有好好学习?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又不是我妈,管我做什么。”

    他突如其来的不耐烦令你沉默。

    “好,我以后不会管你了。”你点头。他说的没错,你又不是他mama,哪有资格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你也不了解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又忽然转变了态度,几步过来挽上你的手,“我知道你关心我,谢谢你。”

    “只是……可不可以多回来几次。”

    “……”

    乔鲁诺看着你,你也看着他。

    突然有个人说出这种话,你不知道怎么回应。

    “……好啊。”你说。

    乔鲁诺开心地笑,你第一次见乔鲁诺笑这么开心,你想起了初流乃,初流乃也经常笑,且笑得比这开朗多了。

    “诶,乔鲁诺,前几天不是有个日本人来找你吗?我听他说你叫……初流乃?”

    “不要让我听到这个名字。”

    “为什么。”

    “我讨厌这个名字。”

    你听这两个小男生聊天,突然间愣神。

    “诶?为什么,听发音和你现在的名字差不多啊,只不过一个ha一个gio。”

    “听到这个名字,我会想起我的生母。”

    “生母?你和你mama关系不好吗?”

    “没有好不好,她从来不管我。”

    乔鲁诺说着,转眼看你。

    “我是死是活她都不管,她自己也说后悔生下我,宁愿我没有出生。”

    “诶……这也太过分了吧。”

    米斯达附和着。

    你想说不是的。

    由乃被迪奥当作生育机器,生下他的孩子,她自己没有决定权。可即使她讨厌这个孩子,也没有丢掉他,忍受痛苦的孕期与产后抑郁,又因为初流乃长牙期吸奶,她的rutou都被咬烂,白天疼,夜里疼得睡不着觉,本身她就情绪不好,睡不了觉,她的情绪问题更加严重,伤口刚结上痂,就又被初流乃咬烂。

    她算不上常理意义上的好mama,但是这样直观感受到乔鲁诺对由乃的厌恶,你感到一阵心寒。

    可是乔鲁诺的心情与你对自己mama的心情有什么区别呢?纵使你理解她,你也讨厌她。

    “唔唔……”米斯达看着你与乔鲁诺亲密挽着的手,“你们是什么关系啊?亲戚?”

    乔鲁诺转头看你。

    可能是刚刚的话题激醒了你,你发现自己没办法撒谎,只好实话实说,“我是他mama的朋友。”

    “……”

    米斯达与乔鲁诺都愣了,随即,米斯达显得极其尴尬,想立刻穿越回过去重新来的那种。

    “我不知道,你从来没告诉过我。”

    乔鲁诺难以置信。他可能无法想象,自己讨厌的mama的朋友居然是自己亲近的人。

    “我说过的,只是你忘了,我刚来意大利的时候和你们一家三口吃了饭,告诉你我是你mama的朋友,你那个时候还很小。”

    乔鲁诺皱紧眉,苦思中,又忽而松弛,“好像是一起吃过。”

    米斯达发出一些声音表示他还在场。

    “我确实没什么印象了,有记忆起我就经常去你家,我小时候很喜欢和你在一起,不想回去。”

    乔鲁诺说着,你却觉得奇怪。

    印象里他就算来你家,也只是阴着一张小脸不作声,不理会你。可能你与他见面次数太少,导致他对你的记忆非常混乱。

    “那你觉得乔鲁诺的mama是个什么样的人?”米斯达插嘴,“她是个好mama吗?”

    “不是。”你回应。

    “诶——作为mama的朋友怎么也这么说!”

    “……”

    你沉下了脸。

    “由乃是伤害过你,可是,你也伤害过她。”

    “你的出生就是对她的伤害,你一直都在伤害她,但这不是你的问题,你是被迫带出来的。”

    你想细数由乃怀孕与哺乳所遭受的罪,但是想完一遍,又觉得没意义。说出来干嘛呢?如果引得乔鲁诺同情,他就会变得像你一样,又讨厌,又放不下。

    “……算了,我没有资格插嘴你们之间的孽缘。”你舒口气,“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只要别说给我听,放心,我不会去告状的。”

    “……”

    乔鲁诺用力握紧你的手。

    米斯达岔开话题,聊起别的,进入电影院,米斯达选了一部法国电影,《爱,要靠做的》。你与乔鲁诺都不发表意见,导致你与两名青少年坐在一起,观赏一部青春萌动的喜剧片。

    气氛特别的沉默。

    回到家,乔鲁诺就从你的背后抱上你,扭过你的脸与你接吻,边吻边动,一起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他往下亲下去,而你看着他。

