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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了。”秦黎闭了闭眼睛。“那你是不是不能常来我这了？”欧阳朔一下子明白了秦黎为啥难受。“嗯，就是啊。”秦黎觉得父亲一在家，他就上不来气，跟当年绑架时气胸了似的。“你打算跟你父亲说我们的事么？”欧阳朔问得小心翼翼。“当然想说啊。可是我又很怕。”秦黎觉得之前下的决心好像在父亲面前都不值得一提。“要是害怕就过一段时间再说。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欧阳朔伸手摸摸秦黎的头发。“我不要！我受够了！这么多年，我心里的想法从来没敢说过，而且咱俩也没啥见不得人的！同性恋也不违法！”秦黎几乎咬着牙说。“要不要我陪你啊，要是你父亲打你，我替你挨着。”欧阳朔是真的担心秦黎挨揍。“还是我自己来吧。我总是依靠别人也不行。”秦黎吐了一口气，“晚上吃点简单的吧，家里有点青菜，再买一条鱼蒸了就行了。”“好，你做主。我负责吃。”欧阳朔看秦黎转移了话题，笑了起来。两个人吃完饭，就依偎在沙发上看DVD，看的是一部新的好莱坞动作片，画面上有时机器又是炮火的，十分热闹。不过秦黎一直一言不发，眼神也飘忽得很。欧阳朔搂着他摸摸他的脸。“小黎，你不爱看么？”“啊，还行。”秦黎的魂儿被拉了回来。“你一直在走神，你父亲这么吓人么？”“嗯，我好像从来没有忤逆过他，小时候mama不让，后来mama死了，我好像更怕他了。”秦黎低头喝了口水，闭了闭眼睛。“你跟你妈以前过得很苦吧？”“苦也谈不上。我父亲在金钱上并不亏待我们。而且，我mama从不抱怨，只不过我很少见到父亲就是了。”秦黎觉得小时候虽然只有mama陪他，但是好像过得还挺有滋味，mama死了以后，好像就没有人真的在陪他了，只剩自己一个人。“你大妈特别厉害吧，是不是因为这个，所以你父亲既不离婚，也不认回你？”“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小时候户口上姓黎，叫黎秦。因为我妈姓黎。我妈都不敢让我姓他的姓。”“那你父亲什么态度啊？”“当时不知道，后来大哥说过，他跟大妈有约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离婚，不分割财产。外面的孩子不领回来。”“那你后来怎么回来的？”“我mama从来没有期望能和他结婚，更没有奢望能让我认祖归宗，就那么默默地一天天地过。不知道什么是尽头。我以前觉得她特别傻，父亲也不爱他，她图什么呢？父亲借给她的钱，还了不就得了。带着我去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从新开始不好么？”“是呀，你mama为啥不走，你父亲不让么？”第41章往事“不是，我父亲并没有这样要求她过。小时候不明白，现在懂了一点。当年，我外祖父家里生意失败，欠了父亲公司不少钱，最后得急病死了。父亲开始不认识我mama，后来因为还不上债就去求过他几次，其实就我父亲那性格哪能理她。后来她就每天在我父亲晨跑的路上等他，每天都去，陪着他跑步，不停地求他。父亲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被打动了，就宽限了她1年。这一年里，mama休了学，开始打工。可是打工也挣不了几个钱。半年的时候，她把挣的钱还了一部分，可是还不到总数的十分之一。后来，父亲就跟mama说，凭你现在的能力是还不上钱的，你还不如继续读书，毕了业找个赚钱多的工作继续还债。我觉得那时候父亲已经被软化了。mama听话地又回到了学校。毕业以后她就应聘到父亲公司上班了。”“那你妈是不是那时候就爱上你父亲了？”欧阳朔插了一句。“应该是吧，我可是那时候我父亲早结婚了，大哥都满地跑了。而且他对我mama应该不是那种意思。”“你妈挺有意思啊，喜欢就去追，有个性。”欧阳朔还竖了竖大拇指。“我妈应该没那么有理想，根本也没想得到父亲，就是想离他近点儿能经常看见他，说实话他年轻时还挺帅的。”“那后来呢，你父亲没意思，那哪来的你啊？”“后来一次偶然，mama跟着父亲出差，其实不是他俩单独出去。还有别人。不过后来出了一点事。”“你爸被绑架了？”欧阳朔眼里闪着熊熊的八卦之火。“你想啥呢？那来那么多绑架！”秦黎笑道。“那怎么了？”“后来，在外地父亲病倒了，只好mama和部门经理出面去谈事。因为事情紧急，谈完部门经理就回公司准备合同文件啥的了，就剩我mama在。我mama自然就担负起照顾父亲的责任。那段时间正好大妈跟父亲冷战，好像是因为公司股的事，大妈想安排他表哥进公司，可这个人名声不太好，是个二世祖，父亲不同意，大妈就气得出国旅游了。也不知道父亲当时是不是被气得病了。”“你大妈还管公司的事啊？”“一直管，可是父亲不让她管经营，所以怎么都不伤筋动骨。”“公司进个把人不算啥事呀。”“大妈想让他表哥当副总。当时我大哥才不到十岁。如果他在公司成了气候，大哥将来不好安排的。而且父亲那时候正是壮年，三十多岁，精力旺盛的时候，哪能容别人来指手画脚的。”“后来呢？”“我mama看父亲发烧得太厉害，就把他送进了当地医院。因为大妈不在家，也没有人安排家里佣人来照顾，mama那些天就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三天。其实当时就是得了流感，父亲身体也比较好，很快就出院了。后来父亲回到公司才发现，mama请了病假。原来mama也被传染了，病得挺重，在家休息。”“我还以为他俩能在医院来个病房PLAY呢。”欧阳朔抬抬眉毛笑道。“没个正经！”秦黎白了他一眼，继续说，“父亲大概有点内疚吧，就去看了mama，这才知道，当时我外祖母也病死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发烧了两天，吃了药，也不见好。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力气做饭啥的。父亲想把她送到医院，她不肯，说感冒几天就好。父亲就给他做了一锅粥。结果父亲根本不会做饭，粥都做糊了。mama什么也没说就把糊的粥吃掉了，还特别高兴。当天晚上mama退了烧，父亲就在那里留了宿没有回家。”“你妈厉害呀，这就把你爸拿下了？”“不算吧，我爸后来有点后悔，就跟我妈说自己是一时冲动，让我妈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好好找个男朋友啥的。我妈就说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不用他负责。后来父亲经常去看她，俩人就正式好了起来，好