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话 理由豁然开朗的明路
大人们总是说大海的夜晚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四周的海浪像是要吞噬船只般汹涌，所以安稳地待在陆地上是最好的选择。 小小的乌索普总是抱以不同的想法，不过他只与mama争辩过，其余的时候都是安静地听着村长爷爷或者其他叔叔阿姨说话。 不过，现在看来，大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用来通风的门板没有以往的光芒照明，黑黝黝的让人心慌。 乌索普将自己的后背紧紧贴着沙发的靠背，空茫地盯着远处，在这不算长的几天，他已经摸清了整个船舱的布置，就比如他现在盯着的方向，是大家爬上爬下的木桩楼梯。 当然，除了长鼻子以外，并没有人规规矩矩地爬楼梯，他们都很喜欢直接跳下来，比如路飞和山治，而索隆为了锻炼额外加一套动作，他会攀着甲板然后再跳下来。 大海的气温总是起伏的，乌索普垂下眼帘，将自己塞进厚实的绒毯里，只留下鼻尖和微眯的眼睛露在外面。 或许冒险的旅程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而自己这种意外…… 长鼻子挪了挪身体，将后颈与臀部紧紧压在靠背上。 也是正常的吧？ 正常吗？同伴之间的互助也不会到这种地步吧，就算是再贪恋…… 索隆那样坚定的人也被影响了吗？他又不是路飞那样随心的人啊。 回忆起对路飞和索隆的初见，他轻轻地呼出浊气苦笑着，乌索普慢慢闭上眼睛，努力放空自己。 带着无奈的呼气声在路飞呼噜的映衬下格外轻微，但五官灵敏的山治依然听到，他单手抱着脑袋，定定地望着黑暗的天花板。 乌索普…… 海浪推着木帆船，摇晃的梅丽号如同大号摇篮，轻柔地哄着怀里人类同伴。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着的，但第二天按着生物钟醒来的乌索普没有任何疲惫的样子，他活动着因为睡姿单一而僵硬的身体，瞥了一眼依然再睡的路飞，轻轻地爬上中甲板。 也是恰巧，正准备回来休息的索隆一边脱斗篷一边向门洞方向走去，两人就这样直接对上了视线。 乌索普率先移开了视线，他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绕了半圈向盥洗室走去。 索隆转头看着沉默的乌索普，他挫败地捂住脸颊，呻吟一声后放下伸出的手臂，慢慢挪向船舱。 这次，剑士先生选择了爬下木桩楼梯。 长鼻子没有看到，不过看到了他也不会多想吧。 娜美与薇薇都没有醒，作为她们的护卫鸭，卡鲁守着入口板安静入睡。 乌索普的动作很轻柔，没有打扰储藏室内的每一个人，完成洗漱的他快步走向休息室，却愕然地发现山治已经站在锅灶前，而餐桌上正摆满了无数碟小份的料理。 “早上好……哇哦。”长鼻子用正常声量打招呼，他看着餐桌上还散发热气的料理：“他们还没醒呢。” 正在试味的山治转过头，明媚的阳光透过悬窗洒在他那铂金色的头发上，整个人像是天使下凡般闪闪发亮。 虽然一直知道山治的长相非常俊美，但是这一幕还是让乌索普呆了一会儿，不过他很快回神，侧过脸轻咳一声。 “啊，这些食物是试尝的。”天使的声音也很好听，低低的很有磁性：“因为最近……” 看着桌上各种看起来调味就很清淡的料理，乌索普了然地点头：“最近薇薇的胃口不好，然后娜美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什么困扰，所以才做了这些试味吗？” “什么？”山治一怔，他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不是的，我是想让你……” “不过她们还在睡，难道说是作为惊喜吗？”