    来过几次后,乔鲁诺有了经验,做得还算顺心,但你累了,想睡觉,乔鲁诺不让。

    你说他现在就是一只精力旺盛的小狗。乔鲁诺补充,是快乐的小狗。

    他是不是做昏头了,一点也没听出你在嘲讽他。

    只要你回了家,他就一定会来找你做。你没拒绝过他,也没拒绝布加拉提,也没拒绝因为偷看你与乔鲁诺做的过程而心生冲动的米斯达。你甚至不拒绝第三人的加入,几个人都无所谓,又不是没做过。你的第一次就是一场yin乱的性交。

    米斯达说背着好兄弟与他的女人zuoai太刺激了,你懒得否认自己不是乔鲁诺的女人,合上眼睡去。

    你发现布加拉提在调查你,因为你是替身使者。当他再次找上你,站在你面前,问,你做那些工作,是因为心里空虚吗?

    你说是。

    你的内心有一处无比巨大的黑洞。

    不管塞进去多少人,抢夺多少次,做多少次爱,都填不满。

    乔鲁诺在做时说爱你,但你不觉得那是爱。他只是在发泄欲望,而你消化了他的欲望。

    他问你爱他吗?你想说爱,你对金主们诉说过无数次,可话到嘴边,又途中折返、咽回肚子里去。

    你不想成为一个像自己母亲那样满嘴谎言的人,明明不爱你,却还要表现得好似很在乎你,演给外人看。

    不够。不够。你继续去寻找金主,找有意思的。断断续续,你都不知道时间消耗了多久,生活烂醉如泥。

    自己比起由乃好不了多少,都是在用即时的快乐麻痹自己,她却比你正常多了。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正常。

    一旦夜里孤身,脑袋就会回想起那幽暗却又绚烂明媚的魔馆,想起当初占领你身心的迪奥,那段短暂却又充满欢愉的日子。

    自己被困着,习惯被困着。

    直到某天,与金主欢乐的房门被一群人踹开,一声枪响,金主的身体倒在你的腿边,温热的血溅洒你一身。

    开枪的人是米斯达,门外的人还在打斗,乔鲁诺大步跨进来,他居然染了一头金发。

    乍看还以为是迪奥的青年体,但身上没有迪奥的那种妖媚惑人气质,反而显得冷清。

    乔鲁诺一把将你从床上拽起来,把金主的下体从你身体里拔出。经过他们的解释,你才知道,自己这一任金主是隐藏身份的在逃大毒枭。

    在你没回去的日子里,乔鲁诺与米斯达都加入黑手党,并且,乔鲁诺成为了热情组织的首领。

    虽然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遵循自己绝不与黑手党(布加拉提除外)打交道的原则,准备趁他们战斗时开溜,但你被一个人反向扣住手腕,押送犯人似的,把你押进了轿车内。

    驾驶座的居然是潘纳科达·福葛,你与潘纳科达大眼瞪小眼,富家公子怎么也加入黑手党,这是年轻人之间流行的新潮流吗?

    “阿帕基,你把她绑过来干什么?”

    “谁知道,乔鲁诺那小子下的命令,我能抗旨不成?”

    接下来,你就被这群黑手党关了起来,主谋是乔鲁诺,其他人都是帮凶。

    “抱歉,我实在不懂乔乔在发什么神经。”留下来看守你的潘纳科达很头痛似的对你道歉,“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你和他有仇吗?”

    有仇算不上,你感觉他就是想上你但你总失踪导致把他的小弟弟憋坏了,不然怎么会把你绑过来的第一天就要求你安抚他的小弟弟呢?

    你说自己其实是他mama的朋友,潘纳科达整个人都震撼住,之后看待乔鲁诺的眼神就是在谴责他是个混蛋。

    乔鲁诺丝毫不以此为耻,反而说,既然你空虚,自己和米斯达以及布加拉提,三个人总能满足你吧?

    潘纳科达喃喃道他脑子有病吧,一旁那个先前押送你的雷欧·阿帕基深表赞同。

    你被关在设施不错的现代别墅里,行李也被搬过来,雷欧·阿帕基与潘纳科达·福葛检查你的东西,雷欧·阿帕基在你的相册里发现一张照片。

    那是你好几年前去庞贝旅行,与走失的小男孩一家拍的照。雷欧·阿帕基说这是你拍的?你点头,你们两个都看着这张照片,随后,你发现雷欧·阿帕基长得与照片里的一家都很像。

    后来他才承认,这张照片上就是他。

    再后来,他说因为你那时帮助了他,他就一直想要当一个帮助别人为别人解决困难的好人。

    “没关系,就算你是个黑手党,也可以帮助别人啊。”你说,“我把日子过得这么烂,不也还帮助小孩子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头微笑,说是。

