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浴缸（H）

    落日余晖来得很晚，可照在席柚身上的也只是淡淡的一缕残阳。

    在边在阳喊了一声之后，那些人便离开了。原因很简单，栾经译明天生日，他们赶着去KTV给他在整点的时候庆生。

    席柚自地上起身时，边在阳看了一眼她，问她：“你有没有事？”

    席柚摇头，轻声：“谢谢。”

    走出校门，穿过斑马线，坐在路边公交车站牌处。

    周围人的视线不自觉地放在她身上。她身上衣服凌乱，头发蓬松却带水滴，脸上有血珠，白皙的肌肤残留着灰迹。她一个人独坐在那里，周围人对其避而远之，害怕此人会是个疯子，过来咬上他们一口，将他们干净的衣服染脏。

    公交车来了一班又一班，席柚从落日初升坐到余晖消散、月亮升起。

    她只是坐在那里，双手支撑在身旁，昂首望天，眼神涣散。碎发在风中凌乱肆意，一次次遮挡着她的视线。

    直到一件白色外套映入眼帘，她神色微顿。

    视线向递给她衣服的女生看去，那是一个长得很美的女孩，那张脸清纯却又带着攻击性，嘴角隐约的笑，与这黑暗的世道不入，像是存活于黑暗世界之外，独居于隐世的仙子，不拘一格，脱离凡尘。

    就连声音都好听，“没事吧？”

    那声音温柔，太温柔了，惹得席柚心头一颤，她摇了摇头，静静地望着她。

    伸手接过女生递给她的衣服时，席柚触碰到了那女生的手，温热的，软嫩的，光滑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那个女生在将衣服递给她之后便离开了，背着书包，漾着马尾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黑色轿车是迈巴赫经典的S900，财富的象征。

    只是一辆车，席柚便看出来了自己与她的差距，收回视线。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席柚拿出来看了眼。

    备注：【雪茄】。是她在酒吧兼职驻唱时遇到的一位男生，巫笳勒。一很有个性的男生。

    电话接通，席柚低头笑着向对方说话：“雪茄，你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那便像是在马路上，有车辆疾驰而过的声音。

    “生日快乐！”

    清脆欢快的祝福，让席柚一愣，世界像是安静了下来。

    这一天，九月一日，席柚十七岁生日。

    巫笳勒骑着一辆机车，机车停在路边，头盔搂在胳膊弯，“柚子，今天你生日，我刚刚下班，正想着往你那去的，害怕赶不上，我就先给你打电话说一声。”

    席柚的眼眶突然红了，“亏你还能记得。”

    “那是肯定的，你的生日我不记住？”巫笳勒在吸完烟后又坐上了车，“礼物都给你备好了，等会哈，我马上就到。”

    电话挂断之时，车鸣鸟叫依然不止，席柚却觉得周围世界一片寂静。她可以独行于世，摒弃喧嚣。

    二人约到一家烧烤店见面。

    巫笳勒点了许多烤串，又点了几瓶酒。

    在巫笳勒忙碌之时，席柚坐在小凳子上，指间叼着一根烟，吸了一口，白烟吐出之时，她望着马路。

    霓虹的灯光照射，车流不息，车停下尾灯亮红，喇叭声接连不断。

    巫笳勒拍了拍席柚的肩膀，席柚回头看时，他正一手拿着刚烤好的鱼，嘴里还叼着根快要燃尽的烟，一副吊儿郎当地模样。

    烤鱼放在木桌之上，周围围着刚烤好的rou串。

    席柚随手拿过一串羊rou串撸着，在吃了一大口后喝了口冰啤酒吞咽。

    对面的巫笳勒摆着盘，嘴里的烟头掉落烟灰时，他将烟掐灭，又重新点上一根烟抽着。

    “你还在这找了个兼职？”席柚看着他裹在腰间的围裙，以及他小臂上的袖套。

    巫笳勒在摆好盘子时，甩了甩头发，落在他头发上的灰尘落下了一些。

    “穷啊。”他喊了声，手掌拨弄了下他的头发，从上面微卷的黑发到下面留着的蓝色狼尾，额前碎发在他拨弄过后又遮挡在他眼前。他不弄了，看向席柚，“没钱了，可不得多找几份工作。”

    席柚看了眼他穿的上衣，一件黑色无袖背心，上有白毛显露，一看便知是穿了很久的。

    她打开了巫笳勒送给她的礼物。

    一个包装简陋的首饰盒里，一个素圈黄金戒指安稳地躺在那里。

    席柚看了眼，拿出戒指的发票，看了眼价格。

    1899元。

    再次将首饰盒关上，席柚直接推到巫笳勒身边，“退了。”

    “不退。”

