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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欺凌(三)

    

18 欺凌(三)



    女孩羞得扯住衣襬,堅定地搖頭,對上對方的面無表情,又囁嚅著:「姊姊...」

    明知道女人不帶任何心思,可是一想到要坦誠相見,她整個人就起了些微妙的生理反應。

    白鷺本想強硬逼迫女孩,然而觸及對方的顫抖,還是不由自主地軟下態度:「我只是擔心你的傷,給姊姊看看好嗎」

    郁清辭仍一動不動。

    白鷺抿唇,溫柔的神情帶上一些哀傷,染有自責:「那小兔崽子欺負你那麼長時間,你都不肯跟姊姊講,是姊姊不好,這陣子太忙了...」

    「姊姊不要...」郁清辭翻過身,掙扎起身抱住喃喃自責著的女人,「不要這樣怪自己」

    「好,不怪自己,那清辭能脫了嗎」白鷺眸中閃過狡黠,手攀上對方的睡袍,指尖勾起衣襟,窺視到bra上方的肌膚,一條條悚目驚心的紫痕覆蓋那片雪白,白鷺臉色登時又再次沉下。

    郁清辭注意力都放在脫與不脫的拉扯上,尤其她現在清楚感知到自己的乳尖起了癢意貼著胸罩蠢蠢欲動。

    上方傳來成熟的聲線夾帶委屈巴巴的情緒:「不能嗎...」

    「...可以」郁清辭用力閉上眼,只求自己難堪的反應不會太快就被女人拆穿。

    睡袍剝落,如同枝頭上的雪霜砸落,驚動了冬眠的萬物,少女纖細青春的身材曲線短暫吸引住女人的目光,喉頭滾動,無意識潤濕乾澀的口舌,就連白鷺自己都沒意識到當她看見女孩裹住胸前的內衣時,內心的一股衝動究竟從何而來。

    而那股衝動在見到對方身軀上的所有紫紅傷痕時便馬上被替換成滔天的怒意。

    縱然先前有了心理準備,但當親眼看到時,白鷺還是無可避免的紅了眼眶,眼眸酸澀著,卻怎麼也說不出責怪的話語,因為她比誰都清楚女孩為什麼要隱忍,又為何而隱忍。

    女人攏起散落在肩頭的髮絲,俐落的綑成高馬尾,再沉默的下床去拿醫療箱。

    「姊姊...你、你生氣了嗎」

    少女小心翼翼的詢問,惹得女人沉默消毒雙手的動作微頓。

    「沒生氣」

    「那你笑一個」

    白鷺抬起眸,輕飄飄地看了眼女孩。

    「不笑就不笑嘛...幹嘛又嚇人」

    喃喃從下方飄上來,白鷺看著女孩孩子氣的抓住枕頭捏來掐去的舉動,彷若把枕頭當成自己般洩憤,白鷺故作嚴肅的姿態便輕而易舉被戳破,「不是生氣,是心疼你,你的姊姊很厲害的...」

    「!!!」女孩大力的抖了一下,手忙腳亂的摀住裸露的胸前,邊慌亂的控訴:「怎、怎麼還脫人內衣的!」

    「我要確定你全身有沒有受傷,這樣我才能放心,以防你又瞞我」白鷺搓熱掌心,倒過一瓶藥酒,口中繼續著方才的話題:「你的姊姊很厲害的,多相信我,嗯?」

    女人溫熱的指尖撫過女孩的肩骨,再向下滑過玲瓏的鎖骨輕按揉,想把瘀血揉散,可是指腹下強烈的抖動令白鷺疑惑的停下。

    「很痛嗎?」

    多年埋頭於事業、無心戀愛的女人顯然對於肢體能帶來的觸動一無所知,純粹當成每個人的痛感忍受程度不一,甚至貼心的拿過一旁的枕頭重新塞給女孩。

    但這屬實大大苦了春心萌動的清辭,只有她能感受到當女人的指尖撫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在顫慄燃燒。

    甜蜜的苦不堪言。

    白鷺搓完鎖骨上的瘀血,目光掃向兩團隆起以及點綴在上的紅梅。

    「清、咳咳咳,清辭」莫名其妙的沙啞,白鷺後知後覺意識到氣氛的曖昧,「你、恩...恩,自己摸摸看那裡,檢查看看有沒有受傷」

    自己摸胸...

    郁清辭不易察覺的鬆了口氣,卻也有些失望。

    她咬著牙側過臉龐,在女人的注視下,手顫顫巍巍伸向胸前,摩娑過脹得發疼的頂端,再帶動手腕捧揉乳rou,同時壓抑著從喉間湧出的濃濃喘息。

    乳本就是女孩子身體的敏感點之一,更何況還在心上人面前自瀆,郁清辭眼尾暈散一抹嫣紅,迷亂之際悄悄半闔著眸透過髮絲去探究女人的神情。

    會是驚嘆嗎?還是噁心?

    是若無其事。

    姊姊只是合著掌站在床邊,耐心且平靜的望著她。

    本來火熱的身子瞬息冷靜,如同被一盆冷水澆淋的透心涼,挫敗感油然而生。

    郁清辭聽見自己語調平淡如是回答到:「沒有受傷。」

    「那就好,否則傷到胸口,可能就要去大醫院檢查,畢竟那裏是靠近胸腔跟心臟的位置」白鷺拉過被子,嚴密的蓋住女孩的胸膛,只露出了腹部交錯的傷,「我就要聯絡你柳姊姊了,再考慮給那小兔崽子多找幾條罪證安上」

    郁清辭悶悶道:「恩...」

    「還有,清辭,就像我們一開始簽約的那樣,在我給你庇護的這幾年,我的人脈也是你的,溫絮他們如果有天你需要,就盡管找他們求助」白鷺按住一條她腹間近肋骨的紫痕,意有所指道:「有時候,忍耐不是最好的處理辦法,善用你有的人脈和資源,哪怕不擇手段也無所謂」

    「特別是你溫絮姊姊,能力上來說也最靠譜,是讓我最能放心把背部交與她的人」

    聽著一遍遍響起的名字,白鷺掌下的身子微不可察的一僵。

    過去郁清辭從不覺得自己有很長的時間沒回家。

    因為在跟時間賽跑,就會自然而然忘記外部因素。

    想著拼命成長,想著追上女人的步伐,便可能有機會讓奢望轉成一線希望。

    可是郁清辭突然意識到,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些東西偏離了既定的軌跡,柳溫絮的名字出現在姊姊口中的次數大幅上升,其重要的程度也趨向不可替代。

    郁清辭眸色難辨,視線落在低頭努力的女人臉上,低低咀嚼著字詞:「不擇手段...」

    「沒錯喔,可是要有身而為人的底線」

    白鷺搓過她前身大大小小的傷口,再拍了拍那人的肩胛示意翻身。

    全身上下都處理完就已經後半夜了。

    她看著將自己縮進被窩的女孩,寵溺地彎腰捏了捏她的鼻尖:「今晚睡覺就別穿衣服了,我等等出去再幫你調低空調,小朋友睡覺不要踢被子,免得感冒」

    隆起的被子動了動算做回應。

    白鷺勾起淺淺的笑意,又拍了拍那一坨,才提著醫療箱退出房間。

    然而,當門一闔上,女人臉上的笑容立時收斂,就連嘴角的勾起又抿回一條線。

    掌心攤開,上頭布滿了月牙指甲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