    经常与他们一起行动的还有一个男孩,纳兰迦·吉尔卡,看起来十分年幼,但实际上已经成年。他最不能接受乔鲁诺的行为,然而碍于自己是乔鲁诺的手下,不能真正放走你,只能多次背着其他人放你出去玩。

    不如说是他自己想出去玩,每次轮到他看守你,你不能出去,他也不能出去,他说这样特别憋屈。

    其实你觉得还好,在哪里待着都是待着,只是,这栋别墅不像那座魔馆,魔馆里有朋友,而这里什么都没。

    这栋别墅与外面的世界没任何区别,不管待在哪里,心里都是空洞。

    “中午想吃什么啊?”纳兰迦挠挠头,“好烦恼啊。”

    你回忆着自己的过去,说,想吃肯德基。

    “啊?那有什么好吃的啊——好吧,那就去吃肯德基!”纳兰迦表示不理解,但还是拿起地图找。

    整座城市就一家肯德基,还快倒闭了。餐馆里寥寥几人,你点了炸鸡薯条土豆泥。

    “这到底哪里好吃啦。”纳兰迦啃一口鸡翅,“就是肯德基的味啊……好单调,而且这么小。”

    你撕开番茄酱的包装,“以前我上学的时候,市里开了第一家肯德基。班里同学都求着家里人去吃,回来在班上炫耀。”

    “我也想去吃,但我没有钱,mama说有这时间不如去多学会习,又开始数落我之前没有考好。爸爸之后带了一份回来,但当时我在帮mama做家务,等我洗完菜,那些都进了我弟弟的嘴里。”

    “那时的我就像是个傻子,他们根本不可能带我去吃,我还心心念念,羡慕同学能和家人一起去吃。”

    “我知道的,我想要的根本得不到,我在奢求一种我本来就不可能有的东西,可是凭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有?”

    你感到不公平。

    “……对不起,突然对你散播负能量,你不想听这些吧。”

    触景生情,纳兰迦还主动问,你实在控制不住情绪。

    “啊,没关系。”纳兰迦摆摆手,“你想吃多少次都没关系,我知道你的意思啦,我不会再说它难吃了。”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哦,或者想做什么玩什么,我都可以陪你。”

    “……”

    你看向他,“虽然你看起来很小,但是意外的成熟呢。”

    “是吗?”他眼神陡然亮起,骄傲地挺起胸,“真的吗?我成熟哦,嘿嘿嘿,是哦,也不看看我是谁!”

    你笑了笑。

    与纳兰迦持续偷溜出来玩,遇到他的朋友特莉休·乌纳,和乔鲁诺同龄的女孩子,正在上高一。她对你被那群黑手党软禁这件事非常诧异,开口就说,乔鲁诺有病吧?

    你认为不能说是乔鲁诺的问题,主要是你不正常,可能是自己把乔鲁诺带不正常了。

    得知其他人都是帮凶,特莉休说他们脑子瓦特了吧。

    她怎么还会上海话。特莉休说跟班里的华裔学的。

    你背着那群黑手党与特莉休加上联系方式,你平日有两部手机,一部私人一部工作,而工作手机已经被黑手党销毁,私人手机的通讯录也被一并清空,只有他们几个的。还好你背下了由乃的手机号,但是被乔鲁诺发现很麻烦,就没往手机里记录。

    由乃给你发短信邀约,乔鲁诺也都抢过你的手机给他mama编谎话,让由乃以为你在和新欢度蜜月。由乃还说有机会一定要见一面,你觉得她要是知道所谓的新欢其实是她的儿子(还是个黑手党老大),怕不是会吓死。

    偷溜出去这件事还是被发现了,纳兰迦不再被允许与你见面,乔鲁诺甚至用手铐把你关房间里,潘纳科达与阿帕基实在看不下去,他们轮班之时就会解开你的镣铐,让你在别墅范围里活动。

    可是不找金主真的让你很无聊,于是你开始搞他们。孤女寡男共处一室,尤其是你经验丰富,就算他们知道你是干这行的,也中了技。陪你睡过之后,你又觉着空虚。

    解开镣铐的事也被发现,不过这次只有布加拉提一人。阿帕基从床上坐起,布加拉提看着光裸着身子躺一起的你与阿帕基,说没事,他不会告诉乔鲁诺这件事。

    阿帕基放松下来,躺回去,与你大干一场让他很累,他们都知道你的替身会通过体液交换吸取能力。

    布加拉提问你是喜欢阿帕基还是因为空虚,你玩起阿帕基银白色的头发,没有回应。

    就这样关你大半年,米斯达也有点无言,问乔鲁诺还没气消吗,乔鲁诺说自己没生气。

    米斯达指着自己,“你当我是傻子?就算和喜欢的人闹脾气,这么久也闹够了吧。”

