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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要花五千万 第68节

    他疑惑看向陆文州,却发现这男人……耳朵红了,愣了一会,大概猜到了是什么,而陆文州的反应也绝对是罕见。

    这可是陆文州啊,竟然能看到他不好意思。

    想到今早的纽约时代广场广告位全霸屏就为了跟他说对不起,想想又开始鸡皮疙瘩浑身发麻,现在口袋里的不会就是那封信吧?

    所以又是什么时候写的?总不能是昨晚还能有时间……吧?

    “宝宝。”

    “你刚才说想自己来美国读书,不害怕吗?”陆文州知道时序摸到信了,但他下意识的转移了话题,这件事如果时序不主动问他就不开口了,怕这小祖宗不开心。

    顺势问了刚才时序说的想法。

    就他了解的时序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广东,就连这次来美国出差也是他提前带着去办的护照,可是他却有一种感觉时序在这里过得游刃有余,出门都不需要他帮助。

    就好比今天。

    知道打车软件,知道自己要去的地点,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来美国的感觉。

    “不害怕。”时序心想当年他在美国读研的时候只要有时间就到处打工补贴,说不上是社牛但也绝对不是社恐,而这个回答显然对养子来说不是那么的正确。

    但他也想着不隐瞒的。

    说着想从口袋里那张纸拿出来,手直接被陆文州握住不让动了。

    “今天早上你能看见吗?”陆文州知道时序摸到了口袋里的那封信,或许是察觉到他的意图,本来他没想着那么快给他看。

    时序想笑了,也没忍住,看向陆文州:“我能看不见吗,那么多个屏幕都是你,你不就是想让我看见吗?”

    昨晚的烟花,还有今天的广告霸屏,想到还是会觉得浑身鸡皮疙瘩,还有这几天都在跟他说道歉,这男人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他已经很意外,知道不断在为自己退步。

    说到来他们之间一直说不清的点正是他现在需要直视的问题,那就是他不能再以养子的身份那么坦然的跟陆文州在一起,原因就是陆文州爱上他了。

    而他不是真正的时序。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这里了,会不会突然离开,所以他不能够再哄陆文州了。

    陆文州见他笑了心情仿佛也跟着好转,他故作淡定的又问:“那你开心吗?”

    时序如实摇头,也看着陆文州的反应,果不其然见陆文州眉头一皱,踮起脚,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电梯升到顶层,轻微的失重感停下,门缓缓打开。

    “为什么?”陆文州抬手扶住电梯门让时序先出去。

    “因为这是我们俩的事情,你不用跟所有人说,这会让我觉得很有压力。”时序站在电梯外等陆文州出来。

    “为什么觉得会有压力?”

    “那你这样跟直接告诉人家你陆文州有个很矫情的对象有什么区别,大家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知道陆文州跟他们印象中的那个大佬不一样,竟然为爱需要这样道歉,然后我还不原谅你,他们只会觉得你很深情,很舍得为我花钱。”

    时序看着陆文州:“是我在无理取闹。”

    这句话说完,气氛陷入安静,谁都没有回答。

    顶层的总统套房走廊铺着昂贵的地毯,走在上面没有声响,两人走到房间前。

    陆文州从口袋里拿出房卡,正准备开门时,就感觉后背抵上脑袋,像是撒娇,又像是委屈,他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

    “你总是这样的话让我怎么办。”

    时序低着头,脑袋抵住陆文州的后背,手抓住他腰侧的衣服,微微收紧,闻到这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鼻梁微酸,闷声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他没谈过恋爱,根本也没想着会在这里想这件事,本来以为陆文州只是把养子当成小花瓶养,可现在完全变了,这就导致他之前忽悠陆文州为了达到目的说的马屁情话成了让这男人沦陷的证据。

    说来也是他弄成这样的。

    “为什么会不知道怎么办?我哄你还不好吗?我会爱你。”陆文州刷卡开门,门打开后,把时序拉进房间,余光落在身后,看着这个难得跟他扭捏害羞的小祖宗,心里有了些判断。

    看来自己今天这样也不是没效果的。

    虽然被批评了。

    “就——”时序刚说了一个字就被陆文州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抱住对方的脖颈,惊呼出声:“等等等我不要做啊!屁股疼!”

    “我抱你去洗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陆文州无奈问。

    “哦……”时序稍微松了口气,想从陆文州身上下来:“你以后还是别这样哄我了,别动不动就抱我。”

    他说完,陆文州就把他放下了。

    时序:“……”怎么这男人突然就那么乖了,说放下他就放下了。

    “好,我尊重你。”陆文州把他放下后,伸手解开他的发绳,将长发松散开,他对上时序略有些意外的模样:“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尊重你。”

    时序听着心想,那如果他提离婚呢?

    ……

    总统套房的浴室非常宽敞,浴缸的功能更是丰富,躺在上面洗头天花板还能够看电影。

    暖气打开,穿着浴袍也觉得暖烘烘的。

    时序躺在浴缸里,合上眼感受着陆文州一般般的洗头功夫,时不时还会扯到头发,他都忍了,毕竟吃人嘴软,但还是没忍住说了句:“要不我自己洗吧?”