乌索普却会错了意，他恍然大悟地点头：“不过也是，比起路飞那样吃什么都说好吃的人，或者像索隆那种钟爱美酒的人来说，果然我还是比较有条理的嘛。” “哈哈～”长鼻子开心起来，他捋了捋身上黑色的T恤，确保脖颈被好好地遮住：“不是我说啊，我可是有着我们村里出名的灵敏舌头哦！找我测评可真是找对人啦！” “诶？”年轻的厨师有些傻眼，看着已经坐下的同伴，解释的话语却无法如愿说出口，只能呐呐地喊了一声乌索普。 乌索普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块长长的布巾缠在胸前，他看向山治，许久未开颜的脸庞终于露出了喜色：“现在就开始吗？要拿笔记记下来吗？” 不知为何同样笑起来的山治点点头，他将灶上的蛤蜊汤换成小火，从书架上取处自己常用的记录食材的笔记本：“开始吧。” “嘿嘿～”乌索普冲坐到自己对面的山治傻乐了两声，他将靠自己最近的小碟子放到身前：“我开动了！” 船员们陆续醒来，厨师的笔记也逐渐变厚，长鼻子很擅长讲述，各种形容像是海浪一样拍打着船底，陆陆续续却从不间断。 “山治——早饭——” 路飞的声音由远到近，橡胶人钻进休息室，却发现乌索普和山治站在水池帮似乎在清洗什么，而船舱内似乎弥漫着什么香味，但因为悬窗的开启而变得极其淡。 “臭小子！”山治扭过头，他冲路飞挑眉：“马上就好了！” “诶——？” 热闹的早饭结束，梅丽号似乎进入了海岛近处的平稳地带，不再出现起伏颇大的气候。 站在瞭望台上向远处查看，发现了海的边线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那黑点随着梅丽号的前进越发明显，最后能明显地看出是一座充满绿植的岛屿。 “大家——”乌索普趴在瞭望台挡板上，他兴冲冲地挥舞着胳膊：“前面出现岛啦——” …… 虽然名字叫做小花园，但是整座岛像是原始森林一般树木林立，就连普通的灌木丛都比其他岛屿的高耸。 不过这不影响海贼们想下船撒欢的奔放心情，路飞招呼着山治准备便当，心情终于好转的薇薇决定与橡胶人一同前往。 宛如钢铁人一般只睡了一个小时的索隆在下船防风的时候，接到了山治屯食材的要求。 不过不知道这两人的气场为什么非常不合，他们一面怒喷着对方能力垃圾，一面用高昂的声音打赌自己绝对会捕来最大的食材储备。 而负责看船（主要是自己申请）的娜美与乌索普两人无奈地看着四人与一鸭跑远。 “诶……”乌索普坐在楼梯上，他探头看着逐渐消失不见的同伴：“他们可真有活力啊。” “谁说不是呢。”娜美叹了口气，她忽然站起身：“说起来，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小花园的描述，乌索普，你在上面，我下去翻翻书。” “啊？”没有反应过来的乌索普眨巴眨巴眼，就看到娜美向下跑去：“哦。” 空荡的梅丽号上只剩下长鼻子一个人了，凄厉的鸟啼穿过森林，让他忍不住跑到桅杆处，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的百宝袋。 不过娜美翻阅的时间不算太长，或者她也很担心中甲板上的乌索普，很快就带着一本书急匆匆地跑了上来，两人站在船侧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让我看看……”娜美指着印刷的花体字逐字阅读：“因为这里的人……” 远处的灌木丛发出嗖嗖的响声，乌索普有些不安地抬头，但没看到异样的他继续看着娜美指尖的文字。 沙沙的响声越重了，两人也看到了重点：“……巨人！？” “你们有酒吗？”轰隆隆的声音在两人头顶响起。 乌索普倒抽了一口气，他和娜美的手臂互相缠抱着，颤颤巍巍地仰望着比自己大近十倍的巨型人类，他那张开的嘴巴就足够一口咬掉他们的脑袋。 “我、我们只有调味用的酒。”娜美抱着乌索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吼——”凶恶的兽吼从巨人的身后传来，巨人有些苦恼地侧过身，一只硕大无比的霸王龙正咬着他的屁股。 “噫——”更加惊悚的两人贴得更紧了。 恍然间，娜美似乎闻到了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奇妙香味，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安抚着自己暴躁的神经：“什么？” “什么什么？”乌索普感觉自己的牙齿在打颤，他双手护着娜美。 巨人很是讨厌地皱眉，他举起自己手上锈迹斑斑的巨斧，一个手起刀落，无视陡然喷洒到自己脸上的龙血，然后握着霸王龙的脑袋转过头：“我说，你们……嗯？居然晕了吗？” 总之的总之，你不能指望一个只在梦幻小说（而且还是非正常走向的小说）里看到巨人的少年人能正常面对比自己大数倍的巨人，而且是在自己面前直接斩杀史称最凶猛霸王龙的巨人。 短时间脑袋里一片空白的乌索普平躺在甲板上，他小声地冲同样躺倒在地的娜美：“就这样装晕吧，或许跟熊一样，我们装死就行了！” 没等疑惑那股香味，忽然喷洒出来的腥臭龙血就打断了娜美的思考，她接话道：“可是那家伙又不是熊！” “诶？居然晕倒了啊。”巨人身上混着腥臭的龙血又掺杂着浓郁的草木香，他伸出手戳戳软绵的少年躯干：“那也没办法了。” 同为智慧生物，虽然比正常人类大无数个号，但毫无疑问，那个自称布洛基的巨人是个很好相处的巨人。 虽然认清这个事情的过程有些曲折，但总算能安稳坐在木桩上吃东西的乌索普和娜美安下心来。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布洛基与另一个巨人的百年战斗所吸引，看着大口喝下调味酒的巨人绑好自己的巨斧，严肃地走向森林中时，乌索普被两人的约定所深深震撼。 更让人震惊的是那两个巨人互相攻击的方式，那一招招往死里挥舞的动作招式，正猛烈攻击着长鼻子的内心。 也就在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所忧愁的东西就像靴子上的灰尘，完全不值得烦恼。 “真正的男子汉……就算是忘记了理由，也会忠实地履行自己的承诺。” 这样子的话，这样子的话…… 长鼻子觉得自己的眼眶在发红，他捂住胸口，一股奇怪的豁然开朗的感觉让乌索普无意识颤抖着：“胸前的旗帜，无论怎么样都要守护。” 是啊，我怎么能够忘记自己出海的目的？被那种事所困住。 自由啊自由，实现自己的期望，不被束缚，我所追求的不就是这些吗？ …… 当自己用油绳点燃巨型烛蜡的时候，哪怕身上的女人如泰山压顶般沉重，哪怕自己的肺部传来刺痛，哪怕视野与口鼻都蒙上血色，乌索普依然是开心的。 他早已不是西罗布村那个爱说大话的小鬼头了。 他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虽然现在才迈了一小段路程。 他…… “咳咳……”乌索普趴在地上，费力地吐出口中的瘀血，沾着鲜红的唇瓣微勾：“这下，防不住了吧。” “真是太可恶了！”女人愤怒地捏紧伞柄，她冷笑着飘上天空：“既然这样的话，那你就去死吧！” 感觉到背后的重力不在，可自己也无力爬开，长鼻子叹息了一声，他盯着那个报出自己重量的女人，留恋地望着四周的景色。 真是的，怎么样都得死在靠海边的地方啊。 “必杀 一万公斤断头台——” 就在乌索普打算闭上眼睛的时候，火光中出来两个身影，挥舞各自武器的娜美与薇薇齐心击退了那个敌人，她们冲乌索普伸出手：“真是的，难道不能用更加清凉的方式来救我们吗？” “真是的！”吃力地握住两人的手掌，乌索普忍住痛呼，他咧着傻笑：“能把你们救出来就好了，别不知足了啊！” “说的也是呢～”娜美和薇薇笑了起来，不同瞳色的眼睛里照着乌索普的身影。 就在这开心的时刻，煞风景的爆炸头冷哼一声举起左轮手枪：“为了不让任务失败。” “必杀 火药星！”早就领教过那人的无形炮弹攻击，乌索普还不犹豫地拉开弹弓。 “可笑。”爆炸头直接将弹丸吞下肚，嗤笑道：“明明已经尝试过了啊，是忘记了火药对我来说根本没用吗？” “抱歉啊。”