    “我没生气。”乔鲁诺重复。

    “随你便,她要是恨上你我可不会帮你。”

    “……”

    乔鲁诺没解开你的镣铐,但是允许纳兰迦再来见你。

    纳兰迦也会偷偷给你解开,米斯达与布加拉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乔鲁诺可能也知道,但不追究。

    不清楚纳兰迦对阿帕基说了什么,阿帕基居然给你做炸鸡和薯条。做饭你是不可能做的,家务也不做,反正有别人做,你不想做。你只想干人,不想干事。

    你骗阿帕基自己不会做饭,阿帕基还信了。成功骗到一名御用厨师,你忽然来了一股深深的成就感。

    主要是他做的饭真的很好吃。

    中途你又用同样的技巧引诱纳兰迦,让他也往你内心的空洞填东西,纳兰迦挣扎几天后落败,你与他之间又多一件可以干的事。

    吃吃喝喝干干,中途又因为身体不健康,被监视着锻炼身体,一恍就过去好几年。

    能够自由行动后的某一天,乔鲁诺突然提出想要个孩子。

    他们只知道你能吸取能量(为防止脱力晕倒,之后都用避孕套),不知道你的替身也会消化掉孩子。你懒得解释,一开始不答应,乔鲁诺就磨你。

    你算是懂了,他这人就是被你搞魔怔了,只得说好好好,应付他。

    能不能怀上都不一定,睡过那么多金主,都没用套,你一次也没怀上过,很可能在受孕以前就被替身分解。

    但他很期待。布加拉提也期待,米斯达说你想生孩子?感觉你生出来的宝宝一定很可爱。阿帕基也是,问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开始虚空畅想该怎么教育小孩。纳兰迦也凑热闹,说你要是生了孩子,他就陪孩子玩,感觉有了一个小弟弟小meimei,或是两个。

    只有潘纳科达没反应。

    这天晚上,潘纳科达睡在你身边,他翻过来身,问你真的想生育吗?

    “如果你想要孩子,在以前就生了吧,不会拖到现在。”

    老实说,你也不知道。

    像自己这样的人,真的能够生下孩子吗?从自己身体里降生的孩子真的会幸福吗?

    连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怎么能带好一个孩子。

    你没能给潘纳科达回复,他们问你的绝大多数问题,你都给不了答案。

    就在这时,睁开眼,你发现自己抵达到另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里,你没有被他们关起来,甚至他们与你毫无联系。你有深爱自己的双亲,有爱着自己并且每周都要给自己发短信或者通电话的弟弟,有好多好多一起玩的好朋友,一份稳定的工作,完整的学历,好多可爱的学生,好多证书,好多好多缤纷多彩、弥足珍贵的回忆。

    仅仅是让你看一眼,你就嫉妒到发恨。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自己拥有这些东西,为什么另一个自己可以拥有这一切,而自己什么也没有!

    这些你根本想都不敢想,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却全都得到了!

    自己在这个世界还有一位同性恋人,特莉休·乌纳。你不了解特莉休是怎样的人,但与这个世界的特莉休相处过后,你发现她也是个十分幸福的孩子。

    纵使她的双亲去世,也一点不颓废,乐观积极享受自己的人生,与你的人生截然相反的活法。

    你的心情一瞬间抵达到扭曲的地步,你想毁了这一切。

    但你没有做。

    自己就是一个贪婪、善妒、胆小、又窝囊的一个人。

    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一名意大利高中中文老师,你唯一胜过她的,大概就是罩杯与意大利语水平。你按照已有的教案,去工作的高中教课,出乎意料的简单。应付这群高中生,比应付金主简单多了。

    你忽然发觉,自己不是不能干点正经事。本来,你就不是为了赚钱,同样是找乐子,正常的社交工作也有很多啊。

    为什么自己以前就没有想到呢?

    好像就是想不到。

    大脑与认知早就坏掉了。

    你在这里体验一个多月的正常生活,一觉醒来,又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你还依依不舍。

    坐起身,旁边睡着的是乔鲁诺与潘纳科达。乔鲁诺迷蒙着醒过来,揉揉眼睛,“早安。”

    “早安,初流乃。”

    听到你这样唤他的名字,乔鲁诺眼睛一亮,“你回来了?”

