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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龚凌嗤笑，“你一姑娘去那干什么？和里头姑娘搞磨镜？”

“……”苏芩瘪了瘪嘴，“我就是去见见世面。”

“见什么世面，里头的世面等你成亲了，你自己便能体会到了。”

苏芩呵呵一笑，她这辈子还不见得娶得到媳妇儿，呸呸呸，是嫁得到郎君呢。她被龚凌堵得上气不接下气，于是刻意暧/昧地看着他，“看来你很懂啊。怎么？你去过？”

龚凌暗自翻了白眼，“我去过个头，我以前女子模样，哪儿能去这种地方。况且里头的胭脂味臭得我都不想进。”

苏芩“啧啧”两声，双眸满是同情，建议道：“要不晚上一起去见世面？我换上男装和你去。”

龚凌给她一个“鬼才和你去”的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苏芩撇撇嘴，“不去就不去。”反正她也不太喜欢接触那些姑娘，每每听到那娇滴滴的声音跟那矫揉造作的姿态，她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跑出来刷存在感了。

可不去花街，她却很想去花街对面那条小吃街啊！苏芩咬着筷子，期盼地看着龚凌，“要不晚上去夜市那儿找吃的？”

“……你猪投胎的？”龚凌看着桌上满满的菜，问出这句话。

苏芩磨牙，眯着眼，不悦道：“你才猪投胎。”

龚凌耸肩，“说要去吃小吃的又不是我。”

“……”无法反驳。苏芩噎了噎，语气转而委屈巴巴，“我想吃冰糖葫芦。”

自小吃冰糖葫芦吃到怕的龚凌恶寒了一下，小时候他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三不五时就买回来给他吃，说啥女孩子吃这玩意儿才显得可爱娇俏。

可他是男的啊！男！的！

龚凌搓了搓手臂，“你为何想吃那玩意儿？”

苏芩放下筷子，哀愁地开始道出心酸，“这不是小时候我爹娘把我当男孩儿养么。那冰糖葫芦一般都是姑娘家喜欢吃的，我爹娘每次带我出门时，为了顾虑我的形象，只允许我吃酒肆里头的东西，再不济也是包子，所以我如今变回女儿身后，最想吃的就是冰糖葫芦那种圆滚滚又玲珑的东西。”

龚凌倏地觉得这傻憨憨的小丫头好像挺可怜的，遂如其所愿，“那好吧。咱们去那儿晃晃，反正我也许久未吃这种小吃了。”

苏芩眼睛亮了亮，两手一拍，“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

12、小吃街旁有红街

“嘎吱嘎吱——”苏芩嘴里咬着一个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好不快活，距离上次吃到这滋味已经时隔十年有了。

“你这都是第三根了，你不会吃腻吗？”龚凌看着苏芩手里拿着的两根空签和一根还有着三颗小圆球的签。

苏芩笑眯眯地道：“不会啊，如此好的滋味，咋会腻呢。”说完，又瞥向龚凌手上不断散发诱人香气的烤羊腿子，“你自己不也是一样，这都第几个羊腿子了。”

龚凌低头咬了一口香气逼人的羊rou，淡定表示道：“这才第五个而已。”

苏芩伸出纤细的手指，比划了一下羊腿子的大小，感叹地发出了几声“啧啧”，“这么大的玩意儿，也亏你能一下就啃了五个。”

龚凌睨了她一眼，不要脸地道：“我厉害。”

苏芩甩他一个“臭不要脸”的鄙夷眼神。

两人约莫戌时，就到这熙来攘往的夜市觅食。以往的约束，导致两人错过很多自己喜爱的食物，此刻如同脱缰野马，什么都不顾虑，一个劲儿就是买。虽然二人总在鄙视对方的好胃口，可脸上皆挂着欣慰的笑，好似老母亲和蔼看着自己儿子的样子。

街上走着形/形/色/色的人们，但他们大多劲个儿瞧着苏芩龚凌他们俩看，苏芩极为不解，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发现那儿不对劲，于是偏头问龚凌道：“我是不是吃冰糖葫芦吃到脸上了？”

龚凌看着她那光洁白嫩的小脸，把良心暂时扔给野狗吃了，煞有其事地点头，“是，满嘴都是。”

苏芩一听，慌乱地开始抹了抹脸颊，但无论怎么抹，都抹不出东西来，她心想，这玩意儿难不成是涂了水胶？咋那么顽固，抠都抠不下来！

一张娇嫩的小脸被硬生生磨到红了，苏芩都感到有些疼，正要向一旁的人求救时，却听到那人不厚道的笑声。

龚凌闷笑，笑得不亦乐乎。苏芩看着他，片刻后，恍然大悟，举起手就是要拧他一把。

“混蛋啊你！我的脸差点被你毁了。”苏芩心痛地捶胸顿足。

龚凌越笑越起劲，肚子都开始隐隐作疼，抓住苏芩即将碰到他的小手，“我这不是看你一脸傻样，突然问我个怪问题，就想让你亲自确认一下。”

苏芩鼓了鼓腮帮子，“鬼才问你怪问题！我要不是看大家都朝着我俩看来，心生疑惑，我才不会问你呢。”

龚凌笑着摇头，“他们不是在看我们，是在看我而已。”

“……何解？”

龚凌指了指自己的俊颜，意思很明显。

可苏芩却没意会到他不要脸的意思，“……啊？”

龚凌没好气地翻她一个白眼，“我长得好看，他们当然是看我。”

“……”你这么不要脸，你娘知道吗？

苏芩自然不知道，龚凌这不要脸的毛病正是遗传他娘。

在龚凌尚未出生，京城第一美人便是他那毛施淑姿的娘亲，礼部侍郎之女柳鸢。柳鸢身为一大家闺秀，该会的都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当时京城一堆相貌堂堂的才子都争相见她一面，甚至有的还派人注意其动向，好来场动人心魄的艳遇。

可这柳美人生平最大的缺点便是她那总是能让人无言以对的不要脸，时不时就蹦出一句“因为我有天下最上等的姿色”，诸如此类的话。

如今，这“特色”是完全遗传给了龚凌。

不要脸的龚美人目光鄙夷，好似在说“这你都瞧不出来”。他扫视周围一圈，“难道不是吗？”

苏芩随着他的目光扫视一圈，果然瞧着男男女女都把目光投在他身上，男的是艳羡妒忌，女的是仰慕。

“……”苏芩嘴角抽搐了下，从嘴里憋出一句，“蓝颜祸水。”

龚凌不气，反而一脸愉悦骄傲，“多谢夸奖。”迎着苏芩那一双不屑的杏眸，嘴角勾起欠扁的笑，“能当祸水的都得有一张天妒人怨的脸。”

苏芩一脸冷漠。

哦。

两人晃得差不多了，想着就要回客栈去歇息，却不想瞧见了一中年男子被一群长得跟猴子一样的地痞流氓围殴。

苏芩龚凌四目相对，想都没想就跑到那儿。龚凌一手挡住即将砸在中年男子身上的拳头，苏芩趁这时赶紧把那人搀扶起来。

那群地痞流氓中有个特别高壮之人，皮肤黝黑，面上一刀疤，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