乌索普摇摇晃晃地站直身，他将瞄准镜推上脑袋：“忘记说了，我是一个骗子。” “什么？”爆炸头的脸忽然赤红起来，他不可置信地瞪着那个滑稽的长鼻子。 “那可不是什么火药星。”乌索普笑出声，他晃了晃手中的弹弓：“是特制辣椒星哦～” “不、咳咳、可原谅！”剧烈的疼痛从胃部陡然传来，爆炸头掐住自己的脖子，他快速跑向长鼻子：“那我就用全身爆炸把你炸飞！！” “烧 鬼斩。” 就在乌索普被爆炸头压住四肢的时候，索隆的声音响起，陡然间那个爆炸头就被轰向远处。 气管再次受袭的乌索普难受地捂着脖颈，沉闷的咳声从他的嘴中溢出，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索隆懊恼的神情。 被蜡烛缠住的布洛基也恢复了正常，不过他的心情非常不妙，正愣愣地看着远处的森林。 世间的冒险大多数都带着悲伤，不过现阶段的草帽海贼团不在此列，百年的战斗之约令人感动，武器的废弃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在布洛基用瀑布般的泪水告别死去的东利时，那个同样高大的长胡子巨人呻吟一声站起身，与自己的友人面面相觑。 雨过天晴的不只有天气，还有巨人族的心情，虽然同样很开心东利还活着，但海贼们却陷入了另一种困境，小花园的记录时间需要一年，但他们并没有这么长的等待时间。 烈火烧完了娜美的上衣，好在乌索普离得够远，只灼掉了小腹的布料，长鼻子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腰腹，却发现只在裤子边缘有黑紫色的淤痕，并没有其他异样。 “……太棒了。”乌索普此刻真心实意地感叹着，虽然之前似乎想清楚了，但如果此刻全然暴露在同伴面前，他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什么太棒了？”清越的声音响起，姗姗来迟的厨师先生冲娜美与薇薇挑眉：“还真是不错的景色啊。” 路飞走到乌索普身旁，小声地：“山治果然是同性恋吧？” “嗯……谁知道呢？”长鼻子也有些不确定，他按住橡胶人想摸自己腰部的手。 索隆赤裸着上身，正面对着同伴，他抬起头，瞥见卷眉毛从自己身后走来，目光紧紧盯着对方微皱的眉头，嗤笑一声后，他又低下头，专注于保养自己的刀具。 娜美没有理会山治的调笑，正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鼻子，她确信之前确实闻到了那股……那股带着夏日瓜果气味的香甜气味，难道说乌索普真的是…… 似乎回忆起来的橘发Alpha深呼吸，转头看向乌索普的视线却被陡然落下的西装外套遮住，她呐呐地看着山治，鼻尖嗅到浅淡的辛辣花卉味：“嗯，谢谢。” “乐意至极～”金发青年轻佻地挑眉，他走到乌索普与路飞休息的草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眼熟的玻璃球上下抛动：“今天可是大收获啊。” “永久指南！？” …… 巨人的豪迈体现在方方面面，无论航海士如何咆哮，船长与狙击手都坚定地选择直直向前，梅丽号被岛屿金鱼吸入口中，黑洞洞的口腔只有海水的咸味。 忽然，一股难以忘却的巨型风波击碎了金鱼的口腔，它吹着木船的帆布，直直地将梅丽号送到金鱼外的海面上。 “直直前进吧——” 隔着无数海里的呐喊如此清晰，乌索普看着四周闪亮的海景，再回头看逐渐沉没的巨型金鱼，他转头与路飞对视，两人的脸颊都兴奋得通红。 那是什么样的厉害招式啊！居然能一击将比岛屿还要大的巨型金鱼洞穿，如果自己！如果自己将来也能这样的话—— “我宣布！”乌索普拉着路飞的手，他们俩的脸颊紧紧贴着：“有一天一定要到艾尔巴夫去！战士的故乡！” 认同的路飞揽住乌索普的腰，一边嗷嗷叫唤着艾尔巴夫，一边转着圈跳踢踏舞。 这样的庆祝似乎还有些不够，贪恋刺激的橡胶人拖着长鼻子踩在船沿上旋转，结果差点滑落掉进大海，乌索普下意识尖叫一声，好在路飞的反应力一向很快，两人又回到了甲板上。 