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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哥,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吗?

    

01 哥,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吗?



    01.

    穆允提着行李到家的时候,脸冻的通红,他哥还没回来。阿姨在饭桌上留了满满一桌子菜,他动也懒得动。屋子里没有人,心里闪烁了一路的小火花,在推开门一霎那,啪地炸干净了。

    他把箱子丢进房间就懒得再管,书包一甩,起身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家里的浴室又宽又大,设备都是智能化的。他刚从学校回来,竟还有些不习惯。

    浴室里放着他哥的洗漱用具,毛巾,浴袍,剃须刀。穆允透过被水汽模糊的玻璃,一一扫过那些瓶瓶罐罐,想象着他哥洗浴时一身水珠的模样,下面就不自觉地竖了起来。

    穆允对这根不争气的东西感到很无奈,撸了几下,硬是出不来。他匆匆擦干身上的水,毛巾都懒得系,大咧咧地挺着硬得发疼的东西钻回了房间。

    打开电脑,熟练地点开了一个名叫“复习资料”的文件夹。

    屏幕上跳出一片模糊的红色,直到镜头拉远,才看清是一个男人汗淋淋的脊背。

    影片里的男人浑身发红,背后似乎在被什么顶弄着,身子一下下往前耸动。一只手伸向他的胸口,捏住rutou不停拉拽,在白嫩的乳rou上留下指痕。

    男人被弄地发出哭叫声,半长的头发湿漉漉搭在肩膀上,泪眼婆娑地回头,想求饶却被翻过身。大腿被压开,后面的人一次比一次顶得狠   ,rou体碰撞的声音愈发激烈。

    穆允盯着屏幕,眼睛有些发红,手上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正在男人身上凶悍驰骋。

    “哥……”

    他低沉地吐出一口气,东西终于喷了出来,糊到屏幕上,画面正好切到男人哭泣的脸。穆允心里有些异样的满足感,就像真的射在了他哥脸上。

    其实影片里的人并不是他哥,只不过是长得有一点点像。他很早就发现如果不是对着穆谌的脸,他根本射不出来。他找了很久,才找到和他哥身形也差不多的。

    穆允扯了几张卫生纸,胡乱擦了一把。

    只是发泄之后,他的情绪又很快低落下来。

    他很久没见过穆谌了,一个学期只通过几次电话。虽然银行卡上的钱永远按时到账,但他见不到他哥。

    以至于放假回家都觉得不适应。穆谌不在,这个所谓的家就只是个空房子。

    但穆允总还是习惯了。他10岁那年就被他哥送进了寄宿制学校   。他爸做生意欠了一屁股债,从二十八楼跳了下去,当场死亡。他妈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打击,直接进了医院。医了几年,病没医好,还挖空了仅剩的家底。丟下两个孩子,终于撒手人寰。

    那时候家里的房子早被银行收走了,一家子只能住在外婆留下的老房子里。后来穆谌实在没办法,把老房子卖了给他妈治病。穆允住在学校,mama住在疗养院。过了七八年,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穆谌那时候是怎么撑下来的。问他也避而不谈。

    穆谌才念完高中就辍学了,其实他成绩很好,市里前十,妥妥的重本。但那时穆允刚考上初中,别说学费,家里连锅都快揭不开了。他只能早早负起长兄如父的职责,出去打工谋生,供弟弟读书。穆允不肯去念书,还被他揍过一顿。

    大概是穆允十四五岁的时候,家里才渐渐好起来。原先一星期几十块的生活费,渐渐变成了几百,然后是几千,然后是现在银行卡上数不清的零。

    穆允稍微长大一点之后,不是没怀疑过他哥有没有在干违法乱纪的活。直到后来逐渐在电视屏幕、街头巷尾的广告牌上看见他哥的脸时,他才惊觉,他哥去做演员,而且火了,变成大明星了,赚了很多很多钱。

    这当然是好事,只是穆允发现见到他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学校里没有人见过穆允的家长。

    最近穆允总是想起他妈葬礼那天,他爸妈的亲戚朋友都来了一些,他哥牵着他的手,对每一个递来抚恤金的人鞠躬道谢。

    那天是在暑假里,天气又干又热,喉咙里塞着湿漉漉的水汽。他却清楚记得,他哥的手冷得像冰。

    后来穆谌特地把房子买在了城郊,地址比较隐蔽,还设着安保。离学校也不远。穆允平时周末回家住,后来会提前问一声,如果穆谌不回来,他就还是待在学校。

    他有几分天赋,学习也算刻苦,所以成绩很好。更重要的是,不让穆谌担心。

    穆允不怎么用社交软件,倒是偶尔翻翻微博,关注关注他哥的新闻。经常能看到有人在评论区阴阳怪气穆谌的学历。

    穆允看了心烦,又忍不住不看。到头来就是心疼他哥心疼得一塌糊涂。

    倒是穆谌不怎么在意这些,还反过来安慰他。

    穆允看了眼手机,没来信息。七点多,终于有些饿了,下楼热了两样饭菜,准备对付一口。

    门锁啪地响了。

    ***

    穆谌昨晚熬了大夜,从片场下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他让助理订了机票,留在后边收拾,自己拿着手机和身份证就往机场赶。飞了七个小时,又坐了两小时的车,还是没赶上去接穆允。

    他马不停蹄地回家,中途还想起来去买了个穆允爱吃的蛋糕。

    看见色泽细腻的奶油,他才记起来自己一整天除了飞机餐什么也没吃。胃已经开始抗议。

    好不容易到家,进了门,发现穆允才准备要吃饭。

    “哥。”

    穆允头发半干,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大腿光溜溜露在外面,线条锋利,带着少年独有的那种劲瘦。

    大冬天他也不嫌冷,不知是屋子里暖气太足,还是年轻人五脏六腑火气旺。

    穆谌一边摘着墨镜口罩帽子围巾,一边低低应了一声,“怎么还没吃饭?”