    “那我轻点。”陆文州认真接受批评,放轻力度,把泡沫抹在长发上,金丝边眼镜底下神情认真,仿佛帮时序洗头这件事跟看财报是同等重要的。

    时序睁开眼,往后看向陆文州,问了句:“那现在我们能聊一聊了吗?”

    “你想聊什么。”

    “聊你的信,你什么时候写的。”

    陆文州满是泡泡的手停滞须臾,正好对上时序看过来的眼神,他别开脸清咳了声:“昨晚你睡了后。”

    “所以你是真的意识到自己有时候有点霸道了吗?”

    “嗯,每次你哭我都会后悔。”陆文州见他眼皮上有泡沫,让他闭眼,指腹抹掉泡沫:“以后不会了,你也不用向以前那么乖总是在这件事情上哄着我,应该是我要哄你才对。”

    这句话说完,他就发现时序睁开眼,盯着他看,或许是看得他有些不自然,又借着眼皮有泡沫让他闭上眼。

    而他打从心底的认为,为爱示弱低头并不丢脸。

    “那我跟你聊聊我为什么想在美国读书的事。”

    “好。”

    “就是之前我跟你说过的,等我本科毕业后想继续读研,现在想了想,我想在美读。”时序打算先把这件事跟陆文州坦诚说了,不管怎么说也得给陆文州一个心理准备,目的就是告诉陆文州他现在就是想以事业为主。

    “那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一个人在这边的话不害怕吗?”

    “你想听实话吗?”时序觉得再用忽悠的方式没用了,现在的陆文州不好忽悠了。

    “嗯。”

    “因为我不想。”

    陆文州沉默须臾,打开温水冲洗这头长发,没再说话。

    时序又扬起下巴瞄了眼陆文州,见他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想?”

    “你都不想我陪你了那我问了没用,问了等下你又要说我霸道说我强势。”陆文州也如实说。

    时序:“因为你会让我分心。”

    说完就被温水掠过眼皮,他没忍住发出声,想伸手擦。

    不过陆文州的手比他快一步,指腹抹掉弄到他眼皮的水,随后眼睛就被大掌盖住,就这样冲洗着,水也没有弄到他眼睛,还可以在他掌心里睁开眼。

    头顶落下陆文州的声音,跟耳边的水流声融在一起,格外有磁性:“可以在美国读,但是申请条件并不容易,如果你真的想那现在就得准备托福,好的学校托福还不能低于100分,以及gre考试(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可能有点难。”

    时序想到自己当年托福拿了115,gre他是拿了满分340的:“我知道。”

    “我可以教你。”

    “……要不我报个班吧?”时序听到陆文州要教他,也不是觉得这男人不靠谱,这男人可是博士还能不靠谱吗,只是他怕看着陆文州学不进去。

    头发冲洗好,陆文州用大毛巾包住时序的长发,然后让他坐起身:“我教你还不好吗?”

    “你那么忙,这种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做吧。”

    “再忙也得陪老婆。”

    时序耳根倏然一红,盯着陆文州好一会,才憋出几个字:“别这样喊我。”

    ……怎么就感觉现在这些字眼就听不得了呢?

    “是谁之前整天喊老公,现在倒好了一句也不喊,直接喊陆文州。”陆文州把包着的长发解开,湿漉漉的长发垂肩,他换了一条毛巾帮着擦拭干,动作温柔:“不让我陪你美国,也不让我教你,你现在怎么那么挑剔,是我哪里还不够好吗?你说我改。”

    时序听到这摇头,他低下头闷声道:“时好时不好。”

    说完脑袋就被毛巾托住,被拢着脖颈仰起头,目光径直撞入陆文州深邃的双眸中,或许是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就察觉到了陆文州的眼神又变了。

    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

    陆文州想吻他。

    但是……

    这男人并没有这么做。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略有些暧昧的胶着,是跟他们之前一拍即合的气氛不一样的,好像是随着什么变了他们之间原本习以为常的亲密都在犹豫的瞬间变得暧昧。

    “时序,是你先说爱我的。”

    时序怔住,他眸光微闪。

    “现在躲我的也是你。”陆文州将毛巾罩上面前的脑袋,帮他把头发擦干:“你说你拿我没办法,我也拿你没办法了,本来以为你很好哄但现在发现你一点都不好哄。”

    时序感受着柔软的毛巾擦拭着发根,听到陆文州这么说他,低着头小声哼了句:“……才不是,明明是你欺负我在先。”

    这一切究竟要从哪里说起。

    要从对陆文州素未谋面把他认错成jack然后□□惨了开始,从这之后他的小计谋就悄然布局,然后就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那接下来要怎么走,他心里也有了答案。

    吹风机的声音响起。

    陆文州把时序放在洗手台上,凭借着身高的优势可以高度也可以让他轻松的帮时序吹干长发,见他没说话,穿梭在长发里的手捏了捏他的后颈:“怎么又不继续控诉我了。”

    “陆文州,我想开一家投资公司。”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陆文州垂眸,坐在洗手台上的时序长发已经吹得八分干,柔软而乖顺的垂在肩膀上,可能是热风吹得脸有些红,双眸透亮眸底倒映着头顶的灯,像是染着星点,神采飞扬的模样让人转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