    席柚脾气上来了，“巫笳勒，你给我买什么戒指？你他妈送一束花都行，你买那么贵的东西，你奶奶不看病了？”

    巫笳勒又将戒指推到席柚那边，“这东西又不贵，我就想送你有什么问题？”

    席柚盯着他的脸，“是不贵，但值吗？”她手指抵在戒指盒上，“我又不需要这东西，这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的。”

    巫笳勒不管她，打开盒子，拿着席柚的右手给她戴上。

    声音干脆，丝毫不犹豫：“值。”

    金圈戒指戴在了席柚右手中指，反着耀眼的光芒，照射在二人脸上。

    巫笳勒看了眼，收回手：“我看他们说，女孩子右手中指戴一个金戒指招财，我还等着你暴富带我过好日子呢。”

    席柚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眶中泪水打转，抿了抿唇瓣，接受了，记住了。“巫笳勒，你不是说有个纹身师朋友？”

    “你想纹身了？”

    席柚看了眼自己锁骨处被刀划出来的伤疤，“嗯。”

    巫笳勒看着正低头的席柚，“柚子，你脸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没有回答，巫笳勒在刚见到席柚就问了，问了两遍了，还是没有回答。

    巫笳勒臭骂了声：“谁他妈往女生脸上打？”

    巫笳勒骑着机车带着席柚在路上狂飙，感受晚风追逐他们，却被他们甩在身后。

    二人进了一个小型纹身店，找到了那个纹身师朋友。

    这人是巫笳勒很早就认识的，巫笳勒背上的纹身就是这人给纹的。

    席柚选择了一个墨色翅膀纹在锁骨处。

    针头插进皮肤之时，她身体本能地一颤。

    一个多小时后，纹身才结束，那块皮肤还泛着红，看着挺痛的感觉。

    席柚照着镜子看了眼，向纹身师说话：“是学生就不能纹身了？”

    纹身师整理着东西，“看你校服，你是清禾一高的学生吧。”

    席柚不在乎地点头。

    纹身师整理好东西靠坐在桌子上，“听说清禾一高的学生可是出了名的好学生，都是学习好的，有钱的人。”

    席柚站起身，侧过头看他，“我跟他们不同，我学习差，我没钱，更不是什么好学生。”

    在出来的时候，席柚看到有人在打唇钉，她问了那个纹身师一句：“现在能给我做吗？”

    “你要在哪打？”

    席柚又回到刚刚坐的凳子上，指了指眉峰处残留的伤疤，以及结了痂的唇瓣，“打两个，一个眉钉，一个唇钉。”

    巫笳勒原是在一旁抽烟与人闲聊，听到席柚的话后向她走近，“柚子，你这不得被学校开除？”

    席柚不管，照着镜子将唇瓣上的痂扣下，有血流出。“开除就开除了，又不是弄死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不上学哪来的出路？”巫笳勒摁在她肩膀上，“你一个女孩子，要跟我一样去干苦力的话，受的苦不会少。”

    席柚抬头盯着他，脸蛋苍白并无表情，“路有那么多，我死守一条不是有病吗？”

    这次，巫笳勒没再劝她，他知道，席柚倔强，孤傲，下定决心就不会改变，更不会后悔。

    出来时，席柚看了眼手机，日期从九月一日跨到九月二日，刚好整点，栾经译那边估计在狂欢吧。

    席柚收起手机，跟巫笳勒告别，独自回到离他们学校不远的一个小区里。

    公寓不大，一室一厅。装修简单，灰白色调，很干净，屋内充斥淡淡的柚子清香与烟草味。阳台上养着各种花花草草，盆栽整齐摆放在花架上。房间的隔音挺好的，做什么外面都不会听到。

    卧室的床很大，灰色床单整齐干净，白色羽绒被绵软。

    席柚进来后，开了空调，温度调到最低，她又去了浴室。脱下一片泥泞的校服，扔进了洗衣机里，内衣裤脱下扔到了盆子里。

    浴缸里放了温水，进去的一瞬水流涌上，洗礼着她的身躯。

    席柚静静地躺在浴缸里，闭着眼享受着。

    她听到了指纹解锁后的开门声，听到了脚步声。直到声音更近，推开了浴室门。

    她没睁眼，伸手打开了一旁的音箱，放了一首音乐，Alibi。

    ——Always　been　a　black　sheep　living　in　a　daydream.

    ——一直都是个活在白日梦里的害群之马。

    ——Your　and　me　go　no　sleep　gonna　keep　it　O　G.

    ——你我不休不眠，保持大佬本色。

    ——Stay　with　me　tonight，　I，ll　be　your　alibi.

