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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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根滑溜溜的东西,真的能吃?” 恺撒手里握着一根大淮山的尾头,白嫩淮山尖在空中一甩一甩的,白色的汁液落到地上,恺撒赶紧用手一捞,手里的淮山差点给滑了出去。 他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接。 “哎哎老大你别瞎弄,淮山削了皮之后很滑的……怎么不把它切成小块?”路明非从餐厅里探出个脑袋往厨房里看,就看见恺撒不停地在捞着手里那根削好的白淮山,左手握着不稳就滑到下去到右手,右手握着也不行就左手滑下去接。偏偏恺撒乐此不疲,从善如流地倒腾得非常快乐。 哇你有没有看过一个叫马戏的东西欸......路明非内心OS。 楚子航站在砧板前回头看了一眼,,背部的肌rou和肱二头肌一并隆起,线条分明的小臂上肌rou曲线如流水,刀挥身舞,眸中光溢,手腕轻转,随后一把把手中的“村雨”砸了下去……切了个姜丝,他抬起“村雨”,回望路明非,又看了看那根滑来滑去的淮山,举起了刀,“要切?” “……要!葱头也要切下来爆香,就是用热油炒的意思,还要弄点蒜蓉,那个就不能用这把刀了,给我老老实实用菜刀啊!” 楚子航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到:“切菜不会,但挥砍到一定数量空气里的水分子会自动附在刀身上渗出水分,如果你想看的话……” “嘿,别说那么扫兴的事情,你看我抓住它了!”恺撒同时抓着淮山的两头,终于没让它再滑下去,他抱着那条淮山躬身举到身前,“还记得在牛郎店里的时候你那招《鱼生武士道》吗?看这,看这!” 楚子航神色淡然地,点点头,跟着记忆中的印象拉了拉围裙后面绑好的蝴蝶结,又想起这不是牛郎店,自己用不着脱那么干净,于是又松了手,任那条粉红色的围裙半脱不脱地挂在脖子上,架起刀躬身,侧头看向门边脸上有些生无可恋路明非,无声地询问刚才的问题。 一颗淮山,要整出切三文鱼刺身的架势,楚子航的刀法路明非自然信得过,但那只是一颗淮山!跟它道歉! 啊,一个活到迄今为止自带厨师尝遍大江南北但没怎么沾过厨房的,一个自小磕亲妈黑暗料理长大的,还有一个天天抱着他的黑卡惦记饭堂大妈手里的猪肘子,还能指望什么?路·自小在婶婶指使下下厨·明·好歹还会正常做饭·非默默捂脸,“切切切,都切小块了。” 回到餐桌前他又朝厨房里喊了声:“别切那么细啊,拇指粗就行,那不是生鱼片!” 厨房里欢快地传来恺撒刚学的中文俚语:“得嘞!” 得个鬼!我信了你的邪! 路明非想想以前恺撒端上桌的以色拉酱红烧猪肘子为例的招牌菜,决定往事不堪回首,年夜饭那么隆重的时候对四个不怎么会厨艺大男人来说,说…… 还是打火锅吧。 看着窝餐桌前抱着火锅底的芬格尔,路明非总有种那货在欢快地摇着尾巴的错觉。 “水开了水开了,师弟,接下来要干嘛?”芬格尔捧着碗,两眼亮堂地盯着锅里飘着的蒜段和红辣椒,表示自己的状态非常OK啊,路明非一声令下就能马上锅口夺食绝不含糊。 “别看了,那是火锅底不能吃。”路明非过去下了几盒浓汤火锅料子,长筷子往里头搅了几转,直到火锅料子完全融进水里才停手。 从锅里抬头,就看到火锅蒸腾出的水气对面,芬格尔巴巴地望着他,眨眨眼睛。 “有那么馋嘛。”火锅还没热乎,路明非掂量了一下,坏心眼地夹起一辣椒尖往芬格尔嘴边递去,“哝,吃不?” “吃!怎么不吃?”芬格尔向前一咬含住筷子,还舔了筷子一下,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路明非。路明非也淡定地盯着他的眼睛,随即看到一片水雾涌上芬格尔眼球,周围直接红了一圈。 辣哭了。 开玩笑,东北运过来的朝天椒是那么好尝的吗?恺撒可是一向秉着要就要最好的放就放最辣的的原则去要了最土著最辣的存货,路明非这也才只放了一点呢。 皮这一下很开心。 路明非愉悦地去接了杯冷水递给芬格尔。 芬格尔朝路明非伸出手,却没碰杯子,反手一拉让路明非一个不稳踉踉跄跄跌坐到芬格尔大腿上,对着嘴,直接就亲了上去。 灵活的舌头撬开唇沿,熟练地找到对方的舌头缠了起来,慢吮长吸,无不在挑逗着对方的神经。路明非还没来得及吃惊,就先感受到一种清新的凉意,薄荷混着的气息,看样子芬格尔还提前漱过口。 不辣。 靠,骗人。路明非不满地回击过去,咬住芬格尔的嘴唇逼得他发出一声含糊的声音,趁着这机会闯回去,肆意地掠夺芬格尔的地盘,芬格尔也由着他,任由路明非带着节奏缠绵共舞,还不时撩拨一下路明非得趣的地方,相互纠缠,你追我迎,追逐不停,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 “哟,有人偷食啊,说好的等我们呢?”路明非回头,恺撒正抱着胳膊倚在厨房门边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显然已经看了有一会了。 “朝天椒容易上火,我换成彩椒了。”无视恺撒不满的眼神,楚子航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拿了几盘rou食。他不自然地往路明非视线的方向移了一下,遮挡住厨房曾经发生的不可言喻的的惨烈战况,“准备好了,可以下火锅了。” 恺撒笑着坐回自己座位,路过路明非时还拍了拍他肩膀:“先欠着。” 楚子航也回到座位上放下手中的东西:“一会还。” 芬格尔大度得摆摆手:“放心吧放心吧,师弟大度着,人人有份啊人人有份。” “闭嘴吧败狗!”这是路明非脸上红红给了他一个暴栗。 泡着火锅料子的水烧开了,不甘寂寞地沸腾着“咕噜咕噜“地响。香浓的味道伴着水汽晕了出来,餐桌上温度的温度蔓延到了每个人的心底里。三个性子迥异不同的人坐在他身边笑着看着他,路明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开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