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慾望始於香氣
1-1 慾望始於香氣
無欲、無求、無喜、無悲──是楚晏然離家之前，對嚴祈的最後印象。 - 慾望始於香氣。 這是楚晏然外出十年方歸主家後，用到嚴祈的沐浴精時，腦海浮現的一句話。 雨後竹林般的味道。 沁涼、淺淡，如楚晏然記憶中的嚴祈一般涼薄。 楚晏然並不討厭。 拇指撬開沐浴精的彈蓋，傾斜瓶身，琥珀色的晶液倒於掌心，搓揉幾許，綿密的泡沫沾滿兩手，首先覆上脖頸。 脖子曲線修長如天鵝一般，手掌下移，指尖撫過線條分明的鎖骨，楚晏然想起那人修長的手指曾在自己肩上揉捏。 楚晏然記得，那是雙骨節分明的手，擅長在黑白琴鍵上譜樂，也曾拉過小提琴。 唔，不知道那隻手現在有多大，是不是可以一手盈握自己的胸乳？ 楚晏然一邊想，手往下移，摸上自己的胸口，仔仔細細地洗淨。乾濕分離的衛浴裡，淋浴間是扇玻璃門，楚晏然的手輕輕抹去門上白霧，玻璃照映婀娜的嬌軀。 膚白若雪，特別容易顯紅。無論是抓紅的、抑或是被熱煙燻紅的，都使楚晏然看上去楚楚可憐。 清秀，甚至可以說是清純的五官惹人憐惜，可偏偏這樣無害又純真的臉，舉止間無不透露著引與誘。 引人注意，誘人纏上。 倒影上是小手無法單手盈握的飽滿雪乳，楚晏然想，若是嚴祈的那雙手，定能一手掌握吧。 楚晏然一邊想，指尖擦過嫣紅乳首，想著那隻手一手握住胸乳，一手挑弄自己腿心的樣子，楚晏然抿下唇，雙腿相互摩擦了下。 沾滿嚴祈慣用沐浴精的雙手往下，撫弄上身柔膚，手往後腰伸去，在臀上打轉。 楚晏然特別練過臀部。 那對臀瓣渾圓、翹挺，她彎下腰洗浴小腿，凹腰的弧線完美，雙腿修長纖細卻不骨感，身材玲瓏有緻。 手放到水龍頭上，向旁挪開開關，花灑直下。 嘩啦、嘩啦…… 不一會，通身的沐浴泡泡隨沖洗而下，水流混著白色泡沫流過腳邊，流聚一側。 楚晏然剛關上水龍頭，玉足剛踏出淋浴間，門把傳來聲響。 很細微的轉動聲，似是試探。 門沒有鎖。 那是喇叭鎖，能輕易轉開並推門而入……會是誰？不……楚晏然很清楚會是誰。 只會是嚴祈。 不過眨眼，門鎖再無動靜，像是知道裡面有人，又或許是說……知道是誰在裡面。 不用打開門，楚晏然都知道，嚴祈肯定走了。 楚晏然瞇起眼，轉過身，濡濕的美背靠著門板，兩腿微張，手往腿心摸去。 輕探、上下、磨蹭…… 指尖濕熱、黏膩，楚晏然瞇起眼，紅唇微張，壓抑地淺吟。 門板旁有面化妝鏡，鏡中的女人渾身濕淋，裸露上身，圓潤的香肩抵著門板，全身繃緊，腳趾蜷曲。 一手橫過眼，鼻尖滿是嚴祈身上的味道，像是被嚴祈擁抱。下腹燥熱，濕了滿手。 楚晏然停了下來。 她平緩呼吸，再次走進淋浴間，低聲抱怨道： 「嘖，又得再洗一次了。」 ／ 楚晏然回來了。 嚴祈比誰都早知道這件事。 楚氏企業富可敵國，全賴於企業家楚宗衡運籌帷幕，一手打造敘遠集團，擁數間醫院、百貨、礦業、煉油、房產……等均有涉略，資產雄厚。 外人只知楚宗衡事業版圖龐大，然而私生活相當神秘，直到妻子虞瑛病逝才一揭楚家樣貌，其兩子與一愛女這才曝光。 後來，楚宗衡將子女藏起，三子女分散世界各地，不讓外人所知。 嚴祈便是在楚晏然兩名兄長離家後才被楚宗衡帶進楚家。 那年楚晏然十歲，嚴祈十三歲。 三歲之差，放在二十歲之前相差甚鉅。 身高高矮、性徵發育、學識程度，以及，階級認知，這一切隔了三年如隔一世紀，但這無法阻止年幼的楚晏然對於嚴祈萌生的好奇心。 嚴祈走進楚家大門的那一天，楚晏然正在看英文圖書。聽見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楚晏然抬起頭，是一張粉嫩、純真且美好的小臉。 有個人從陰影中走出，走入了楚晏然的眼中。 在那個溫暖宜人的午後，楚晏然坐在窗邊矮凳上，精裝硬殼圖書放在大腿上，輕薄的陽光照進書房，落於小小的身子上。 楚先生輕輕推了下嚴祈，帶著鼓勵與催促的味道。嚴祈走近楚晏然首先注意到那對長睫。 眨啊眨的，如蝴蝶撲翅。午後的風很輕，拂進半掩的窗，窗簾隨風擺動，也拂過嚴祈的頰邊。 嚴祈綁著馬尾，烏黑秀麗的黑髮一絲絲的好好地收束在後腦成漂亮的弧線。 跟楚晏然是不同的。 楚晏然細髮柔軟，梳順成美麗甜美的公主頭，髮尾散在肩上，與身上那件粉白色洋裝裙相襯。 是個美麗的、天真的小公主。 十歲的楚晏然，確實是楚先生捧在手上的寶貝千金。嚴祈想，在楚先生心中，萬貫家財也無法搖撼楚晏然的先生心中的地位。 與自己是不同的。 「晏然，這是嚴祈。」 楚先生平日握著鋼筆的手此時搭在嚴祈肩上，面著楚晏然那雙純然的眼眸，語調輕緩： 「祈望的祈。」 楚晏然沒有問父親，為什麼嚴祈姓嚴，只覺得那長自己幾歲的jiejie，長的真好看。 冷冰冰的，眼睛似冰塊般晶瑩剔透，握在掌心，漸漸地化了。 滴滴、答答。 滴到了藍色制服裙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