欢乐的笑声从他们的嘴巴里涌出，像是吊钟的报时鸟没有停歇，扰得娜美头疼，她嘶了一声按住自己的太阳xue，将永久指南递给薇薇，拜托对方帮忙看一下船自己似乎有些不舒服。 想着很快能回到家乡的薇薇双手接过指南，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她看着摇摇晃晃走远的娜美有些担心：“没事吧？娜美桑？” “没事……”摆摆手，娜美用手捂住上半张脸：“只是有些头晕……”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薇薇急匆匆地向前跑去，声音尖锐：“糟糕！！娜美晕倒了！！” “什么！？” 在厨房里大快朵颐下午茶的众人赶忙跑出休息室，围着航海士紧张地察看。 倒在地上的橘发Alpha呼吸急促，脸颊通红，隐约的冷汗从额角泌出，湿漉漉的头发黏在额头上，浓烈的橘子香味里掺杂着无法忽视的青木常青藤苦香。 站得最近的乌索普被扑面而来雨后清香味兜得脑袋一片空白，他呐呐地看着四周，发现无论是谁似乎被这股Alpha味呛得面色发苦。 手忙脚乱地让索隆待在上面看船，然后拜托山治将娜美抱到卧室，又拜托薇薇检查娜美的身体状况，最后自己才上阵拭擦娜美额角汗水的乌索普端坐在床铺旁，听着耳边路飞的大喊大叫。 虽然对他Alpha的气味非常不适，但依然坚持待在卧室里的几人紧张地商量着要怎么处理这一事故，毕竟除了薇薇意外，谁都没有生病的经验。 “你们是什么品种的人类！？” “额……大概就是普通品种？” 不过无所谓了，主要是为了让娜美快点好起来，只能按照自己排版食物烹饪的山治唉声叹气：“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料理才能让她顺利进食，如果再不吃东西的话，她的身体会变得更加虚弱的。” “那就吃rou好了啊。”白目的路飞如此回答。 乌索普取下娜美额角上的湿巾，重新换上另一条洗过的：“笨蛋啊路飞，就是因为胃口不行才要想办法烹饪出合她胃口的食物啊。” “这艘船上就没有稍微懂得医疗知识的人吗！？”薇薇揪着自己的长头发，再看到三人同一时间指向娜美时：“你们就这样进入伟大航路吗！？” 半昏迷中的娜美呜咽了几声，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听着不远处的吵闹声音。 “娜美！”乌索普看着对方试图起身，赶忙按住对方的肩膀：“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只是有点小发热，我没什么问题。”娜美说完这句话后费力地喘息，她看着同时望向自己的四人：“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快些赶到薇薇的国家。” “娜美！”薇薇不赞同地皱眉，她还想说什么就被对方打断。 “外面书桌的第二个抽屉中有一份报纸。”娜美深深地吸了口气：“山治，你去拿过来给薇薇。” “嗯，我知道了。”山治没有片刻犹豫就走出房门，他在外面的动作也很迅速，但不知为何回来的时间却拉得很长。 乌索普扶起娜美，一手抵着娜美的后背，一边回头看向远处满脸凝重的山治：“怎么了？” 那股香甜越发明显了，娜美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摇摇晃晃地扶着乌索普站起身：“抱歉，薇薇。” “什么？”有些迷茫地反问，薇薇向前走去，和路飞一起看向山治手中的报纸：“怎么会！？” “一百万人……” …… 公主的迷茫无人可解，蹒跚的航海士拖着病体冲剑士怒吼，厨师与船长面面相觑，然后默契地回到中甲板。 乌索普站在薇薇的身后，看着对方颤抖的肩膀，伸出的手掌慢慢收回，他抿了抿嘴也选择离开卧室。 至少，这时候让她安静地待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