    穆允的目光瞥过他按着肚子的手,“你又胃疼了?”

    “过会儿就好了。”穆谌把蛋糕盒子递给他,“你喜欢的那家没开门,买了对面的。”

    穆允沉默了两秒,刚才对哥哥的那点埋怨一瞬间烟消云散。他看起来冷冰冰的一个人,但就是这么好哄的。顺顺毛,就变成小狗了。

    “我去给你找药,你坐着。”

    “把裤子穿好,”穆谌在身后叮嘱道。“十七八岁的人了,还没皮没脸的。”

    穆允匆匆跑出去,回来的时候乖乖穿了条裤子,一手端着热水,一手拿着穆谌常吃的药。

    穆谌安静看着自家弟弟倒水送药,清亮的目光里透着柔软。忽然有种老父亲般的欣慰。

    穆允虽然喊他哥,实际上算他半个儿子。拉扯了七八年,一下子窜得和穆谌一样高了。照顾人的时候,很有些大人模样。

    “我热了粥,你喝点。”

    穆允刚才就把粥热上了,这会刚刚好。舀了一碗给穆谌,青菜小米粥,颜色很漂亮。喝完胃里暖洋洋的。

    穆家的阿姨都被叮嘱过做饭要清淡些,家里基本不会出现重油盐的食物。只有穆允回来时,才会煮些红烧rou之类的硬菜给补补身体。

    穆谌这么些年来,为了控制体重,节食已经成了习惯。只是他本来就很瘦,穆允小时候和他睡,搂着他的腰,只够细细一把。

    “小允,跟你商量件事。”

    穆谌放下杯子,嘴唇上覆着一层淡淡的水渍。穆允脑子里立即浮现了刚才影片中,那个神似穆谌的男人被干得瘫软在床上,沾满体液的身体泛着水光,胸口又红又肿,头发也湿漉漉的,一股艳稠气。

    他吞了下口水,及时止损,怕再想下去,就要当着亲哥的面硬起来了。

    “什么?”

    “明年你就高考了,你想不想去国外念大学?”

    穆允愣了一下,斩钉截铁道,“我不想。”

    穆谌挑了挑眉,“为什么?”

    “就是不想呗,我觉得留在国内挺好的。”

    “国外的教育资源对你以后发展更有利,这个假期,你把雅思考了吧。我让小松给你找了位家教老师,明天先见一面。”

    穆允冷哼一声,“你都安排好了,还问我想不想。我不想有用吗?”

    “小允,哥哥是为你好。”

    “哥,你为什么总想着把我推得远远的,是不是有一天我再也不要出现,你就解脱了?终于甩了我这个拖油瓶?”

    穆允不想说这么重的话,可是他闷在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他魂牵梦萦了四个多月的人,才见面就送他一个好大的惊喜。真去了两千公里的大洋彼岸,以后一年还见得到几次?

    穆谌惊讶地看着他,眼里露出受伤的神色,穆允也跟着心里一疼。

    “小允,我不逼你,不想去就不去了。”穆谌像顺毛一样轻轻拍了拍他,少年人的脊背骨骼分明,却带着柔软的暖意。

    穆允眼眶红红的,极力忍耐着掉眼泪的冲动,他握住穆谌的手掌,“哥,不要丢下我。我很快就能自己赚钱了,我可以养你。”

    穆谌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小狗,叹了口气,把他搂进了怀里。

    “哥从来没想过不要你。”

    他忽然想起当年住在出租屋的时候,有天他半夜发烧,自己已经烧得有些意识模糊。是睡在旁边的穆允先发现的。

    小孩子被他苍白的脸色吓得手足无措,跑去敲了隔壁邻居家的门。终于有大人赶过来帮忙,把半死不活的他送去了医院。穆允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却忍着不敢哭,他怕添麻烦。

    穆谌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穆允一小个地趴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眼尾红彤彤的,看起来很可怜。像被丢掉的小狗。

    这几年里,他其实想过几百次,不如就像爸爸那样,从高楼的玻璃窗纵身一跃。或者是一张去往大学的火车票,远走高飞,从此背负的一切苦难都烟消云散,再也与他无关。

    可是小允怎么办?mama怎么办?

    总有一个声音,在他撑不住的时候,忽然发问。

    他是母亲的长子,是弟弟的长兄,他别无选择,他只能撑住。

    他的家再怎么摇摇欲坠,都是他唯一的心安之处。

    如果没有穆允,他随便怎么活都可以,不用活也可以。可是有了穆允,他想活得好一点,再好一点。

    “哥,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吗?”穆允把没忍住的几滴泪蹭在他哥贵死人的外套上,声音还是闷闷的。

    “好。”穆谌哄小狗似的摸摸他的头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还是小孩子,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