    乔鲁诺抱住你,贴到你身上,毛茸茸的脑袋蹭你的头。他怎么变开朗了?你纳闷。

    如果用语言形容,他的全身都散发着“幸福”二字。

    与此同时,你发现了一件事。

    “……我,怀孕了?”

    “嗯。”

    乔鲁诺的手臂避开你的肚子,手慢慢在上面抚摸,“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不过无所谓。”

    “你的替身,没再吸收我们的能量了。”他的语气温柔,“是不是意味着,你不再感到空虚了呢?”

    “……”

    难道说,平行世界的自己一来,还帮自己升级了?

    没什么头绪,你起床去洗漱,刚打开门,就撞见打着哈欠路过的纳兰迦,他惺忪着眼看你,两秒过后,“啊”一声。

    “你回来啦!!!”

    纳兰迦扑过来,狠狠紧贴你,又意识到什么弹开,问没有压到你的肚子吧?

    你∶……

    怎么回事,是他们没错啊,可是怎么感觉,情绪都这么高涨?

    不会是另一个很相似的平行宇宙吧?

    “早。”

    “早上好——福葛呢?不会还在睡吧,昨晚玩这么嗨?”

    “虽然没玩多过分。”

    他们几人聊着,聊着聊着,米斯达与布加拉提都盯起你。

    “你回来了!”米斯达捶手下结论。

    他们到底是怎么在你什么都没表现的情况下认出你的啊?

    几人说说笑笑,你去洗漱,潘纳科达也来洗漱,刷着牙,他盯你一阵,嘴里含泡泡,咕噜咕噜。

    “你肥来了啊?”

    “……”

    所以他到底是怎么认出你的!

    洗漱完去吃早饭,阿帕基已经做好早餐,你一看桌上,居然是中餐。

    “回来了就好。”阿帕基对你点头,“吃吧。”

    简直匪夷所思,如果这不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就是这里的人已经被另一个自己调教过了。

    可是意大利人能做出中餐吗?你好久没吃过,即使不正宗,自己的嘴巴可能也吃不出来。

    “……”

    几口豆腐脑下肚,你的味蕾还没说什么,眼睛却流了泪。

    明明没有人说什么,饭也没吃几口,你就在餐桌上哭得稀里哗啦。

    自己竟然产生想家的念头,可你分明没有家。你讨厌那个在中国的家,讨厌没有给予你关爱的那两个人,讨厌离婚后不知所踪的爸爸,讨厌带你走却不给你爱的mama,讨厌假惺惺装面子的新爸爸,也讨厌那个抢夺你东西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你就是从来没得到过。从来没人愿意迁就你的口味做饭,没人能真正明白你的心,曾经有一个迪奥,但在你还没明白自己真心的时候,他就被你杀掉了。

    “谢谢……谢谢……”你不断说着感谢,谢谢阿帕基能给你做这样一顿饭,谢谢他们就算你活得这么垃圾也能对你这么好。

    “别这么说。”布加拉提拍拍你的后背安慰你,“你人很好。”

    “不,我就是个烂人!”

    纳兰迦说你才不是!你说就是!阿帕基说好吧好吧。

    闹腾一通,总算吃完了早饭。可能是刚经历完一段快乐真实的时间,你也变得开朗一些。

    至少愿意放下负担,说一些心里话了。

    你讲述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米斯达说要不然你去当中文老师吧,你摇摇头,你想干点别的,但是具体干什么,你还要好好想一想。

    当你发现有那么美好的可能,自己的生活不一定要糜烂到一团糟。

    被吸引似的,你来到之前藏匿日记本的地方,找到已经被移动过的日记。你写的是中文,没人看得懂中文,但他们可以用拍照翻译,于是你就藏了起来。

    其实他们不会刻意翻动你的隐私。

    你只是,单纯不想说。

    不想让人知道。

    你希望别人是发自内心,而不是出于怜悯,亦或别的。

    大致翻一遍,翻到最后一篇,你在它的下一页,看到一段话。

    苍劲有力的笔迹,乍一看与自己的字迹很像,行书落笔的走势却尽数潇洒、无拘无束。

    “2006年,8月10日,晴。”

    “我帮你试探过了,他们是真心爱你的,希望你们幸福(?′?`?)??”

    落款人是你。

    短短的两行字,你却能切实感受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是个温暖的人。

    你将日记本抱进怀里。

    自己想要什么,就会想要抱进怀里、塞入自己的心。

    “我知道了。”你轻声道,“我会好好珍惜的。”

    不论如何,都不能浪费另一个自己的煞费苦心,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