    ——今晚请与我相伴，我会成为你的完美托辞。

    栾经译脱光衣服，打开花洒冲澡时，侧头看了眼她，“泡多久了？还不出来？”

    席柚眼皮子都没抬，“今天在浴缸里做，不行？”

    栾经译低笑声，“行。”

    他快速冲了个澡，便进到了浴缸里，跨在女人身上。手臂穿过女人薄背，手掌在上抚摸，摩挲着女人的每一块肌肤。

    栾经译的视线扫过席柚的刚打的眉钉，唇钉，再到刚刚纹上的刺青。

    他吻在女人脖颈，细细舔弄，唇瓣微微分离，“纹身干什么？”

    席柚仰着脑袋靠在浴缸边缘，男人压得她喘不过气，也不知水太热了，还是心太烦躁了，她内心燥热不止。

    “想纹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栾经译微微抬头，盯着她的侧脸，伸手掰过女人脸蛋，正视她，“今天我生日，你不得让我亲一下？”

    席柚甩了下头，甩开男人的手，又侧过脸，“不是出去玩了？回来这么早？”

    “没意思，除了喝酒唱歌也没什么事，倒不如回来玩你来得有趣。”

    栾经译不再说话，伸手拿过浴缸上方架子里的避孕套，一戴到底。

    性器相交，往里深入，栾经译直起身，粗喘。“席柚，你他妈里面怎么还那么紧？”

    席柚因男人的进入而昂首，双臂圈在男人脖颈处，抓着他的背，“松不了。”

    “我他妈疼啊，你夹死我算了。”

    “行啊。”

    栾经译掐在女人腰间的手颤抖，在整根没入之后，松了一口气便开始了快速抽插。

    水流伴随二人动作，涌动着，随男人的性器一起进入到女人身体里。

    动作幅度很大，很快。席柚的脑袋靠不住浴缸，只能双臂支撑在浴缸底部，长发散落水中，仰着脑袋yin叫。

    栾经译的性器在女人身体里横冲直撞，直往她的深处去捅。他俯下身，在女人脖颈处吻着，特意吸出草莓，留下他的痕迹。向下吻时，栾经译吻上了女人刚刚纹的刺青。

    下一刻，女人甬道收紧，他疼得“嘶”声。

    “席柚，你他妈真想把我夹死？”

    “痛啊！”

    “我也痛啊！”

    席柚推开他，在纹身处摸了下，“那你他妈往那吸什么？”

    “我想吸了，不行？”

    “那你活该被夹。”席柚背过手将头发抓起，栾经译抬手给她拿了个皮筋。

    头发绑起来后，席柚后退让男人的性器从她身体里出来。

    “不在这做了。”

    栾经译因性器从女人身体里退出而有些烦躁，“为什么？”

    “妈的，这浴缸太小，磕得我疼。”

    席柚说完后，直接在浴缸里站起，光脚踩在地板之上，冲了个澡往外走。

    栾经译紧跟其后。

    大床之上，二人酣畅淋漓。汗水挥洒之间，粗喘闷哼声不断。

    栾经译在上，掐着女人的腰一直不停地cao弄，俯下身在女人身上亲吻时，汗水滴落在女人身上。

    粘腻，纠缠。

    栾经译掐着女人的脸蛋，“给亲一次，我加钱。”

    席柚犹豫了，“给多少？”

    栾经译手指在女人唇瓣上摩挲，“你这值多少钱？”

    席柚别过脑袋，躲开他的手，想到巫笳勒送给她的戒指价格，开口：“两千。”

    “行。”

    栾经译笑着回，接着俯下身，就要吻上女人的唇瓣。

    男人脸上的汗水顺着锋利的下颌线往下淌，滴落在席柚眼睛里，又是那刺痛感，和在学校时，血水进入眼睛里的感觉很像。

    栾经译正要吻上女人的唇时，席柚又一次侧过脑袋，男人的唇落在了她的嘴角处，触碰到那刚刚打上的唇钉。

    “席柚，你什么意思？”

    席柚缓了口气，视线放在别处，“你他妈还做不做了？又不是没亲过，你至于一直盯着我的嘴吗？”

    “谁他妈zuoai不接吻？席柚，两千不够就再加钱，行不行？你报个数。”

    这一次，席柚推开身上的男人坐了起来，直视着他。

    “今天是你生日，你问我要生日礼物我会给，那我的呢？你准备了吗？”

    “准……”

    栾经译的话被打断，席柚直接说：“答应我件事，当作你弥补给我的礼物。”

    栾经译在床上坐好，手臂耷拉在腿上，没跟席柚说准备礼物了，而是开口：“你说。”

    “我纹身这事肯定难过一些人的狗眼，你帮我，别让那些人拿着这理由就把我从学校劝退。”

    栾经译没犹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